第四章 療傷

第四章 療傷

熊熊的篝火,火紅的火苗在跳躍,不時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幾十個人圍在火旁,熱浪撲面襲來,一身暖意。戈壁里的夜晚即便在炎炎夏日,也是寒意逼人。

耶律恆扶著慕容靜下馬,將她扶到火邊坐好,就去幫著手下處理傷勢了。慕容靜坐在火旁,看著周圍的人都在有序的忙活著,蕭靳岐和阿古達木正在處理身上的箭傷,感覺到慕容靜的目光,朝她點頭笑了笑。

慕容靜小心的查看自己的傷勢,右腿內側的褲子上血跡斑斑,傷口和褲子已經凝結在一起,她剛拽了一下褲子,傷口立即開始向外面滲血,疼得她齜牙咧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

長在皇宮,金枝玉葉,眾星捧月,她何曾知道疼痛的滋味?

然而時過境遷,她這一天一夜的經歷,雲里霧裡,幾次掙扎在生死一線,才漸漸明白什麼叫天不遂人願,什麼叫世事艱難。

客居他鄉,她這個北漠公主,如今真正淪為孤家寡人。嬤嬤和珠兒早已魂飛魄散,前路的艱險,只有她一人孤獨前行。她想到此處,不免悲從中來,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父皇,母后,你們為何留下孩兒一人,在這世間忍受折磨?翰兒下落不明,孩兒自身難保!父皇,母后,孩兒真的堅持不下去了!」慕容靜在心裡歇斯底里的喊著,將頭埋在腿間抽泣。

「怎麼了?」一雙溫暖的大手,覆上她的頭,輕輕的理著她凌亂的髮絲。

慕容靜抬起頭,淚眼婆娑,望著身邊耶律恆一臉的關切,心裡緊繃的那根弦在那一刻徹底崩潰,她再也忍不住,一頭扎進耶律恆的懷裡大哭起來。

耶律恆剛剛檢查完手下的傷勢,大多都是些皮肉擦傷,不打緊。這些親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完顏狐在黑夜中的亂箭自然是不會傷到他們的。

耶律恆得到公主車架被劫持的消息,想也沒想就帶了十幾個親衛,順著蕭靳岐留下的線索,一路追蹤而來,親自帶隊,劫營救人。

他剛剛路過,看見這個女人抽泣的身影,單薄的身子不斷起伏著,忍不住想過去安慰。當女人抬起那一張滿臉淚水的小臉,淚光瑩瑩的雙眼,滿是傷感和凄婉,她一頭撲進自己的懷裡,嬌弱的身子在自己懷裡顫抖。

耶律恆心裡的某種情緒似乎被攪動了,他居然沒有嫌惡的將她扔出去,而是抬起手輕輕的拍著著她的肩頭,眼睛朦朦朧朧的看著遠處無盡的荒漠。

這兩人的動作,蕭靳岐和旁邊的人卻看得驚心動魄,自從那件事之後,想靠近大汗的女人非死即傷,慕容靜這下意思的動作,卻讓她在鬼門關又溜達了一圈回來了。

蕭靳岐看見局勢漸漸穩了下來,示意旁邊的人各行其是,眾人皆會意,但小眼神還是忍不住向這邊飄過來。不近女色的大汗,今日居然美人在懷,這條消息可是夠勁爆的!

慕容靜的哭聲漸漸小了,鼻涕眼淚糊在耶律恆胸前,一大片,濕呼呼的。她心情漸漸平復,看到男人胸前濕了一大片,想想自己居然趴在一個陌生男人懷裡,臉都不敢抬,一個勁的用手摸那片濕濕的衣服,想要幫他弄乾凈。

耶律恆看著小女人在她懷中抓狂的樣子,嘴角不免上揚。她那雙小手在他身上四處點火,那屬於女性特有的體香傳入他的頭腦,讓他這個長久禁慾的男人,禁不住心猿意馬,他的身體本能的有了反應。

耶律恆抓住那雙不安分的小手,緊緊的攥在他的大手裡,不著意的將她拉到自己身前,低下頭,輕輕的問:「怎麼了?哭成這樣?」

不問還好,這一問,慕容靜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像決堤的洪水涌了出來。

「別哭了,乖!告訴我,到底怎麼了?」耶律恆用他的大手,笨笨的想拂去她臉上的淚水。手指上厚厚的繭子劃過她嬌嫩的肌膚,留下淡淡的紅暈,她白希的容顏漸漸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紅花,嬌美驚艷。

慕容靜終於止住抽泣,淚光點點,迎上那雙凌厲的眼睛,「我……我疼……」她抽抽噎噎的回答。

「疼?哪裡疼?難道受傷了?」耶律恆緊張跪倒她身邊,翻看她的衣服,撩起衣裙,看到她右邊褲子上大片的血跡。

「估計是翻欄杆的時候被柵欄劃破了!」慕容靜忍著痛,喏喏的跟他解釋。他瞪著眼睛,一臉怒氣,好像要活吞了她一樣。

「笨死了,你不知道說啊!女人就是麻煩!」他說著兩手一用力,將她的右腿傷口下面的褲子撕了下來,露出了她修長的小腿。

「啊!不要啊!」慕容靜大聲尖叫的,趕忙用衣裙去遮住自己的腿。

眾人循聲望過來,看著耶律恆的動作,不免大跌眼鏡,看不出來,大汗真夠猛的啊!幾個人用眼神傳遞著想法,都一致別過臉去往著黑壓壓的大漠。

「幹什麼?」耶律恆眼一橫,瞪著她,慕容靜也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你幹什麼啊?」慕容靜死死的用衣裙遮著自己的腿,就是不讓耶律恆碰,他一碰,她就大叫。

「我是你男人,怕什麼!」耶律恆伸手過來扯她手裡的衣裙。

「這裡還有這麼多人呢!」慕容靜死勁拉著衣裙,小臉蛋不知是害羞還是被火熏的紅撲撲的,嬌嫩欲滴。

耶律恆一抬頭撞上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近乎卑微的在懇求自己。

他看看四周,那十幾個臭男人,賊溜溜的眼睛不住的朝女人身上瞄。

耶律恆瞪過去,他們趕忙低下頭,將眼睛挪開,但個別人依然忍不住偷偷的往這邊瞄。

耶律恆轉頭,看到慕容靜正在拚命的拉扯自己的衣服,小臉漲得通紅,頭也不敢抬起來,無奈的搖搖頭,中原的女人就是麻煩、規矩多!他脫下自己身上的長袍,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打橫抱起。

「哎,你幹嘛啊?」慕容靜有些不知所措,這麼多人看著,這個男人想幹什麼啊?她慌亂中怕自己摔下來,只好牢牢的摟住男人的脖子,將頭埋進他的懷裡。

耶律恆也不言語,抱著慕容靜離開了火堆,大步流星的走到一個不起眼的牆角,兩面牆正好隔出一個小的空間,將眾人的視線隔開。

蕭靳岐見勢,早吩咐人過來點了一小堆火,又從馬鞍上拿下幾個坐墊,挨著牆角鋪好。眾人一陣忙碌,但臉上都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不時的朝著慕容靜曖昧的笑。

「大汗,收拾好了!用不用再把這兩邊用衣服遮住?」蕭靳岐靠在牆上,一臉戲謔的說。

「不用,滾!」耶律恆將慕容靜扶到墊子上坐好,沒好氣的沖蕭靳岐吼。

他抬頭看見蕭靳岐幾個人還圍在這裡,皺了皺眉頭,說:「還不走,等我送你們呢?」

「哦,大汗和公主早點歇著吧!」蕭靳岐喜笑顏開,樂呵呵拉著幾個人,推推嚷嚷的哼著歌走了。

耶律恆看著蕭靳岐幾個遠去的背影,有點迷惑,這幾個人高興什麼呢?明天抽空問問。

慕容靜腿上的傷因為剛才的拉扯,又開始向外滲血了,傷口處火辣辣的疼。

耶律恆跪在她面前,用刀小心翼翼的將剩餘的褲子劃開,傷口正好在大腿內側,緊挨著私密處,慕容靜害羞的想要遮擋,手剛伸過去,就被耶律恆一巴掌打回來了。

「別動,擋住光我怎麼給你清理傷口?」耶律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男女授受不親!我……」慕容嘟囔著,欲言又止,小手抓著散落的布條,不斷的扭捏,想要遮一下。

「別胡鬧啊,不劃開怎麼清理包紮?你看看傷口多長,多傷?真不知道你怎麼忍到現在的?再不清理,明天潰膿,你這條腿就廢了!」耶律恆一邊解釋,一邊用一小塊布輕輕擦拭傷口邊的肌膚。

慕容靜聽了,嚇得不敢動,任由耶律恆處理傷口。

「褲子粘在傷口上了,忍著點啊!」耶律恆對她說,一手按著她的腿,一手將布條慢慢的從傷口處扯下來。

「啊……」傷口再次被撕開,慕容靜忍不住叫出聲來,她強忍著淚水在眼眶裡轉圈圈,雙手死死的摳著身下坐墊。

耶律恆瞟了她一眼,傷口重新被撕開,鮮血不斷的往外流,他手上的速度更快了,沖洗傷口,消毒,包紮,處理完傷口,他又用濕布將她腿上乾涸的血跡擦乾淨,拉下衣裙將腿腳遮好,才喘了口氣。

處理傷口的事情本來可以讓醫官做的,但他不願。自己的女人,怎麼能讓別的男人碰?他處理完,出了一身汗。不是因為傷口難處理,而是這個小女人太誘人,擦拭的時候免不了會碰到她的私密處,這對他真是一種煎熬,真怕自己忍不住現在就要了她!

慕容靜因為疼痛難忍,滿頭大汗,額頭上的汗水將頭髮打濕,貼在臉上,因為失血過多,小臉顯得更加蒼白。

「謝謝你!」慕容靜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滿是感激。

「好好養傷,養好傷好好報答我啊!」耶律恆挨著她坐下,貼近她的耳邊說。

「你,你,流氓,色狼!」慕容靜滿臉嬌羞的罵道。

「哈哈哈……」耶律恆堅毅的臉上,難得的綻開了花,少了幾分殺氣,多了幾分柔情。他將自己的外袍搭在她身上,將她湧入懷裡。

夜深了,露氣越來越重了,慕容靜終於熬不住靠在耶律恆的身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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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風華:狼王的小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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