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想生孩子,那感情好

第30章 想生孩子,那感情好

「等屬下趕去,南汐郡主已經不在那兒。問過等候在花嫁閣外的車夫,車夫說她一直待在裡面並沒有出來。」

「你說什麼?!」

千葉語調不可抑制拔高,有些激動。

獨孤千絕喚她一聲,含了安撫的意味,「葉寶。」把她的身子拉回到懷裡來,固定好不允許她亂動,手上拿著干巾帕,繼續替她擦拭還在滴水的發梢。

才剛剛沐浴完,不擦乾待會會著涼的。

然後一個眼神示意跟前的暗一先下去,「去北淮王府通知卿羽。」

千葉根本坐不住,眼中漫出著急,「南汐真的出事了,我們快去花嫁閣!」

花嫁閣正門只有一個,白南汐一直沒出現過,等暗一去找卻不見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畢竟,她和白南汐是一道去的,只不定那閣主見她跑了,就拿了白南汐來報復。

「青閣的人已經去了,會解決好的。」獨孤千絕動作不停,細緻耐心,等發梢再沒有水滴下來,才收回手。

「再說,她是卿羽的人,用不著我們瞎操心。」她身上的味道可真好聞,淡淡的艾草清香,還有原本就有的極輕微的體香,混合在一起,他忍不住湊近。

千葉一把推開湊到她脖子上的某人,唇抿起來,「絕,我們在說正事呢!」

獨孤千絕挑眉,「在我眼裡,和葉寶親近才是正事。」

恨不得把她揣兜里時時刻刻帶著,怎麼親近都不夠。

千葉額頭劃下幾根黑線,這男人,說情話的技能已經愈發強大起來,隨時隨地都能蹦噠出來幾句。

「我們還是先去瞧瞧再說。」下個月初五都是要成親的人,現在這檔口可不能發生意外。

「先換好衣服。」她身上穿的單薄,見暗一來回話,就急急忙忙趕出來。

獨孤千絕雖無奈,但也沒辦法。

以後慢慢教,教到――她心裡眼裡只容得下他一人。

……

白南汐在黑暗裡,眼睛被黑布綁著,什麼都瞧不見,只能聽到角落水「嘀嗒嘀嗒」的聲音。

在一片安靜中,顯得詭異森寒。

她根本就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當時她正好看中了另一件嫁衣,等換完了出來,千葉和獨孤千絕已經不見了。

暗自罵兩人不夠義氣,甜甜蜜蜜去了,就扔下她一個人。想著進去換回來趕緊離開,心裡沒有戒備,然後她這嫁衣還沒脫下,人就被敲暈了。

一醒來就到了這裡,也不知是什麼地方。

「轟――」

白南汐立馬抬頭看向聲響的源頭,這應該是石門開啟的聲音。

很快,眼前有一片光亮傳來。黑布遮著她瞧不真切,只能隱隱約約看出修長的人影。

「還舒服嗎?」明明是清淺柔和的嗓音,在這種氛圍下,卻讓她覺得恐怖。她手腳被綁著,只好以臀推地,緩緩挪動著往後面退去。

直到貼在冰冷的牆上,再無可退的空間。

男子瞧著她的動作,不由發笑,帶了嘲諷,「害怕了?」果然女人都是這樣,害怕了就做這些無用功,愚蠢。

白南汐被這句話弄的火氣上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要是她沒被綁著,一定打打的他滿地找牙。

「害怕你個頭,把我放了!」

「放了你自然可以,」男子這次很好說話似的,說的無比輕緩,帶了愉悅,「只要和你一道來的那個女人,她來替你。」

「你說葉葉?!」白南汐黑暗中睜大了眼睛,「你想幹麼?」

這男人費力氣抓她來就是為了千葉?

「她原來叫葉葉?」男子摩挲下巴,對這個名字很滿意,「和我那未過門的娘子同樣的小名呢,緣分果然神奇。」所以,這是老天年看不過眼,要送她來補償他?

這真是不錯,簡直迫不及待想把她抓來,然後,親自好好「疼愛」,只要留口氣就好。

白南汐對他這種詭異的語氣感到頭皮發麻,這男人是個變態吧?!這上一刻還跟仇人似的,下一刻卻跟對愛人似的。

「來,跟我走吧,待會乖一點,不然,我可保證不了我不殺你。」

男子話音落下,就出現了另外兩個人影,一左一右,把白南汐鉗制著,帶著往石門而出。

……

卿羽失魂落魄,止不住著急。

白南汐怎麼出去一趟就會消失?明明出門的時候還是高高興興的。花嫁閣?她今日出門是為了挑選嫁衣?怪不得當時不許他跟著一起。

可是,她怎麼就會保護好自個?

北淮王和王妃同樣驚懼恐慌,北淮王還好,王妃是直接哭出來了,「我可就只要這麼一個女兒,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怎麼辦?」

「卿羽,本王同你一起去,帶上王府所有的侍衛。」北淮王安撫好愛妻,對著卿羽叫道。

卿羽和北淮王帶了人,一路趕到花嫁閣的時候,獨孤千絕已經站在了門外,黑衣人把花嫁閣層層疊疊圍起來。路人俱是指指點點,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國師,」北淮王對獨孤千絕先是一個抱拳,然後面帶憂色問道,「不知國師是否有發現?」

「不曾。」獨孤千絕轉頭,對北淮王微微頷首,注意到他身後的卿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不懂情愛的羽國大祭司原來也會有這麼一天。

北淮王目色一痛,立馬吩咐手底下的人進去搜。卿羽此時也隨著人群一同進去。

「多謝國師,本王記著這份恩情。」北淮王見黑衣人時不時過來湊到獨孤千絕跟前彙報什麼,都是和尋找南汐有關,想來他為找南汐這事真的上了心。

「不必。」獨孤千絕冷清答道,這件事,本不就是他想做的。

只不過應某個小傢伙的要求而已。

北淮王訕訕一笑,對於國師大人的冷情早有耳聞,今日倒是真的感受到了。不過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既然是恩情肯定就會記著,再說,現在他和皇帝已經處於對立面,日後,就靠國師來保全北淮王府。

環視了一圈,仍舊沒有見到千葉的影子,獨孤千絕眉心凝起,想了想,直接提了步子進去尋她。

那時急匆匆趕到這裡來,她也不等他直接衝進去找白南汐,他那時心裡確有不舒服,所以等在了外面。

現在想想,就是自作自受。唉。

之前換衣的隔間內。

千葉在四周仔細瞧過,並沒有什麼痕迹。照理來說,若是白南汐後來進來換衣,侍女動手,定會留下些痕迹。

皺眉,視線落在牆上那副壁畫上,這是一副仕女圖,盈盈斜靠在塌上的女子手中執了團扇,髮鬢低垂,眉目慵懶,隱隱流轉著些許清媚,自有一番別樣氣質。只是她手中的團扇遮住了大部分的臉,瞧不真切真實的面容。

只要掀開這副畫,然後扭開後面的開關,就可以看到之前那副恐怖的場景。

千葉猶豫著要不要過去,既是心有餘悸,她還怕白南汐會出現在裡面。

片刻后,她做了決定走過去,掀開仕女圖,緩緩旋轉開那個按鈕。

輕微的轟隆聲響起,一人高的牆門在眼前打開,千葉深吸一口氣,抬眸往裡面看過去。

怎麼回事?!

「那些人呢?」千葉有些難以置信,這分明成了一個空蕩蕩的暗室,牆壁上也沒有之前那些掛著的女人。

就在她還想走進去看看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憑空響起。

「葉葉,你想找什麼?」清淺的嗓音,格外柔和,像是對著心愛之人的呢喃。

千葉一個激靈,頓時渾身都覺得不對勁。然後,只見在暗室門后的右側,那個注意不到的角度里,走出來一個身影,不,兩個。

青衣男子身姿修挺,手裡拖著的,正是消失了的白南汐。

「南汐!」千葉急急對著白南汐叫到,見她臉上被綁了黑布,手腳皆被束縛。

白南汐知曉了眼前模糊的人影是千葉,不僅沒有可以得救的興奮,還著急吼著,「葉葉你快走!」

這個變態的目標可是千葉!到時候指不定干出什麼事來!

千葉安撫她,「你忘了么?我身手可是很好的。」然後凌厲了眼神,瞧向這個所謂的花嫁閣的閣主。

「把人給放開。」

青衣男子緩緩笑起來,「放了?葉葉,你過來,我就放了她。」

他似乎格外喜歡「葉葉」兩個字,每當這麼喚出來的時候,都帶了幾分纏綿悱惻的意味。

千葉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這個男人肯定心理已經扭曲了。明明是極其舒服清秀的容顏,他的眼神卻是炙熱帶著掠奪的,說的話還真般……

懶得和這種人廢話下去,閃身到了他跟前。手裡摸出原本就準備好的匕首,對著他拖著白南汐的那隻手,狠狠刺過去。

「葉葉,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狠心吶~」青衣男子輕靈躲過,拖著白南汐移了地方。拇指揩拭過唇角,嗜了莫名的笑意。

千葉眼眸一閃,這人沒想到還真是有幾分本事的,「你別這般噁心的叫我,我和你不熟。」她剛剛即使沒有用了全部勁道,但也不至於讓他這麼輕鬆躲過。

青衣男子聞言搖搖頭,像是很無奈,嘆息了一聲,「葉葉,你之前可是很喜歡我這般叫你的,這可是你的小字。果然跟了其他野男人後,你都不習慣了,我真是傷心吶。」

這簡直了!

千葉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是碰上個神經病吧?

「我都說了跟你不熟,我可沒什麼小字。」軟柔清媚的嗓音帶了火氣。

見千葉眸中含怒氣,青衣男子神情一轉,清秀舒服的面容有些猙獰,頗為咬牙切齒,「舒葉你這就生氣了?你為稱呼這麼件小事都可以和我生氣,可是,你都拋下我和別的野男人成親了,你現在能理解我當時被背叛的感受了?」

舒葉?什麼鬼?

千葉心裡對這變態男人翻了個白眼,她是獨孤千葉,獨孤千絕的獨孤千葉。

想必是當初他心上人跑去和別的男人成親了,他氣急攻心,就成了現在這副神經病模樣。

「南汐,堅持住。」注意到被拖著的白南汐臉色很難看,千葉重新握了匕首,這回,她可不會再有所顧慮,直接殺了他就是。

青衣男子見她想要繼續出手,眼中極淡一抹受傷劃過,很快消失於無形。一隻手把白南汐的身子拖起來,另一手變戲法似的,握了一枚刀片,移到她的脖頸那裡,「再動手我就直接殺了她!」

白南汐瞧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脖子上傳來的冰涼的刺痛感,也讓她明白過來。

「葉葉,你別……」別上當。

她這句話還沒完全說出口,就被青衣男子呵斥住,「住嘴!想死就繼續說。」邊說邊把刀片送進去些。

「嘶――」白南汐齜牙,這百態,疼死了!

千葉目光一變,見白南汐的脖子上都開始流血了,就知道這變態不是故意做著玩玩的。

「先鬆開,我――」

「葉寶,你又想逞能?」一句極冷,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阻止了她接下來要說出的。

獨孤千絕一身黑衣,眉眼清冷孤絕,帶了仿若冬日朔風的凜然寒意,刺的人心一涼。

他沒想到,滿心滿眼想著尋她,一進來這裡,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聽到的,就是這樣一句話。

――葉寶啊,難道你忘記了祁國的時候,你為了保全君臨,而陷自己於險境。

很多次了,總是為了別人,而把他的這顆心狠狠吊起來,經歷凌遲一般的痛苦。

千葉一滯,知曉他生氣了,吶吶張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說。

無法反駁,剛剛她的確是做好了準備,要去替白南汐。

她也控制不了自己,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朋友、身邊親近的人出事。

「怎麼都來了?」青衣男子愣了一下,旋即嘴上沾了笑意,「這樣也好,精彩些,都讓你們好好見證一下我是怎麼把葉葉重新帶回身邊的。」

獨孤千絕沒有在看千葉,狠厲的視線落到青衣男子身上,嗤笑,嘲弄,「葉葉?你的這張嘴,該廢了!」

他的話音落下,袖風帶了無窮的勁道,直直對著青衣男子臉面而去,像數根飛刺而去的暗劍。

「啊――」青衣男子不察,等他反應過來雙手翻掌而出,想把這股勁道抵擋回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噗――」狠狠掀翻在地上,嘴裡吐出一大口鮮血。

獨孤千絕冷冷掠過青衣男子,像看一尊死物,旋即把目光放到千葉身上,依舊不帶感情,「葉寶,你好好看看,只要這一下,白南汐就得救了。你明明剛剛可以也這樣做到,那為什麼每次最後都被人脅迫走?」

不等她回答,也不需要她回答,「因為關心則亂,你不敢冒險。所以你應該知道,在你為了別人而落到被脅迫的境地,我也會關心則亂,也會不知所措。」

這句話,用了極其平靜的語調,沒有控訴,沒有其他責備。可是,所有人都從中品出了無奈心酸的意味。

關心則亂,你在我的心上,我怎會不亂。

千葉心一揪緊,那塊最柔軟地方漫出來的酸澀感,衝破了喉頭,直直要進到眼睛裡面去。像被洋蔥辣了眼睛,她趕快緊緊閉上眼,不想讓液體流出來。

再睜眼,「我……對不起……」幾乎不成整句,有些哽咽,甚至她都找不到正常說話的音調。

有很多想說,可又似乎說什麼都是多餘。他說的,一句都沒錯。

獨孤千絕心下無奈嘆氣,見她這副模樣,想冷起來、狠下去的心,根本做不到。

想別過眼,不去看她微紅了一圈的眼眶,可是,她這副可憐兮兮,又不捨得把柔軟一面現於人前的倔強。讓他……這心不能不軟下去。

唉,吃死了。就這樣吧,給她教訓,還不如說是給自己痛苦。

「過來。」對著站在那裡咬著下唇瓣的小壞蛋勾勾手,再出口,已經換上了溫和,含著幾分寵溺。

千葉見他的動作,還有他一如既往的寵溺神色,一個忍不住,酸澀感再次沖襲而來。

一個健步奔過去,投入他懷裡,牢牢環著他的腰,臉埋在他胸口,緊緊地,沒有空隙地。

淚水,一滴滴漫出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恨不得把這句話說千遍。

――我此生哪來的幸運,得到這麼好的你。

胸口慢慢透出來的那股濕意,獨孤千絕自然感受出來了,愛憐又無奈,「傻葉寶……」好好的哭什麼,不要哭啊,他捨不得的。

白南汐「誒誒」叫出聲,對於這一片黑暗中,一片寂靜的氛圍下,她這樣趴在地上,感到很難過。

快來個人把她的繩子給解開啊!地上好涼!

獨孤千絕由上之下撫著千葉的背,聽到白南汐的動靜,對著外面喊了一句,夾雜了內力,透出去很遠,「卿羽,人在這。」

沒過一會,就來了一個步伐急促的白色身影。

卿羽含著擔憂激動,往這邊衝過來,就瞧見了這樣一副畫面。

千葉被獨孤千絕抱在懷裡,不知怎麼了。青衣男子倒在地上,若不是胸口起伏,他都以為這人死了。

而,白南汐被手腳捆著,趴在地上,臉貼著地面。趕緊過去,扶起她,小心翼翼解開她臉上的黑布。

「還好么?」邊說,邊柔和地解她手上腳上的繩子,見上面已經有了紅印,不經有些心疼。

對著她的手腕,凝息,然後,輕輕吹了一口氣。

白南汐見卿羽來了,也是感動不已,尤其是經歷了磨難過後,恨不得投在他懷裡蹭蹭才好。

可是,沒想到他一刻執了她的手吃起來。這不是……大人對小孩子才會做的?

「卿羽,別浪費力氣了,這個吹吹又沒什麼――」

「作用」這兩個字還沒有從口中蹦出去,她頓時驚住了。原本她手腕處有的紅痕,居然眨眼間消失不見了,而且那股痛意也沒了蹤影。

這……這是見鬼了?

卿羽緩緩抬起頭,對著呆愣的白南汐溫柔一笑,「已經好了。」

下一刻,他的臉被一雙手捧著,眼前,是放大的一張臉。

「卿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白南汐固定住他的臉,盯著他,細細研究。

她的這個即將成親的夫君,到底是個什麼人?

「你看到的那回事,我吹一吹可是靈丹妙藥呢。」卿羽晃一下腦袋,有些小孩似的玩鬧。

白南汐咋舌,對於他有這項技能,感到很複雜,她這是撿了一個寶?不過,仔細想了想,真是再好不過,日後她哪有擦傷,他吹吹就好,連葯都可以不用。

這兩對在心心相惜,青衣男子在被遺忘了多時后,發出了聲音。

他剛才被打的狠了,現下總算緩過來些許,對著千葉那個方向,有些可憐兮兮,「葉葉,你過來扶我。」

獨孤千絕冷冷一眼過去,這人看來嘴不想要,這命也不想要了。

青衣男子像是感覺不到危險似的,繼續再接再厲,「葉葉,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我是你的昊辰啊,我倒在這兒起不來,你不管么?」

千葉趴在獨孤千絕胸口,難受的情緒已經平緩下來,本不願讓別人瞧見她現在的糗樣,奈何這根本聽不下去,「我不是葉葉!你再講我踢死你!」

盯著地上的男人,覺得簡直了。這世上再健忘的人,也不會前一刻還被人打了,下一刻就忘了疼。

青衣男子聞言,愈發受傷,「我就是昊辰啊,我都上你家提親了,嫁衣我也老早就備好了,只等下個月成親。」

突然,他像是反應過來什麼,瞪大了眼睛,「你不會是想反悔吧?葉葉,你不準這樣對我!」

他激動起來,想忍著痛意撐起身子,可是只站到一半,又摔了下去。

沉重的倒地聲,千葉聽見了都替他覺得疼。

現在已經很確定,這青衣男人應該是受過什麼刺激,一下子想起來這件事,一下子記憶又不知道跑到哪個角去。剛剛還是她和別的野男人跑了,現在又是她下個月和他成親。

應該就是他嘴裡的舒葉,在成親之前和別的男人私奔了,被心上人背叛,一怒之下,或者傷心之下,從此以後,就開始變得不正常。

也是可憐人。只是不知他怎麼會把她當成那個舒葉,難道是她適合那件嫁衣?

獨孤千絕沒那麼多憐憫心,他所有的柔軟,都留給了懷中之人。

所以,「來人,把他帶走,解決了。」

千葉這次,並沒有阻止他。她只是個局外人,那些個被害的女子,她們的無辜犧牲,也該由這青衣男子償還。

正在這時,有人來了。

「阿彌陀佛~」走進來一個穿著袈裟的和尚,他花白的鬍鬚,手中執了佛珠。混濁的眼中,滿含滄桑,也有容納百川的平和。

千葉眼中一亮,驚訝,「悟世大師,你怎麼會出現在這?」他不是應該在夜國?

悟世大師收了轉動佛珠的動作,對著千葉頷首,「能與貴人相遇,自是緣分。」

獨孤千絕還念著這老傢伙上次給他算成親適宜日子的仇,沒什麼好情緒,「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握著千葉的手就要往外面走去。

悟世好笑搖搖頭,這清高的國師大人,原來也這般,「我幫國師算過一個更適宜的日子,來交換一件事,如何?」

「能是最近的日子?」獨孤千絕頓下步子,挑眉問道,有了興趣。

「可以。」悟空含了笑意點頭,「國師心切,我自然要有成人之美。」

獨孤千絕這滿意了些,對於他說的交換條件也沒什麼過多猶豫,「什麼條件,我答應你就是。」

「把剛剛那個人放了。

「嗯?怎麼想著把他放了?」獨孤千絕原本想出口拒絕,可一想想剛剛都應下了。仍有些不甘心,畢竟那男人可是要害葉寶,「他可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是佛教中人,能饒恕?」

「因果皆有定數,我會點化他。」

「把算好的日子儘快給我。」獨孤千絕沒再多說什麼。

「自然,明日就送到國師府中。」悟世捻了佛珠,平和應答,然後瞧向了千葉,「貴人可否拿一樣常年佩戴的貼身之物給我?」

千葉眨眨眼,不明所以,「悟世大師拿這個有什麼用嗎?」

「能救一人。」這是關係到一個人下輩子的緣分,下輩子的命數。

「好。」千葉點頭,瞄一眼自己身上,常年佩戴的貼身之物……

鐲子?鈴鐺?還是頭上的紅色簪子?嚶嚶嚶,都不捨得給,這可都是絕送的。可是其他又找不到。

獨孤千絕也皺眉,這些可都是他親自為葉寶制出來的。

悟世無奈搖頭,見這兩人都不怎麼樣願意的模樣,只好親自要求,「就鈴鐺吧。」

「好。」千葉仍舊不舍,摩挲了幾下,把它摘下來,然後遞給悟世大師。

「貴人會一生順遂,我還有事情處理,就先去了。」悟世收好鈴鐺,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這也算是他能幫夏侯邪壹做的最後一件事。

獨孤千絕捏了千葉的小臉,故作生氣,「你個小沒良心的,我的東西,你說給就給了。」

「可是你都送給我了,那就是我的了。」千葉嘟嘴,沖他齜一下白白的牙。

獨孤千絕斜她一眼,「連你都是我的,你身上的東西,還能跑?」

小傢伙,跟他斗,還早了些。

……

悟世帶走了青衣男子,身後的花嫁閣,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中,變成了灰燼。

曾經的輝煌,在一夕之間,全數變成了泡影。

青衣男子回頭瞧著這一切,眸色平靜,似乎沒什麼感覺。只是,他瞧不見想看的人影,有些迷茫無措。

「別看了,都結束了。」悟世對著青衣男子,雙手合十,喃喃念了幾句。

「我把葉葉弄丟了呢。」青衣男子緩緩低頭,有些落寞自責。

悟世忍不住感慨這世間痴人太多,「她早在十年前,已經把你丟了,無須再挂念她,你有需要完成的使命。」

青衣男子這般一聽,竟然生氣起來,「你這老頭怎麼可以說葉葉,她不會把我丟下的!我們下個月就要成親了,然後子孫滿堂。」

「好好好,她不會把你丟下。」悟世搖搖頭,也不同他多說。

兩人亦步亦趨,漸漸的,走到了一個空曠之地。四周廣闊,沒有建築樹木遮蔽,在正中間之地,有一個八卦圖。八卦的四個角上,是四面錦旗。

悟世帶著青衣男子走到八卦圖旁邊,對著他說,「坐進裡面去。」

青衣男子不懂這麼做的目的,可是剛剛這個老頭把他從那些黑衣人手裡救了出來,那就算是他恩人。

他知恩圖報還是明白的。

等他端正做到八卦圖中,悟世走上前去,食指點在他的眉心處,念念有詞,隨即,自眉心開始,金光大作,向外面擴散出來,讓人睜不開眼。

金光消下去,青衣男子睜開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清明,一瞬間,他記起來所有的事情。

從十年前成親前一日,心愛之人和別人私奔,然後他奔潰,神經開始錯亂。有些時候與常人無異,有些時候不正常。

他抱著那件親手所作、卻沒有人穿的嫁衣,創了花嫁閣,經營女子嫁衣。他把它掛到了最高的地方,很少有人會關注到它,若是有心人想試穿它,他也同意。

只是,在她們穿上的那一刻,他眼裡,就會把她們當成舒葉,忍不住,想殺了她們。

痛苦的閉上眼睛,這些回憶真的太不堪了。何不讓他這樣一輩子下去,為什麼要清醒?

「阿彌陀佛。」悟世呢喃一句,眉心一抹慈悲,「你可願意遁入空門?從此以後,遠離塵世,再無紛擾。」

「願意。」這一世錯了太多,只有在佛門清凈之地了卻餘生,才可緩解冤孽。

「極好。」悟世點頭,「也算是你的造化。」

隨即,他從懷中拿出剛剛千葉給他的鈴鐺,放入他手中。

「拿好,不要想其他事情,只一樣――回想你對舒葉的執念。」

他尋了許久,才找到這樣一個人,有這樣深的一份執念。他正需要這份執念,來助另一個世界的夏侯邪壹,完成他的緣分。

鈴鐺被青衣男子握在手裡,悟世開始一個一個轉動佛珠,口中默念,由慢到快。四面小錦旗隨著他的念聲,開始漂浮起來,地面上的八卦圖,也泛出了紅光,似活了一般,旋轉起來。

光芒交織,青衣男子像入了一個虛境,他什麼都不想,只回憶他和舒葉的一切,美好的,不好的,一件一件,無比清晰。

然後,手中的鈴鐺開始發燙,像要燃燒起來一般,把他的意識給拉了回來。

「好了。」悟世收了動作。

青衣男子迅速睜開眼,只見手中的鈴鐺已經消失,竟然變成了一團銀色的火焰。

「接下這團火。」悟世拿出一個燭台,上面有燭芯和燭油,碰到他手裡那銀火的時候,燭芯開始燃起了。

青衣男子左右翻動自己的手,見並沒有燙傷,覺得神奇。

「從此以後,這盞燈火,由你守著,絕不可滅。」

……

夜晚的星空,總算格外的美麗。

千葉躺在獨孤千絕的懷裡,底下,是桃樹下的竹子吊床。四周靜謐,連蟲子的鳴叫都不曾聽見,這一刻,她側臉貼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只余心安。

「今日你讓悟世大師給你算什麼日子啊?」他都捨得讓悟世大師隨意提條件了,想必算這個日子挺重要的。

獨孤千絕摸著她的發頂,「你猜。」

「我又不是神仙,能知道這麼多?」千葉指尖點點他的胸口,表示不滿。

「算葉寶真正長大。」

「啊?」聞言,千葉瞬間抬起頭,愣愣的,「我不是都已經長大了,怎麼還要算?」

獨孤千絕只無聲的笑,滿滿的愉悅,「你現在還不是真正的長大。」

傻葉寶,這怎麼可能算。只有等到了那一日……

「哼,你這個人講話打啞迷似的,我懶得和你繼續說。」千葉翻個身,目光放在星空上面去,不想理身下的人。

「那是因為你笨,才聽不懂我的話。」獨孤千絕眼中都是莫名的深意,嘴角微勾。

千葉白他一眼,這男人老師歧視她智商!

獨孤千絕捏她的臉,餘光看見頭頂那塊,有一顆極其明亮的星星。

對著懷中之人低聲呢喃,「寶,你瞧那顆星星。」

千葉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興奮點頭,「我看見了,最亮的那一顆。」

「葉寶,在沒有你在身邊之前,我偶爾會看一看這顆星,告訴我自己,活著還是好的。」

好在,那些日子,都已經過去,現在的日子,讓他無比心滿意足。

千葉雙手撐著他的胸膛,揚起頭,盯著他的眼睛。

夜色下,他的雙眸仿若深潭,深邃不見底,吸引著她不斷往裡面看,想撥開那水,瞧瞧裡面到底藏了什麼。

星光細碎,漸漸落了進去,攪亂了這平深潭。是閃著光芒的美。

「你怎麼由星星領想到活著的?」想問問他,卻又怕惹到過往不怎麼好的記憶。

「因為世人那般多,就如這星星,有人黯淡有人明亮,最明亮的那一顆,若是有一日不見了,很快,別人就會發現另一顆。」

「所以,活著多重要,所有人都不會一直記著你。」他那時一身孤寂,卻不允許別人接近。

直到葉寶出現,直到那雙清澈如藍天碧海的眸子。才發覺,這一生,也許會不一樣了。

千葉倒是不知道絕這般的人,也會有這樣的感慨,「我們那時代有這樣一句話――我們來這世上一趟,總得去看看這世界,和心愛的人,一起去走走。」

「嗯,所以,我活著,我們現在在一起。」獨孤千絕嗜了笑,把懷中的千葉摟的緊了些。

人世孤苦,卻有她相伴,真是件美好的事情。

千葉也笑,也有些心疼他,過去的事情她沒辦法參與,現在的,她會全數彌補。

「我們完成了所有事情后,就可以去很多地方玩,漫無目的那種。」千葉話音一頓,有些羞澀,「不止有我們,還有我們的孩子。」

想想,到時候一家好幾口,一起出去,那可以最好不過。

獨孤千絕倒是沒料到她會這麼說,愣了一下,旋即格外意味深長說,「葉寶等不及要給我生孩子了?那為夫還真是失敗,竟一直不知葉寶的想法,真是是該打。」

千葉暗自咬自己舌頭,這氛圍太好,怎麼就扯出了這個話題。

還不等她繼續解釋什麼,獨孤千絕已經拖著她的身子起身,下了地,然後抱起她。

「我們要孩子,現在就可以去了,葉寶的想法,為夫一定滿足,不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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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情國師之溺寵羅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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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想生孩子,那感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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