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回 為友出招
()鄭情回答道：「還好，還好了。我已經適應城市生活了，不會再返回農村去。」
老鄭頭喝了一口酒，說道：「好，我也不再逼你了。一切隨你。只是於丫頭那裡可叫我怎麼說啊。」
鄭情長嘆一口氣，說道：「該怎麼說就怎麼。我也算問心無愧。畢竟是她提出要黃的。」
老鄭頭重重點頭，說道：「好，你小子躲清靜，這壞人我來當。現在要是以前的社會就好了，老爸同意你多娶幾個老婆。」
鄭情搖搖頭，說道：「老爸啊，你別開我的玩笑了。就算我沒有意見，小倩可是個醋罈子啊。」
小倩連忙表示道：「鄭情啊，你不準亂說啊。只要你有本事，你能說服於修竹，你把她娶來當妾，我都沒意見。」
鄭情聽了，驚疑地望著小倩，象望著外星人一樣望著她。他絕對不敢相信最愛吃醋的小倩能說出這麼大方的話來。他的第一個直覺就是好在演戲呢。
小倩沖著鄭情直眨眼睛，說道：「我說的是真話。既然她對你這麼痴情，我怎麼忍心讓她傷心一輩子呢？放心了，我沒意見的。」
鄭情面帶苦笑，說道：「這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畢竟時代不同了。」
哪知道，老鄭頭竟當真了，輕輕一拍桌子，說道：「好，小倩，你真是我的好兒媳啊。是啊，現在那些有錢人，當官的，可以養二奶三奶無數奶的，我兒子也不差啥啊。得了，我回去就跟於修竹說，看她啥態度。」
鄭情冷笑幾聲，說道：「只怕她也做不了主。她要是能做主的話，也不會聽父母的話，和我拜拜，要嫁到城裡去了。」
老鄭頭勸道：「鄭情啊，得饒人處且饒人呢。誰沒有犯錯的時候呢？你就原諒她一次。好歹你們也談了那麼久的戀愛啊。」
鄭情不出聲，不表態。老鄭頭這時候站了起來，說道：「兒子啊，我得走了。」
鄭情等人也跟著站了起來，說道：「老爸啊，你幹嘛去啊？說走就走的，跟火燎腚似的。」
老鄭頭說道：「你舅舅請我上他家去，我也應該去了。」他仰頭將剩下的酒都喝乾，酒水從嘴角流了些下來。他又用袖子擦了擦。
小倩皺皺眉，心說，這老頭不講衛生啊。不過，我也不能太計較。等他走的時候，我多送他一些酒才是。只要他認可我了，我和鄭情的事兒就不成問題了。
小倩表示道：「爸啊，我開車送你去。」她甜甜地叫著。
老鄭頭心裡一暖，說道：「好。兒媳婦，那我老頭子就不客氣了。」
小倩笑道：「自家人不說兩家話啊。」
鄭情見了，心裡很舒服，心說，這小倩平時又倔強，又霸道，又野蠻的，想不道她關鍵時候還挺會說話的。
鄭情說道：「爸啊，替我向舅舅和舅媽問好啊。」
老鄭頭嘴裡噴著酒氣，說道：「兒子，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鄭情想到晚上的事兒，心裡有點亂，說道：「爸啊，我今天還有要事要辦。今天不去了。哪天再去拜訪。等你從舅舅家出來，到我和小倩家來看看。兒子我親自給你做好菜，讓你喝酒。」
老鄭頭聽了大為感動，眼睛都閃了淚光，說道：「好兒子，等我辦完事兒，就去你們新房看去。到時候你們別煩我老頭子就行了。」
鄭情笑道：「怎麼會呢？沒有你就沒有我啊。」
老鄭頭心中大樂，說道：「這才象話，這才象話嘛。」
將老爸送走之後，鄭情跟王大頭回屋。鄭情沖著王大頭直瞪眼睛，說道：「老大頭，你行啊，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把我爸領來了，你是成心整我是不？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做朋友了？」
王大頭連忙解釋道：「鄭大俠啊，你誤會我了。我並沒有出賣你啊。我是往家裡打電話時，無意中透露了你的消息。誰知道我家裡人告訴給你爸了。我今天來找你，也事先不知道會碰到你爸。我是打完電話后，碰到他的，想躲都躲不了。想給你報信都不成。你別怪我呀。你要是跟我斷交了，我這輩子都恨我自己。」
鄭情看他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道：「得了，得了，王大頭，我不跟你計較了。你說有麻煩事兒找我，到底什麼事兒啊？」
王大頭叫服務員上兩瓶啤酒，拉著鄭情坐下，說道：「這事兒真叫人頭疼啊。咱們一邊喝，一邊說。」
二人幹了一杯之後，老大頭才說：「我媽打電話來，讓我回家一趟，你猜是啥事兒？」
鄭情想了想，嘿嘿笑了，說道：「不是給你找了個找孩子的寡婦，讓你回去娶了當老婆，進門就當爹？」
王大頭在鄭情的肩膀上輕拍一記，笑道：「哥們我有那麼慘嗎？不過嘛，是叫我回去相親去的。」
鄭情拉著王大頭的手，說道：「大頭啊，這可是好事兒啊，你怎麼愁眉不展的呢。娶個老婆，你的心就可以安定下來了。」
王大頭猛地喝了一杯酒，咬著牙說：「可是我對這個對象不滿意啊。」
鄭情問道：「難道你認識這女的嗎？」
王大頭拍拍腦袋，說道：「咋不認識呢？就是馬大那邊的小傻丫頭。你不記得嗎？小時候來過咱們那兒的，咱們說笑話罵她，她都聽不出來。」
鄭情想了想，啊了一聲，說道：「就是那個叫笨笨的小姑娘？咱們還一起下江抓魚呢。都七八歲了，連褲子都穿不好。」
王大頭連拍幾下桌子，說道：「就是她啊。多少年都不見了。我們工地上有馬大那疙瘩的人。我打聽過他了，說那姑娘還是缺根弦，呆呆傻傻的。出去買東西，人家不找錢，她都不知道要。她那個樣子，他們村裡沒人敢娶她。」
鄭情感慨道：「是啊，娶這麼一個老婆，只怕她走得遠一點，都找不到家啊。你還是拒絕好了。真不知道你媽是怎麼想，怎麼能給兒子找一個智障女呢？這不是把你往火坑裡推嗎？雖說大頭你不是出眾的男人，可也不比別人差啊，憑啥找個這樣的？這件事兒，在我這都通不過。」
王大頭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說道：「我媽是貪圖人家不要彩禮，人家是無條件的嫁姑娘，只要有人娶就行。我媽考慮到家窮，能娶上老婆就不錯了。就叫人給我說了這麼一位。我是不幹的。你不知道，前幾年，這個笨笨還叫流氓給禍害過。也夠慘的了。」
鄭情皺眉道：「雖說這樣的姑娘叫人很同情，可是咱們也不收破爛的，什麼都要啊。這件事兒我支持你堅持拒絕。」
王大頭直咧嘴，說道：「我是想回絕啊，可是總得有個理由？我跟我媽說，我不願意。我媽說不行。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死在你面前。」
鄭情聽了，嘿嘿一笑，說道：「我說大頭啊，你平時也不是很傻啊。這種事兒怎麼能直來直去啊，找個過硬的理由就回絕掉了。瞧你平時挺聰明的啊。」
王大頭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道：「我一接到那個電話，我的心都亂了，啥也想不出來了。」
鄭情說道：「你說不願意，你媽能放過你嗎？你得找個理由啊，拒絕的理由。」
王大頭想了想，說道：「我應該說，男兒志在四方，不立業，哪來家。」
鄭情聽了，剛喝到嘴裡的酒，忍不住吐了出來，要不是王大頭躲得快，非吐他一臉不可。
王大頭茫然地眨著眼睛，說道：「我說得不對嗎？」
鄭情穩定住情緒，說道：「我說大頭啊，你這話有問題。你又不是革命家，說那話太空洞了，誰信呢？你也不是什麼有理想有報負的人物，你那話連你媽都騙不了，還能騙誰呢？太不貼近生活了。」
王大頭又想了想，說道：「那我就跟我媽說，等我掙夠錢了，再說老婆。」
鄭情搖頭道：「不好。人家姑娘家不嫌你家窮，你不掙那麼錢，也一樣結婚的。」
王大頭抓抓腦袋，又說道：「那我就說，我的對象黃了，心都碎了，沒心思找對象。」
鄭情笑道：「那你媽說了，兒子，既然這樣，那就更好了。你娶了她，正好抹平傷口。」
王大頭眉頭皺成疙瘩，說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就說我玩意受傷了，不能幹那事兒。」
鄭情哈哈大笑，說道：「我說王大頭啊，這種有損男人尊嚴的話，你也說得出口啊？你是不是男人呢。」
王大頭咬了咬，說道：「實在不行的話，只有一招了。」
鄭情問道：「那是什麼招？」
王大頭慢慢地說：「跑啊，跑得越遠越好。我可以去大連，去北京，再不成就往南跑，跑到廣州去。這樣，他們就找不到我呀，就不用再逼著我娶那個笨笨了。要是娶了我笨，我非得得精神病不可。」
鄭情評論道：「你這個辦法也不好。你要是真這麼幹了，你媽不得急瘋了？這會要了她的老命的。」
王大頭雙手一攤，說道：「我沒招了，你幫我。」
鄭情胸有成竹地說：「很簡單。你告訴你媽，你在省城有對象了，還挺不錯的呢。你有對象，她還能逼著你娶笨笨嗎？」
王大頭問道：「那她要是來看我對象呢？」
鄭情笑了笑，說道：「那還不簡單嗎？隨便找個女的應付一下就行了。」
王大頭討好地笑著，說道：「到時候把你的小倩借給我成不？只借一會兒。」
鄭情一把抓住王大頭的手腕子，罵道：「你個混蛋，不想活了是不？」
之後，二人笑著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