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真相 上
「你心裏有他。」
夢辭神色發冷,瞧得林歲歲心慌不已。
「沒有的事。」
她急忙擺手搖頭,「他對我來說,如同兄長。」
「兄長?!」
夢辭冷冷一笑,「誰家兄長會時不時都想將你抱在懷裏?」
「那莫不是心裏有詭,便是心思不純。」
「打着兄長的幌子,行不軌之事罷了。」
「歲歲,你心裏只能有我。」
他眉目之間似有寒風吹落冬雪,能將人凍在原地。
「便是你對他沒什麼,我也難受。」
「我要你從身到心,完完整整的屬於我。」
「便是宋辭,也不行。」
夢辭心中鬱結,拉起她的雙手,似求似脅迫,「歲歲,你對着我發誓。」
「心中只有我夢辭一人。」
他打定主意要聽她說出這句誓言。
手指更是在林歲歲掌心裏不斷撓著,「歲歲?」
「夢辭。」
林歲歲踮起腳尖,偷偷親了親他微微抿著的唇。
「我發誓,只有你一人。」
「那......蓋章。」
他嘴角揚起,摟着心愛的女子,只想吻她到地老天荒。
外面再次響起試探的龍吟。
夢辭嘆了口氣,依依不捨地淡去了身形。
山谷中日升月落。
林歲歲白日裏被魘龍追逐撕咬,夜晚就被夢辭抱回默泉泡著。
眼看三月之期還有兩日。
魘龍現在除了象徵地追她,攆她,倒是很少再撕咬皮肉。
就連林歲歲自己也發現。
她的身量躥了不少。
就連修為與之前也是截然不同。
林歲歲足尖一點,靈力隨着心念波動,藉助山壁與雲層,三兩下便站在了魘龍穀穀峰。
清風送拂。
遠遠來了幾人。
正是幾月不見的林玥玥、沈嬌與齊鶴等人。
林歲歲瞥了眼林玥玥圓潤的肚子。
要是書中這點沒變的話,那林玥玥的升仙雷便是在最近一月了。
這幾人,與她都沒有什麼善緣。
林歲歲背對谷底,縱身一躍。
憑藉風力,探知著離谷底還有多遠。
快到谷底之時。
林歲歲在空中停住身形,極為緩慢優雅的落在地面之上。
如今快到正午。
魘龍困意上升,對於林歲歲的一番折騰沒什麼反應。
任憑她在身上走來走去。
偶爾亮亮爪子,算是警告。
最近幾日,白天也不見夢辭。
除了夜晚在寢殿裏能見到他,也不知他又在忙什麼。
「夢辭?」
林歲歲喊了幾聲,也不見昨夜纏綿的男子出現。
她嘆了口氣,剛剛才抬起魘龍的一隻爪子。
就察覺到谷中來了人。
就連打盹的魘龍也睜開了眼,瞥了眼來人,又毫無興緻的睡了過去。
「歲歲。」
顧臻聲音低微,壓抑著欣喜若狂。
可那雙眼裏已然將林歲歲從上到下,又從下往上打量了好幾番。
「我找到你了。」
他伸出手,一把攬住林歲歲,笑容慶幸,「原來你在谷底。」
「我還以為。」
顧臻搖了搖頭,笑道:「夜夜宿在寢殿裏的是你。」
「......顧」
林歲歲不知該怎麼稱呼他,如今他是山中長老,在稱呼他師兄顯然不合適。
「你想叫我什麼都行。」
顧臻眼含期許,盯得林歲歲渾身發麻。
她從他懷中掙脫出來,規規矩矩行了禮。
「顧長老。」
「歲歲。你我之間,不是這樣的。」
顧臻笑容勉強,「我帶你出去。」
「不行,我還不能出去。」
林歲歲連連擺手,「顧長老,我是自願留在這的。」
「是為了宋辭?」
顧臻猜測道。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她無故消失的原因。
「你受苦了。」
顧臻手指不過才稍稍碰到林歲歲的髮絲,就被她靈巧的躲了過去。
「顧長老,我,我一直敬你。現在我還是山中弟子,顧長老這樣不合適。」
「歲歲。」
顧臻示意她走到陰涼能躲避的怪石之間,「你為了宋辭在魘龍穀穀底呆了三月。」
他的目光略過林歲歲露出的還未癒合的傷口,「你是半魔之軀,自然沒少被魘龍折磨。」
「歲歲,足夠了。」
顧臻拉住她的衣袖,一點點往自己手心收著。
「宋辭他必然不希望你繼續這樣折磨自己,你若是無處可去。」
「嫁給我。我來照顧你。」
衣袖被人從中裁斷。
露出林歲歲一截臂膀,上面隱隱約約還有些紅痕。
「這是?」
顧臻足底發涼,早就聽聞這幾月夢辭神君在寢殿夜夜紅燭不滅。
可沒有一人見過,寢殿裏的另一位到底是誰。
山中猜測紛紛。
而林歲歲又消失無蹤。
顧臻心口一滯,還要在仔細看看,視線就被人截斷。
夢辭神君站在林歲歲身前,眼中冷漠,臉色十分不好,「顧臻,本君說過,魘龍谷不許山中眾人私下闖入。」
「你當本君的話是耳旁風嗎?」
「神君,顧臻只是擔心山中弟子罷了,今日有人稟報,說瞧見有人跳谷。顧臻作為山中長老,理應查看確認一番。」
「夢辭,是我。」
林歲歲不好意思地拽了拽夢辭的衣袖,低垂著腦袋,很是煩惱。
早知就不逞能,非要試試修為長進如何。
「身子還痛不痛?」
夢辭轉身,將顧臻的目光擋得嚴嚴實實。
他目光一直往下,就被臉紅似火的林歲歲一把捧住臉,結結巴巴道:「不......不痛。」
「看來藥膏還是比術法有用。」
夢辭聲音輕快,林歲歲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還笑。」
「好,我不笑。」
夢辭低頭吻在林歲歲眉間,「昨夜答應的事,你不能食言。」
「神君,顧臻先告辭了。」
身後傳來顧臻低落的聲音,林歲歲想瞧瞧他的臉色,就被夢辭挪了一步,堵得嚴嚴實實。
「不許看。」
「要他死心,這是最好的法子。」
「可是。」
說林歲歲不擔心顧臻是假的。
尤其情傷。
「歲歲,他是男子,更是夢陀山的長老。顧臻比你想的要堅強。」
夢辭把頭靠在林歲歲肩上,無比疲累,「他沒有你,仍是顧臻。」
「可我沒有你,便不再是夢辭。」
「你這幾日在忙什麼?」
林歲歲抱住他,有些遲疑。
「不如,今晚不要靈修。」
她的耳垂被人輕輕吻了吻,他呼出的氣息弄得林歲歲臉頰發燙,「不行,唯有此事,不可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