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她的懷疑
太后是自己走過來的,一起的還有她宮中的宮女宮人。
「聽說,皇上找哀家,哀家不用皇上請;哀家自己會來。」
太後站在殿中迎上眾人各異的目光毫無所懼也毫無所愧。
一身華服盛裝,金黃色的九鳳釵與她少女的面容相襯有幾分怪異。
傅蘇瀾衣心下存疑,眼中之人雖然是太后,但她懷的是皇家子嗣,到底是誰給她的勇氣竟敢明目張膽的謀害皇嗣?!要知道謀殺皇嗣可是大罪!
四目相對太后對着傅蘇瀾衣張唇,卻隻字未語。
「太后,妾身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讎,可太后你為何要殺妾身的孩子?妾身不明,還請太后告知。」
太後過來的時候她便在秋霜的幫忙下靠坐在床頭上,背後墊著軟枕。
此時面色有些慘白,神色倒是平靜。
「朕亦想知。」
皇后不知太後身份,他卻是知的。皇后可是她的恩人,如今卻要做恩將仇報之事?
「哀家告訴皇后就是。」
她一步一步朝傅蘇瀾衣的床前走去,秋霜冬雪站在自家皇后床前謹慎的看着走來的人。
「是他們。」
不料太后突然轉身指向殿中站着的她帶來的三宮人三宮女。
「來人,拿下。」
南竹寒梅一聲令下,殿中六人便被圍住。
可憐的六人還來不及掏出隨身攜帶的暗器就被包圍了,這些人怎麼出現的他們都沒有看清就被圍了。
「你不是太后。」
六人憤憤的看向太后,一人恨恨肯定道。
太后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眼中輕屑一瞬而過,然後轉身。
「皇后,腹中孩子可有礙?」
她朝前走了兩步就被冬雪擋住了不讓她繼續朝前走,並防備的看着她。
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她絕對不能讓太后靠近她們姑娘。
「太醫說有滑胎之像。」
傅蘇瀾衣如實答,不管太後有何難處,只要涉及到她腹中孩子;她就不會原諒她。
這個孩子極有可能是她唯一的子嗣了,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只要是傷害她孩子的人;都不能得到她的原諒。
「我很抱歉!」
她不知道該如何說清此事與她無關,雖然不是她要害皇后,但這件事確實是通過她來做的。
「皇后想我怎麼贖罪我都接受。」
那葯雖然沒有真的喝下去,但那一番動作想來也是讓她受到了驚嚇,是故才會有滑胎之疑。
「太後言重,妾身惶恐。」
太后居然與她用自稱?
怎麼說太后也是她長輩,這事太上皇可以做皇上可以做唯獨她不可以。
「把這些人先押入暗牢,朕要親自審。」
男人眯起眼眸寒光流轉,膽敢害他子嗣他要他們生死不得;們的背後主謀他也不會放過。
簡直是,欺人太甚!
他可不是他父皇,能被女色誘惑。
「皇上若是殺了我們,太后也活不了,沒有我們,太后就拿不到解藥。」
一宮人絲毫不懼,抬頭與之南竹寒梅直視,他的眼中不見害怕,反而滿滿的都是挑釁,眼見就要溢出眼眶了。
南岑國重孝,怎會不管太後生死?
「太后害朕骨肉,朕不追究也是朕最大的讓步,太後生死與朕何干?太后不是朕生母,再則就算是朕的生母也不能夠威脅朕。」
一掌隔空而去,說話的那人不及做反應身子一抖就向後倒去,好在他身後之人接住了他。
南竹寒梅是何人?沒做皇帝之前他做事隨心所欲,無人敢脅迫他,沒道理做了皇帝后,反而能被人給威脅了。
「你們該慶幸朕的皇后無甚大礙,不然朕誅盡你們十族九親。」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幾人,冷清的面上倒是不見殺意,說出來的話溫聽在人耳中猶如寒冰。
「帶下去。」
不給對方再開口的機會,毫無情緒的三個字飽含着天子之威。
殿中氣息散去,一如這些人一般,來的突然散的速度。
「太后聖體既然有礙,宜靜養。岑皇寺再合適不過,無昭不得出寺半步。」
一句話已然對太后今後的住所居活定了安排。
對太后,他用的卻是「昭」字。
「那便,謝皇上。」
還不待傅蘇瀾衣思緒過來太后的舉動又是讓她一驚。
只見太后朝着南竹寒梅行了半禮,看得傅蘇瀾衣一陣疑惑心驚。
「皇后之恩,若得機會,我必報。」
她用的又是自稱,面上是真的良善感謝之色。
「欣笙?」
傅蘇瀾衣輕輕吐出二字,帶着試探中的不確定。
太后聞言只是一笑並未作答重重的行了個謝禮轉身離開,傅蘇瀾衣見此心中已有了答案。
岑皇寺是個不錯的歸宿了,比起那暗無天日的日子,岑皇寺就是天堂的存在。
傅蘇瀾衣心下卻是更加疑惑,這個太后是欣笙,那麼之前的那個太後去了哪裏?
怪不得她入宮大半年了,也不見太後為難,並免了她的早晚的禮安。
「皇后好生養著身子,朕有空了再來看皇后。」
他站在原地未動,只是側過身面朝著皇后。
「妾身尊皇上之意。」
「你們照顧好皇后。」
見她聽了他點點頭離開之時吩咐她的宮人。
「是,皇上。」
「奴婢等恭送皇上。」
一時熱鬧,一時安靜。
來的猝不及防,散的毫無準備。
傅蘇瀾衣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不知怎的腦中想起當初偷見的風景。
他求的瀾滄境的寶物如今還在欣笙的身上,若不是看到了她差點沒認出來這太后便是欣笙。
一身的不凡氣度一身的玉膚凝脂,比之當初她離開之時養好不是一星半點,可知是花了不少心思的,也難怪她一時沒認出來。
可安魂驅惡夢的寶物。
青梅竹馬,竹馬青梅。
到底是不同的。
他武功之高,尋常人根本近不得身。
可偏偏不但有人近了,還中了一身近不得她身將她忘了的毒回來。
前些日子是她太過擔憂、着急了便沒有多想。而今冷靜沉思下來,她便發現她已經看不懂她的夫君她的枕邊人了。
常人傷不得他。
不會武功手無縛雞之力的素心居然讓他栽了跟頭?
他身邊不但有護衛還有暗衛。
不尋常
不尋常
非常的不尋常。
想起今日發生的一切,她將手放在小腹上。
這個孩子,他是真的在乎嗎?
太後身邊人有異樣,他豈會現在才發現?
剛才,她可是不見他有任何的疑神之色的。他分明就是早就知道了,這個孩子還能在她肚中平安多久,能否瓜熟蒂落安全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