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辦與不辦
書房中，滿是壓抑。
祁璟燁對著白越說：「你可記得那陳忠臨死之前說了什麼？」
白越不明白王爺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他還是儘可能的把自己能想到的話都重複了一遍。
柏小凡更是忐忑的跪在地下，明明應該是問自己，為什麼突然變成他們說話了，不會要商量怎麼處置自己吧。
祁璟燁說：「可本王記得的不是這句話，而是另一句『一女不嫁二夫，一臣不侍二主』這句話，你可還記得？」
慢慢的點點頭，白越確實記得，那陳忠似乎說過這樣一句話。
突然間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柏小凡抬頭看著那王爺，她不明白，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祁璟燁說：「柏小凡，當初你從城牆上一躍而下正好砸中那個人，他就叫『陳忠』，而這句話正是他臨終時期的一句遺言。」
慢慢的點頭，柏小凡說：「我不是故意砸他的，王爺。」
「那也就是說你不是故意救本王的了。」不論如何說祁璟燁這些話裡面都有些挑釁的意味。
「是王爺你自己有福氣。」
笑著看著柏小凡，祁璟燁說：「那本王也就無需記你的功勞了。」
「啊？」柏小凡放棄了解釋，直接低下頭詢問王爺要自己做什麼。
祁璟燁說：「你看起來都是一個比較聰明的人，既然如此，你就去替本王見一下這位陳夫人，她的丈夫已經過世了，總得有所依託吧。」
愣了好一會兒，柏小凡似乎還沒有明白這位王爺的話是什麼意思。
在旁邊的白越只是有些驚奇，王爺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讓那位陳夫人另嫁他人嗎？這陳忠將軍當時做到了「一臣不侍二主」，若是他的夫人做不到「一女不嫁二夫」的話，豈不是也讓人尷尬。
祁璟燁詢問柏小凡能不能把這件事辦好？
柏小凡抬頭說：「王爺，你這有點忒壞了吧。」
這句話一說，整個書房裡所有的人都有些瞠目撟舌。
其實祁璟燁也明白自己這麼做是有些不太合適，但是「忒壞」這兩個字就這麼被人明目張胆的說出來，也未免有些過分了。
至於那個婢女可能是怕王爺一時生氣連累著她吧，便從旁邊直接退下。
而白越更是大氣都不敢出，雖然說王爺這招是損了點，不過這麼明目張胆的說王爺壞可也不合適。
柏小凡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便低著頭不敢再說一句話。
祁璟燁似乎只能當成沒聽到柏小凡那句話，再一次詢問柏小凡能不能把這件事辦好。
柏小凡抬起來了頭，可是卻沒有回答。
看著柏小凡這個樣子，祁璟燁便說：「看來你傷陳忠，不過只是取信本王罷了，你與陳家還是有些交情，不然的話也不至於不敢去做這件事。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不能留你了。」
柏小凡急忙搖手說：「王爺，我和陳忠不認識，只是您這個辦法確實不太人道，要不王爺你考慮換個方式。」
祁璟燁說：「既然你與陳家有些舊交，本王自然不好難為你，來人呢，帶下去杖斃。」
柏小凡也知道杖斃是什麼意思，趕緊說：「王爺，我真的並不認識什麼陳忠，王爺，和他沒什麼舊交，我對王爺忠心耿耿，天地可鑒，還請王爺千萬饒命。」
祁璟燁說：「既然你並不認識陳忠，你是如何一躍而下直接撞到了他呀？」
柏小凡說：「王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啊？莫不是我不認識陳忠不可以嗎？王爺我也說過，我確實這腦袋撞壞了，什麼事情都想不起來。」
「那你若是今天想不起來你到底認不認識陳忠、願不願意替本王做事，那本王就讓你這個想不起來事情腦袋你就不用留在脖子上。」
過了好一會兒，柏小凡才說：「王爺，我算是明白了，你說我認識陳忠，那我就認識，你說我不認識，那我就不認識。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讓我不做什麼我就不做什麼。王爺，如果這樣的話能留下我的命嗎？」
白越看了一眼這個柏小凡，膽子小、怕死，但還有些可愛和可憐。
聽到這話之後，祁璟燁便說：「倒還真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啊，想你也辦不了什麼大事。」
點點頭，柏小凡說：「王爺，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所以呢，我肯定不能辦什麼大事，如果王爺你實在看我不順眼，你就把我趕出去算了，何必這麼嚇唬我呢。」
祁璟燁說：「你替本王做好這件事本王重重有賞，若是你不替本王做好這件事，我一定要你的項上人頭。」
現在的柏小凡也算是明白了，她早已經沒有了選擇，既然上了這位王爺的這條賊船，那就只能一直走下去了。
祁璟燁說：「你還需要時間考慮嗎？到底做還是不做？」
柏小凡想了好久，才說：「可是我不認識那位陳夫人啊，我也不知道她家住哪，我怎麼替王爺你辦事。」
想了一下，祁璟燁說：「這你不用擔心，本王自會派你的本家跟你一同前去的。」
在旁邊的白越沒想到這件事還有自己的關係，他雖然想搖頭，但是一看到王爺那冷漠的目光，趕緊把嘴巴閉上，畢竟他可沒有這柏小凡膽子敢在王爺面前說王爺壞。
柏小凡扭頭看了一眼白越這人，雖然說比這王爺是五大三粗，而且有些不太聰明，不過最起碼為人真誠啊，有他在身便說不定還真能幫上一些忙。
祁璟燁再一次詢問柏小凡能不能去辦這件事。
想了一下，柏小凡明白還是自己的命比較重要，最起碼先辦這件事，實在不行半路跑了點就是了。
白越不知道柏小凡在想什麼，但是有自己在她肯定跑不了。
柏小凡便對王爺點了點頭。
看到柏小凡同意，祁璟燁便說：「行，那你們現在就去辦吧，無需在這裡久留。」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柏小凡扭頭離開。
看著柏小凡那惆悵的背影，祁璟燁竟覺得有些好笑。
白越急忙跑過去跟上，可不能讓這個小太監跑了，王爺說過，不能「引狼入室」和「放虎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