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十九章 心冷罷官自由去

第一千二十九章 心冷罷官自由去

趙晉長長的嘆息,城樓上風很大,吹着插在上面的旗幟獵獵作響,同時也把他的嘆息一點點的吹散,趙晉深呼吸一口,心中的恍惚才稍微去了些,他轉身握緊拳頭,不管怎麼樣,他得穩住了,這一次跟顧衡的鬥法,他不能輸!

他從遠處把目光收回來,看向城樓底下,他知道就在那些人群之中,隱着想要探尋他的秘密的人。

他們也許不一定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但是趙晉知道,他們不會放棄!

不過他並不害怕他們,反倒還盼望着他們能夠將他的所作所為馬上傳到顧衡那兒去,他們之間也該進行一場公平的決鬥了。

顧衡老這樣躲著在背後搞小動作實在是讓人煩不勝煩。

只可惜,趙晉所期待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他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有沒有把他的真實心意傳達到顧衡那裏,只知道近來的京城一如既往的寧靜。

有那麼一瞬間,朝堂之上的官員們好像都忘記了,眼下的大明朝其實還處於一片風雨飄搖之中,就好像大海之上航行的一葉扁舟,在急劇湧起的浪濤之上翻滾奔涌,每每看到都要被海浪打翻了,可是它卻又總是能夠莫名其妙地保持了平衡。

但正是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搞得大臣們都缺少了一種對於危機的敏銳!

只有少部分的人知道他們眼下還能夠撐得住,不過是因為小皇帝身邊的那位得力的輔政大臣。

他們不敢想像,如果大明朝沒有了他,局勢將會走向何方?

事實上這樣的可能性他們很快就能夠看到了。

因為在京城這灘表面平靜的湖水之下,一直以來都隱藏着一雙罪惡之手,他不停地派人與朝廷之中的文武大臣們聯絡感情,甚至惡語中傷功勞滿滿的趙晉,把他塑造成為一個想要替代朱家坐下大明朝皇位的人!

一次兩次的話,可能有些人不會往心裏去。

但是總有那些耳根子軟的,說得多了,便漸漸的往心裏去了。

慢慢地就在心裏紮下了根,直到受到雨露的滋養,開始慢慢地生根發芽……

六月底的時候,隨着趙晉在朝堂之上推行的幾種新行的政策,引起了好些大臣的不滿。

這種不滿一開始還是私底下的,但是隨着不滿的人越來越多,文武百官背着趙晉私底下喝酒逛花樓的時候增多,慢慢地便起了謠言。

大多數的意思就是趙晉已經開始念慕大明皇朝的權柄。

就算等到四歲的小皇帝滿了十六歲,他也並不會還政於他。

尤其小皇帝才四歲,這期間還有十多年,誰知道在那麼漫長的歲月之中會發生什麼事?

趙晉一開始聽到謠言起來的時候,並沒有往心裏去。

他認為這一切也許也可以和上次一樣,用他的行動來讓謠言不攻自破。

可是這一次他萬萬沒想到,這一招用在他們身上居然不好用了!

他的勤政和用心並沒有讓謠言不攻自破,反而引得謠言越發的劇烈。

「看看吧,這幾天那位趙大人是越來越念政,越來越念慕權勢了。

這樣下去,我看皇上想要奪回輔政大權有點懸!」

「可不是嘛,這些日子你們看着他是對咱們越來越苛刻了,肯定是知道咱們對他不滿了,想要藉機找到咱們的毛病,罷了咱們的官……」

這些官員傳出過這樣的話后之後,趙晉還真的罷免了幾個官員。

當然跟這次的謠言並無任何關係,純粹就是他們自己為官不謙、不廉,對百姓毫無建樹,反而貪腐妄為,着實可恨。

可別的人官員卻並不怎麼想。

他們現在不管是因為什麼事情都能夠聯想到趙晉對於權勢的緊握。

慢慢地朝堂之中幾乎已經有一半以上的官員都認為趙晉有那方面的傾向了。

尤其是在金鑾殿之上看到四歲的小皇帝恭敬而有禮地跟趙晉行禮,他們更是有意見了!

只是礙於趙晉的官位大,手段強硬,當時並沒有當場鬧出來。

但是私底下卻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有的忙着站隊,有的則本着自己乃是忠臣一脈的想法,堅決要維護大明皇朝,朱家皇室的正統統治。

很快,原本才被收攏住的大明朝堂又開始散亂了。

大多數官員都忙着站隊,與各方官員交好,或者忙着找尋趙晉有心謀逆,陰謀篡位的證據。

而真正有利於朝堂之上的政策卻反而沒人執行,弄得一時之間政務都懈怠了!

直到這樣,趙晉總算是看清楚了這些大明皇朝官員的真正面目。

他在一次早朝期間,直接稱病不上朝,任由四歲的小皇帝小小的身體坐在大大的金龍座椅上,被底下百十來名官員們輪番夾擊。

「相公怎麼呢?生氣了嗎?」蘇芷消息靈通,聽說了朝堂之上正在進行的事情,不由連忙趕到趙晉面前來詢問。

「好心當成驢肝肺,娘子不如隨我南下吧!這大明之地人傑地靈,朝堂之上多的是人才,這爛攤子誰來守誰來守,我反正不幹了!」

趙晉說着把大國師當初作主交給他的各種各樣的印章全都拿了出來,裝到了一個紫檀木匣子裏,將其封印好,放在案桌一角。

然後又脫下身上的超品官員服命小宮女來摺疊好,換上普通的青衫,然後伸手牽住蘇芷。

「娘子可願意隨我一道離去?」趙晉一臉認真地邀請蘇芷。

「相公是說真的嗎?」蘇芷有些猶豫。

「自然是真的!以往留在這裏全是看在大國師的面子上,可他們既然如此不相信人,我便離去又如何?」

原本這個破輔政大臣他就不樂意干,結果乾得這麼辛苦,連陪着娘子丫丫的時間都沒有了,卻還要被他們嫌棄至如斯地步。

那他便不幹又如何?

趙晉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慢慢把皇宮和朝堂打理好,但是卻只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就把所有的事務都騰交了出來。

不管是哪方面的,他都一一筆書下來,放在案桌上,誰愛接手誰接手!

趙晉自顧自帶着他的娘子、女兒還有他跟隨他而來的所有隨從離開了皇宮。

聽說這個消息后,眾位大臣們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在翌日的早朝之中,大家議論紛紛:

「什麼,趙大人離開了?」

「他怎麼就離開了?」

「他的離開不正是你們所希望的嗎?」杜文潛聽得那些人裝蒙作傻的樣子不由發起怒來。

「如今可好了,誰不念權慕勢的就自請去管着那一攤子事好了!」傅青淵也說起了氣話。

「就是,除了不念慕權勢,那還得有趙大人那樣的能耐,可不能比趙大人差上分毫,不然的話,御史台的那些刺兒頭們可能把你們罵得狗血淋頭!」趙晉的好友蔣富貴,如今的吏部侍郎也在一邊發泄著心裏的憤怒。

……

今日的朝會那叫一個熱鬧,只可惜下面的官員們說得再熱鬧,坐在上面的小皇帝也是一句聽不懂。

他只是跟身邊伺候他的小太監咬着耳朵,聽說一直幫助他的趙大人不見了,他心裏一下子慌了,緊緊咬着唇,強行忍了眼中的眼淚輕易不敢落下來。

因為趙大人曾經告訴過他,他雖然還是小孩子,卻也是一國之君,不能當着這些大臣的面隨便落淚,否則的話別人便會瞧不起他,以後也不會再聽他的吩咐了。

幼小的小皇帝看着底下說話說得口水橫飛的眾人,你伸着手指着我,我伸着手指着他,已經全然不顧他們身上的那襲官袍了。

沒有人一個在意他的感受,也沒有一個人把他放在眼裏。

看了一會兒之後,他伸了一個懶腰,困意襲來了,他朝身邊的內侍道:「阿寶,我要回宮去!」

內侍阿寶瞧了一眼下面的場景,今日沒有趙大人在此鎮壓場面,只憑小皇帝是萬萬沒有辦法控制住他們的,也只有由他們去了。

況且小皇帝為了趕早朝,每次還沒有睡醒就被自己哄起來,就連穿上這身龍袍時,眼睛都是閉着的。

人也是抱着出來的,直到了上殿之前才被叫醒,但就算是這樣,平日裏他上完早朝回去也還要是補上很久的瞌睡才行。

以往趙大人在場慣會體諒他,在早朝上從不多做哆嗦,早早的就把要緊的事情處理好了,其他的政務就留待到後面去做。

為的就是不耽擱他太久的睡覺時間。

可今日趙大人不在,這些人無休無止的吵鬧下去,小皇帝自然就撐不住了!

「你聽到沒有阿寶,怎麼趙大人不在,你也要欺負我嗎?」別看小皇帝小,卻是一個真正的人小鬼大之人。

想想也是,生活在這魚龍混雜的皇宮之中的,有哪個是真的單純之人?

阿寶哪裏是不聽話,他只是想事情想拐了,一是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罷了。

聞言,立刻伸手讓小皇帝搭著,用眼神示意他是不是可眼底下的大臣們打個招呼?

「不用了,反正他們眼裏心裏都沒有我這個皇帝,我才不想看到他們了!

我現在要回宮歇息,你派人去幫我找趙大人!」小皇帝扶上阿寶的手,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阿寶連忙應了,但同時卻在心裏叫

苦連天。

其實趙大人昨日夜裏在離開的時候是來尋過小皇帝的,但是當時他已經睡著了,趙大人體恤他便沒讓他叫醒小皇帝,只是留了一封信給他。

那信現在還在他懷裏擱著了。

原本想在上朝之前給小皇帝看的,但是他又要伺候他穿衣洗漱,又要抱上他來上早朝,一下子忙起來竟然沒顧得上這事兒!

不然的話小皇帝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知道趙大人離開皇宮的人!

阿寶看了看,心下一橫,反正不管了,先假裝去趙大人的宮裏找一圈,然後就把這信拿出來找人讀給小皇帝聽聽就交差了。

那些大人物的事情,他這小小太監可就管不著了!

這一主一仆各自懷着心事從側門悄悄地離開了金鑾殿,裏面爭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各位朝廷官員們愣是好一會兒都不曾發現。

還是杜文潛最先看到的。

他想知道對於這一切他們的小皇帝是怎麼看的。

誰知道往那金龍寶座一看,哪裏還有人影在?

「皇上走了!」一旁的傅青淵倒是早早就看到了,他親眼看到小皇帝拉着內侍一塊兒走的,但是這事兒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可說的,反正這些人也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們只是自顧自地爭吵,彷彿誰的聲音大,誰就更有道理似的!

「皇上都走了,諸位大人還有什麼可爭的?」杜文潛指指上面空空如也的龍椅,語帶嘲諷地開口。

「哼,還不是被李大人他們給氣走的!」

「我呸,我看就是被你這個大嗓門給嚇走了!」

「你們都少說兩句吧,我覺得啊皇上這一走,恐怕就是要把這個決策權留給我們自己了。

不如再商討商討些正事,少吵吵那些沒用的?」有人提議。

這麼一說,立刻又有多人開始附和。

這麼一討論,嘿,好傢夥,又用上了大半個時辰。

但總體聽下來,基本上的意思就是,朝堂上分為三大派,一派主張請示小皇帝,然後用他的名義去把趙晉請回來,還是讓他繼續執政。

畢竟不管他們說的他執政時有多少毛病,可朝堂和大明朝的總體情況都在好轉,這一點已經值得稱頌。

他們認為遍看這整個朝堂上的文武大臣們,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趙晉這樣了,所以堅持讓他當政。

而第二大派,則覺得趙晉當政時並不算好,他們可以推舉出更有能力的大臣來。

而那個大臣便是小皇帝母家的娘舅崔大人。

第三大派則是中立派,他們兩邊都不站,實際上就是牆頭草的意思,端看着哪邊的風強勁就往哪邊站。

因為三邊的人數都差不多,聲音也是一樣的大,故而這大半個時辰也是白討論了,沒有得出一個有用的政見來。

最終還是把事情往後壓着,索性趙晉先前就在朝堂之上立下了很多規矩,他們並不需要多做什麼,只是每個人都按照規矩來,就能保證整個體系的正常運轉。

離開皇宮的時候,杜文潛與傅青淵結伴而行,兩個人互相看着,然後齊齊指了指皇宮大內。

「你說說看,容之兄這是真的把我們都放棄了嗎?」杜文潛道。

傅青淵回:「招呼都不打一個的便走,這不是放棄是什麼?

不過看剛剛那些人的嘴臉,要是我天天辛辛苦苦的累死累活的做事兒,還沒得到一個好字兒,說不定我也早就走人了!」

說來說去,這事兒可怪不到趙晉身上!

「也是哈,人家一回南詔就有現成的國主可做,留在這裏,卻要被人懷疑東懷疑西!」杜文潛也不由得為趙晉打抱不平。

他們其實是當時那群朝臣之中的第四批人。

只是他們這批人太少了,都是趙晉的一些親信好友,他們既不主張接回趙晉,也不主張換那個姓崔的上位,更不是牆頭草。

他們只是單純地支持趙晉。

他願意回來,他們舉雙手歡迎,他若是不願意回來,他們也會歡送!

以他們對趙晉的了解和熟悉程度,他們從不認為趙晉是可以由旁人支使的了的!

他主意正著了,先前接下大明的這些爛攤子是因為大國師的原因,而現在拋下這一切,也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們無需多加揣測,只在一旁,等着他有需要的時候的招呼一聲,他們便會一呼百諾!

「兩位大人,請留步!」身側響起一道粗重沉穩的聲音。

杜文潛停下了腳步,但是卻沒有回頭。

因為他聽出了這個人的聲音。

他就是那個被朝堂之中近三分之一的官員推舉出來想要接任趙晉那個位置的人。

他姓崔,叫崔又生。

正是小皇帝母妃崔氏的親兄長。

小皇帝的母妃原在順和帝那裏還算是受寵,所以能夠最後生下小皇子。

但是她後面的命運卻也不怎麼樣,被順和帝留下來一併燒死在了一座宮殿之中。

這崔家平日裏並不算得太過顯赫,畢竟跟皇后的家族李氏相比,他們不過是普通后妃的外戚。

大明朝的先皇早有明令,外戚可在朝堂上任官職,但卻並不可過多的干政,尤其像這種具有一言堂的輔政之臣。

所以杜文潛早就知道這個崔又生是沒有搞頭的。

他們不過是在自嗨罷了!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找上他們!

「崔郎……崔尚書有事嗎?」杜文潛回過頭去,一開口卻是叫錯了崔又生的官職。

因為他在小皇帝登基之前只是禮部的一個郎中,但是因為小皇帝跟他的關係,所以他的官職便也自然而然地升了,成了禮部的最高官員!

但是杜文潛跟他平日裏交道打得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便由此出現了口誤。

「怎麼在杜大人眼中,崔某還是應該做禮部的小小侍郎對吧!

也是啊,當杜大人就任戶部尚書之時,我還只是禮部的一個正五品的主事,如今也成了尚書,與杜大人已然平起平坐!」崔又生不知道一開始就有些來者不善。

還是被杜文潛那聲口誤弄得生了氣,再度說話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好聲氣,而是句句刺人,直接拿杜文潛好些年沒有升遷之事說項。

可尚書之職已然是六部之中最高長官了,官居正二品,還能往哪兒升?

況且杜文潛還兼著內閣輔臣的職位,在朝堂之上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了。

也不知道這個姓崔的是哪裏來的勇氣就直接這樣貶斥起他來。

「難道崔大人叫住本官,就只是為了來告訴我這件事情嗎?」杜文潛也不高興了。

他本就不耐煩跟這些靠着裙帶關係上位的官員說話,再看這崔又生的素質實在是不怎麼地,就更加不想與他打交道了。

「不,我只是想問問杜大人和傅指揮使,對於我接任趙大人那個職位的事情怎麼看?」崔又生果然是個臉皮厚的,剛剛還在因為官職的事情紅臉,這會兒就立馬換了一副嘴臉了,那模樣好像十分誠懇地想聽聽杜文潛的意思似的。

可杜文潛卻十分明白,他明著是這樣問,其實暗地裏已經表達他的威壓之意,也是在逼着他們表態的意思。

他可真是太天真了!

杜文潛覺得他活這麼一大把年紀可真是白活了,官聲之上,這麼些事情都看不透,也是很醉人了!

「哦,怎麼看呀……」杜文潛故意拖長了音,打起了官腔。

崔又生以為他要回答了,連忙打起精神,聚精會神地看着他,想要第一時間得到他的答案。

「自然是用眼睛看,不然呢?」杜文潛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表示這些地方都沒有辦法看。

「你……」

毫無意外的崔又生生氣了!

杜文潛卻連理都不理他,與傅青淵攜手大笑離去。

其中傅青淵的聲音隨風飄來:

「不過是跳樑小丑一般的人罷了,還以為憑藉了新皇登基就能夠上天了!」

「你……你們……」崔又生沒有什麼本事,但絕對是一個愛面子愛到骨髓里的人。

他原本想着好心好意地來找他們兩個從未在朝會上就此事發過言的兩位大官商討此事,想從他們這裏取得認可,可是認可的話沒有一句,反而還被如此侮辱,實在是不能忍!

可他又能怎麼樣呢?

他們一個是手握全國錢糧銀子的戶部尚書,還兼任著內閣輔臣的重責。

而另一個則是錦衣衛指揮使,位高權重,並且還都是實權。

而他不過一個禮部尚書,除了在皇帝登基,還有科舉考試,接待番邦友人來時才能發揮作用。

可現在沒有一件事情需要他出力的!

他頓時頹廢起來,他想對付他們,可苦於了無良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狂,看着他們囂張。

忍不下這波憤怒的崔又生的心事,很快就被人看出來了。

「崔大人這是被前面兩位大人給傷著心了吧!」杜一清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悄悄地湊近崔又生。

「杜大人!」崔又生有些驚訝地看着杜一清。

這個也是杜大人,不由得就讓他想到了剛剛那個給他難看的杜文潛。

於是看着他的時候,他也沒有了好聲氣。

草草打過招呼之後,便抬步離開。

杜一清何其精明,眼珠子一轉便看出了崔又生這是在恨烏及屋,當時就笑開了,他大大方方地介紹了自己,然後毫不避諱地說起了他與趙晉、杜文潛以及傅青淵等人不合的事實。

然後在崔又生驚訝的目光之中大聲宣告:「崔大人身份貴重,有些事情不好去做,可我位卑言輕,有些事情倒是很方便去做了,如果崔大人需要在下的話,在下很樂意效勞。

當然如果崔大人覺得在下今日所說多餘了,那麼在下離開便是!」

杜一清說着在原地站了片刻,遲遲不見崔又生給回復,就要邁步離開。

但他剛剛動彈就被崔又生叫。

「杜大人留步!你說你能怎麼對付他們?」崔又生很好奇。

連他這個皇帝的親娘舅都沒拿傅杜他們兩個人沒有辦法,他一個被貶來貶去的正五品小官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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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之農門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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