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撩撥
辦公室。
趙諶將手中的病曆本丟在桌上，黑沉著一張臉，有些煩躁地解開襯衫最上方的紐扣。
他的眸光微沉。
袁芝，你個沒良心的小王八蛋。
忽然，一道鈴聲在靜謐的辦公室內響起。
趙諶走到桌邊，伸手拿起到手機。
「三爺，您要的資料我已經發到您的郵箱了。」
「好。」
他來到窗邊。
有風入內，原來轉眼已是入了深秋。
他沒有忘記她那天的眼神。
那樣子絕望的眼神，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沒錯，憑藉著他的權勢想要查到她的過去並不是什麼難事，所以有關於她的一切，他一直很清楚。
他從未告訴過她，亦從未阻止過她去想起來，可出了那天的事情后他開始明白了。
她遲早會想起來的。
所以，當她求他幫她的時候，他答應了，所以他令人將之前查到的資料找出來。
「三爺，老爺子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手機那頭的人講道。
趙諶沒吭聲。
他知道那人的意思，想讓他回趙家看老爺子，可當他決定從趙家凈身出來的那一刻起，他便不會在踏入趙家大門一步。
「老爺子當年說的都是氣話，您又何必當真呢？家裡頭那幾位的情況，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人語重心長道。
趙諶冷笑出聲。
家裡面那幾位的脾性他不是不清楚，哪個不是盼著老爺子早點閉眼好放開手奪權。
豪門的權力爭奪，趙家也是無從避免。
「我讓你查的事情，記得保密。」趙諶吩咐道。
電話那頭的人還想說些什麼，趙諶便已經將電話掛斷了。
趙諶掛了電話，滑開郵箱。
看著裡頭的資料，眉頭微擰。
……
袁芝下樓的時候，正好撞見抱著文件的王婧。
想來應該是來送丁嘉平秀的服樣式圖的。
王婧見到她，面露驚訝，主動打招呼，「袁芝？」
「你好。」
相較於王婧的熱情，她的反應倒是顯得有些冷淡了。
「哇，沒有想到你竟然跟丁嘉平時一對的。」王婧揚高了聲音，使得周圍路過的人不由朝她們這邊望來。
袁芝下意識一擰眉。
王婧顯然也意識到自己行為有些不妥當，笑著道：「不好意思，太激動了。」
「沒事。」袁芝冷淡道。
她並不喜歡這個所謂的『老同學』。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能感覺到這個王婧對她有很強的敵意。
王婧忽然小聲道：「噯袁芝，我聽說那個跳樓的女孩子後天出殯。」
袁芝目光一頓，看著王婧的眼神中帶著探究。
她的話，是真是假查一查就可以知道，只不過她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件事。
「你去嗎？」王婧再次問道。
「你怎麼知道那個女孩子什麼時候出殯？」袁芝反問。
如果不是刻意調查怎麼會知道？
王婧面上閃過一絲僵硬，隨後很快被她隱去。
「我這不是關心你嘛，微博上面的事情雖然被壓下去了，但我多少還是知道些的。」
袁芝沒有吭聲，就那樣安靜的看著她。
王婧被看得有些心虛。
良久，才聽見袁芝道：「把地址給我。」
王婧也沒有料到她會忽然轉變態度，等反應過來急忙從包裡面掏出一張紙條，遞給她。
「地址在這上面。」
袁芝接過那紙條，沒有打開直接塞到包裡面。
王婧見自己目的達成，也沒有在廢話，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嗯。」袁芝應道。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王婧的臉上露出一道陰狠的笑容。
袁芝也沒有在做停留，提步往路邊停著的車走去。
她不傻。
她能看出王婧的別有用心，但是她還是答應了要去。
對於那個女孩，她不知為什麼竟然有種異樣的熟悉感，所以她想去看看。
……
車子平穩地駛在馬路上。
袁芝歪著頭看路邊風景，發現那不是回家的路。
「我們去哪？」她問司機。
「去接先生。」
袁芝一愣。
她記得他一直都是自己開車的，不過她也沒有再多問。
半個小時后，車子穩穩停在青山醫院的門口。
因為入了秋，天黑得很快，此時路邊的燈已經亮了。
袁芝沒有下車，安靜等著趙諶。
司機給趙諶發了信息，很快她隔著車窗看見從醫院裡頭走出來的他。
路燈的光灑落在他的身上，他背著光而來。
他那張英俊的面容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硬朗，薄唇微抿，生生襯出幾分清冷的意味。
忽然，袁芝的心間涌生了一個念頭。
想法剛出，她的手便已經推開車門沖了下去。
路燈下，只見一個影子閃過，隨後竄到了他的身上。
趙諶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子便已經掛著一個人了。
他的大掌托著她的屁股，以防她往下掉。
袁芝還沒有罷休，張嘴就朝著他耳邊咬去。
力量很輕。
與其說是咬，倒不如說是輕吻。
她在撩他。
趙諶身子一僵，咬牙切齒道：「袁芝，你有病。」用的是陳述語氣。
袁芝靠在他的肩頭，輕輕地笑了。
「趙醫生，我有病你幫我治嗎？」
「我不治神經病。」趙諶的聲音很冷。
可袁芝知道，那隻這會正托著她屁股上的手可一點都不冷。
她絲毫不怕觸怒他。
只見她靠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道：「別啊趙醫生，您給治治唄。」
「袁芝！」趙諶憋著一口氣。
袁芝掛在他的身上，笑得暢快。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他威脅著。
袁芝止住了笑，與他直視。
正好撞入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眼，她幾乎是不受控制地捧他的臉，吻了上去。
趙諶只感覺唇上一軟，隨後才明白她竟然吻了他。
他抱著她的手漸漸收緊。
良久，她推開了他，笑著道：「我屁股疼。」
趙諶，「……」
他直接鬆開托住她的手。
好在袁芝早有準備，身子稍稍晃了幾下便在地上站穩了。
她剛想說些什麼，便感覺手腕一緊。
她被他直接塞上了車。
他自己也緊隨其後，上了後座。
趙諶上了車后第一句話是朝著前面的司機說的。
「把隔板升起來。」
袁芝，「……」
司機只得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無聲息中把后隔板升了起來。
車子緩緩行駛起來。
青山醫院十八樓窗口。
肥羊，「哎喲，花花你別擠我。」
花花看著足足比在自己胖了一個自己的肥羊，面露無奈。
到底是誰擠誰！
花花，「沒有想到趙醫生的女朋友這麼生猛……」
肥羊，「原來趙醫生喜歡這樣的。」
十九樓的窗口。
清清時不時看著身後的停屍房，一邊看著樓下的情況。
「嗚嗚嗚……趙醫生居然願意給人家當小三。」
她剛一說話，隱約聽見身後那黑漆漆的停屍房內動靜，邊哭邊道：「嗚嗚嗚，趙醫生才不是小三，是真愛是真愛！」
一名推著剛剛離世的病者進停屍房的護士聽見清清的話后，臉上一黑，「……」
另一邊，車上的擋板剛升起來。
趙諶手一伸，直接將袁芝抓到自己的懷中。
「來啊，怎麼不繼續撩了？」
他的手扣在她的腰間，使得她只能被迫靠在他的懷中。
「這不是撩不動嘛。」袁芝乾笑。
趙諶冷笑，「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這會夾著尾巴是為了什麼?
前面雖然有隔板擋著，但是並不隔聲。想是怕他真在車上對她做些什麼。
他恰恰是知道這一點，於是故意反著做。
趙諶鬆開扣在她腰間的手，轉而探入她的後背，手指一勾，解開了裡頭的衣物。
「啊！」袁芝驚呼，急忙捂著自己的後背。
想想不對，然後立馬轉手捂著前方。
她沒有想到他竟然來真的！
袁芝急忙退到後車座的邊緣，距離他最遠的地方。
可惜她尚未到達，便感覺后腰一緊。
他摟著她的后腰，直接將人重新拖了回來。
袁芝掙扎了幾下，有些泄氣道：「前面還有人。」
「慫了？」
她扣在她腰間的手力氣很大，她有些泄氣道：「好好，我認慫。」
「讓你做。」趙諶說完，倒是直接鬆開了她。
袁芝從他身上下來，冷不丁倒吸了口氣。
不用看，剛才他卡著她腰的那塊地方肯定是淤青了。
因為是密閉的空間，所以稍有點動靜，他們彼此都能聽清。
趙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手勁是大了點，聽見她的抽氣聲臉頓時沉了下來。
袁芝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只感覺自己的腰間一涼。
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是他掀開了她的上衣，露出腰側的肌膚。
她的皮膚本就嬌嫩，剛才他那麼一掐，腰側赫然顯著兩個明晃晃的指痕。
趙諶抬手戳了一下她紅腫的地方，冷不丁道：「活該。」
袁芝，「……」
她本以為他該是要心疼她一番，結果迎來了這麼一頓數落。
袁芝眸光一轉，趁著空擋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隨後，她摟著他的脖頸，親了親他的下巴、眉眼、鼻尖，可卻偏偏就是不吻他的唇。
趙諶沒有阻止她。
他看著她的眸光很黑，似在醞釀著什麼情緒。
良久，才聽見他投降的聲音，「袁芝，停下。」
聞言，袁芝這才停下，臉上掛著得逞的笑。
剛才她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他可是比她要面子的人，又怎麼會在車上對她做那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