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5話：風吹落的樹葉

一周之後：

由於橘香葉的死對她母親的打擊很大，葉母整整在醫院裡躺了五天五夜才醒了過來。醒來之後的葉母已經接受了橘香葉離世，但是她還是無法原諒龍跡。畢竟，橘香葉的死和龍跡有莫大的關係。

所以，就在橘香葉的葬禮上，龍跡來給離去的橘香葉送別的時候上演了這樣一幕。

龍跡被葉的母親擋在外面。

「你不必來了。」

隻言片語間，葉母堅決的態度已經表明了，她用著鋒芒的目光瞪著龍跡。

龍跡哽咽了一下，他沒有膽子或者說沒有臉去直視橘香葉的母親。只是一直低著頭。

「伯母，對不起。我已經知道我的錯了。」

龍跡露出無辜的表情，他的眼眶紅紅的濕濕的，眼球還布滿了血絲。

「你錯了？你怎麼會錯，你沒錯啊！」葉母冷笑一聲道：「呵，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們呀。」

一旁的眾人沒有人上前幫忙，只用著同情的眼神看著龍跡，又看了看葉母。

「伯母，真的很對不起，我不奢望您能夠原諒我，我只求您能給我一次機會。」淚水在龍跡的眼眶裡打轉。

「不必了，葉可是你害死的。你不必來為她假惺惺的送別了。就算是獻花，她也不會收下的。請你回吧！」葉母強壓著心底的怒火回答道。

「伯母…」龍跡語氣中帶著自責和內疚，他明白此刻自己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但是如果不說的話自己的內心會難受至極。

「你不必多說了。」葉母心中的怒火再難壓抑，一瞬間爆發了出來。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的對著龍跡大吼道：「滾，我和我女兒不想再見到你了，滾！」

「對不起，伯母，讓您生氣了。」龍跡將菊花和橘香葉最喜歡的白色百合遞到了葉母的手中，然後向著橘香葉的母親鞠了個躬。「請您不要再生氣了。」

橘香葉的母親雖說氣憤，卻還是沒能阻止龍跡的舉動。

「請您幫我放到她的墓前。」淚水不停地在龍跡的眼眶裡打著轉，他遠遠地向著橘香葉的墓碑深深地鞠了個躬后便轉身離開了。他知曉以目前葉母的精神狀態，自己在這裡對大家都不好，他也不想再增加葉母的傷心程度了。

如果可以的話，龍跡是那麼想要哭出來，想將眼眶的閘門放開好讓淚水的洪流盡情地釋放出來。可是，他卻做不到，一種心如刀絞的心痛感，鼻腔的酸楚，這種難過的感覺已經將龍跡的淚水在心底乾涸了。

大家望著龍跡慢慢遠去的身影，心中有種說出的酸楚。誰也沒有去評論這件事，因為他們知道說再多也是徒勞，只是增加傷心罷了。

葉母望著花又看著龍跡的背影，也不由的感到神傷。但是，她還是沒有辦法原諒龍跡，因為自己最喜歡的寶貝女兒居然因為龍跡死掉。她現在的心裡少了最大的念想，少了最大的牽挂。

沒走出幾步，龍跡的腳步便被牽制住了，此時他能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拉扯著他，阻止他前進。但是當他回過頭去看的是，什麼也沒有。

是橘香葉，她的魂魄正用力的從龍跡的身後絆住他，阻止他離開。橘香葉緊緊地抱住龍跡，眼角流出不甘的淚水。

「不要，我不要你離開。」

可是，龍跡根本就看不見橘香葉。即使兩人近在咫尺，但是生死之間的距離還是讓他們擁有天各一方的感覺。龍跡好像感覺到橘香葉的淚水滴在他的肩上，但是始終看不見對方。之後，失落的龍跡含著淚離開了，他終於還是掙脫了橘香葉靈魂的擁抱，橘香葉再想去擁抱也成了徒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龍跡離開。

隨後的幾天，龍跡每天都會去橘香葉的墓前看看。他獨自一個人坐在橘香葉的墓前，偷偷的掉著眼淚，對著墓碑說話。而橘香葉的魂魄就靜靜地守候在他的身邊，聆聽他的訴說。依舊像是小鳥依人般的靠在他身邊，雖然兩人彼此無法交流，但是在龍跡的心裡橘香葉就在身邊。而葉母也在遠處看見了龍跡的舉動，她沒有去阻止也沒有打擾，而是捂著嘴靜靜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