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故人

秦簡的出生，是個意外。

再加上柳如絲沒什麼家境背景，這對母子一直沒有名分。

名不正言不順，這是秦老爺子的態度，也是秦家的態度。

正是如此，他們母子的處境非常尷尬。

一直以來，秦老爺子都不喜歡秦簡，更不喜柳如絲。

所以，當聽到老爺子說出這樣的話后，秦瀟然和陳晶都愣住了。

小孩子打鬧？

正常不過？

有失偏頗？

這明顯是在袒護秦簡！！！

老爺子竟然幫私生子說話？

這怎麼可能！！！

「爸，您這是什麼意思？」

陳晶很是詫異。

秦老爺子淡淡道：「都是一家人，做事要留餘地！」

陳晶反應過來，不悅道：「可那秦簡只是一個私生子！」

秦老爺子挑起眉頭，看向秦瀟然：「秦家議事，什麼時候連婦人都能參合了？」

這句話看似在責怪秦瀟然，實則卻是在給陳晶下馬威。

陳晶一向畏懼老爺子。

見老爺子這般說，她雖心有不甘，但卻不敢頂撞，只能幽怨離開。

待陳晶離開房間，秦瀟然看向老爺子，困惑道：「父親……」

秦老爺子哼了一聲，問道：「秦簡今年多大了？」

秦瀟然一愣，想了想，答道：「十八了吧！」

「十七！」

秦老爺子責問道：「你這個爹怎麼當的？」

「這……」

秦瀟然黯然無語，心裏暗道：「當年是您不讓我和秦簡親近的啊！」

「他這些年在昭市的情況你清楚嗎？」

秦老爺子又問。

「……」

秦瀟然搖搖頭，如實說道：「好多年沒過問了！」

「唉！」

秦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道：「在外面放了這麼多年，也該讓他回來了……」

「父親……」

秦瀟然大驚，頗感意外：「您認可他了！」

「畢竟是秦家血脈，難不成一直扔在外面？」

秦老爺子微微搖頭，看向門外。

「可是……」

秦瀟然猶豫了一下，說道：「他這次闖的禍太大！」

秦老爺子淡淡道：「小孩子間的打鬧算什麼禍事？」

「咱們家倒是沒什麼，可陳家怕是會不滿！」

秦瀟然說出心中疑慮。

「梟兒和簡兒都是秦家子嗣！」

秦老爺子瞪起眼睛：「陳家不過是外戚，他們有什麼資格不滿！」

對於老爺子的態度，秦瀟然越加疑惑。

為了秦簡，連陳家都不怕得罪，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秦老爺子瞄了一眼秦瀟然，緩緩說道：

「前些日子，遇到了老孔頭，這老傢伙對秦簡那是讚不絕口啊！

說什麼秦簡的眼力和他不分伯仲！

本以為這是個玩笑，但後來聽到古玩街的事後，我才發現這老傢伙是認真的。

還有，李三對秦簡很是敬畏！

能讓一個雇傭兵敬畏，本事不小啊！

看來，這些年，秦簡在背地裏下了不少苦功夫。

不愧是我秦家子孫！

再瞧瞧秦梟，被你們寵壞了！

一身戾氣，難堪重用。

小的時候，秦梟打斷了秦簡的胳膊。

這小子隱忍這麼多年，終於還了回來，還真是有骨氣。

而且，這小子識大體，下手有分寸。

不然的話，秦梟怕是要殘廢！

這小子，很不錯！」

這段話的信息量很大，秦瀟然消化了許久才回過神。

他沒想到，那個不求上進的紈絝傢伙竟然變化這麼大！

能讓老爺子這般誇讚，秦簡算是第一個。

想着之前種種，秦瀟然不免有些恍然若失。

「當初也怪我！」

秦老爺子也有些感慨。

不過，他話鋒一轉，續道：「好在，寶鋼不怕火煉！年末的壽宴，讓那小子回來！」

「父親……」

秦瀟然頗為激動，有些哽咽。

「瞧你那點出息！幸虧秦簡不像你！」

秦老爺子白了秦瀟然一眼，叮囑道：「柳如絲這些年辛苦了，你安慰一下！此外，秦簡也不小了，昭市齊家的閨女也正值適齡，若是能玉成此事，算你大功一件！」

……

……

柳如絲沒敢想秦瀟然竟會主動給她電話。

看着那個熟悉的號碼，她猶豫了許久，這才接通。

「如絲，你還好嗎？」

聽到這個聲音，柳如絲淚如雨下。

不過她很快便反應過來，緊張道：「秦簡不是有意要傷秦梟的，請你們放過他！若是無法交代，我願意用自己的性命賠償。」

秦瀟然安慰道：「不用緊張！事情沒那麼嚴重！老爺子沒有要責罰秦簡的意思！」

「那你打電話是什麼意思？」

柳如絲有些難以置信。

秦瀟然解釋道：「老爺子認可了秦簡！希望他能回來參加壽宴！」

「真的？」

柳如絲感覺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聽。

「沒錯！」

秦瀟然繼續道：「不僅如此，老爺子為秦簡指定了一門親事，對方是昭市齊家的小女兒。」

「這……」

柳如絲很難接受突如其來的事情。

把秦梟打成那樣，居然沒事！

而且，還得到了一門親事！

柳如絲疑惑道：「為什麼？」

「我也想問你呢！」

秦瀟然好奇道：「秦簡這一身本事是和誰學的？」

柳如絲說道：「簡兒只說對方是個高人，除此之外，他沒多說。」

「高人？」

秦瀟然問道：「你可曾見過？」

柳如絲搖頭：「我想見來着，但簡兒沒同意。」

秦瀟然咦了一聲，陷入思索。

……

……

此時此刻，風波的始作俑者秦簡來到了北山墓園。

依循着徐強給出的線索，很快便找了墓碑的位置。。

站在遠處，秦簡併沒有上前。

因為，有個人正在墓碑前悼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