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鬥嘴
王氏臉色發黑，一臉的肥肉擠成扭曲的形狀。她瞪著死魚眼睛，凶神惡剎地走向李傾兒，罵道：「醜丫頭，你討打是不是？」
「想打？可以啊！」李傾兒捂著額頭，一幅搖搖欲墜的模樣，表情虛弱地說道：「哎喲！好難受！我要找縣令大人作主。這街是大家的，路是大家的，無緣無故被人罵不說，還要打我。我要找縣令大人評評理，青天白日的，還要不要講道理？」
王氏還沒有碰到李傾兒，李傾兒就是一幅快要昏倒的模樣。王氏臉色更加難看。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不要以為老娘會怕你！小丫頭，跟老娘斗，你還嫩著呢！你要告官，那就去啊！縣衙的師爺那是我大哥，你去告官也沒有人理會。哼！」
「難怪這樣無法無天，原來是師爺的親戚。只是不知道，縣衙最大的是師爺還是縣令大人。若是師爺的話，別說你把我打死，就算你在這裡作威作福，也沒有人敢對你做什麼。」李傾兒放下手，譏嘲地看著王氏。「要不，我們一起去問問縣令大人？」
圍觀的百姓指著王氏說著什麼。零碎的聲音傳入王氏和李傾兒的耳里。李傾兒回頭，對眾人說道：「各位爺爺奶奶叔叔嬸子，你們以後得離這裡遠點。這裡可是了不得的地方，踏入這裡不僅討罵，而且不買東西也得買，這位大娘在官府有人的。要是讓她一個不痛快，說不定就把你們抓去牢里關著。到時候你們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也沒有人幫得了什麼。畢竟我們縣令大人還得聽師爺的話嘛！」
「哈哈……」眾人被李傾兒誇張的說法逗笑。他們指著王氏，說著各種諷刺的話。
「我說王氏，你大哥好不容易成為師爺，還沒有威風幾個月，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害他。你不會是記恨他當年把你賣了吧？」
「還有這種事情？難道他大哥把她賣給冷爺了？」人群中有人回應道。
「你有所不知。如果是賣給冷爺，她的日子也就沒有這麼難過。他大哥把她賣到那種地方，不過老鴇嫌棄她丑，就讓她做粗使丫頭……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居然和冷爺看對眼了。冷爺花了十兩銀子把她贖出來。說起來，那十兩銀子還是冷家大爺給的。」
「良心被狗吃了！冷軒的爹救了她，她還這樣對人家兒子。這樣是會遭報應的。」一個老太太唾罵道。
李傾兒聽著王氏的過去，對這個婦人更加厭惡。照這些鄰居所說，冷軒的爹娘對她是極好的，她現在能有這麼大的店鋪也是兄嫂給的。冷軒爹娘本來給冷軒留了銀兩，那時候冷軒年紀小，叔叔嬸子搶了去，還說幫他收著。這些年吃的穿的都是極差。本來是讀不了書的，教書的夫子和冷軒的爹是同窗，免了他一切費用。王氏還是不想冷軒去讀書，夫子說讓王氏的兒子免費入學，這才改變主意。
冷軒聽見外面的響動，早就走出來。他神情平靜，並沒有絲毫異樣，彷彿大家說的不是他的故事似的。
「行了！別丟人現眼了！你想把人都得罪光嗎？以後誰還來買東西？」冷軒的叔叔冷廣拉著王氏的手臂，往屋裡拽。
王氏哪裡是個服輸的？就算群眾一致對她，她還是沒有退縮。推開冷廣，憤怒地指著李傾兒的鼻子：「賤人，你故意給我挑事是不是？老子要是沒有生意，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塊。老娘現在就撕碎你的嘴！」
王氏撲過來。李傾兒提起腿，勾住王氏的腳，淡淡地看著王氏摔倒在地。撲通！王氏趴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叫著。其他人哈哈大笑。
冷廣扶起王氏。王氏爬起來后，眼睛通紅，一幅想要將李傾兒吞進肚裡的表情。
「叔叔，嬸子，別鬧了。」冷軒走過來，擋在李傾兒的面前。「這件事情因我而起。你們不要氣壞身體。」
「就是你這個掃把星害的。我們家好好的，你讓我們的生意越來越差。你給我滾出去！」王氏厭惡地吼道。
「我也不好意思再跟著叔叔嬸子。現在我也長大了，應該搬出去單獨生活。只不過，爹娘留在叔叔嬸子身邊的東西，請還給我。」冷軒說道：「爹去世前給我說過，他給我留了十畝田，八畝地，兩間院子，三百兩銀子。田地就算了，院子叔叔嬸子住了一間，另外一間得給我。三百兩銀子是爹娘給我的，這些年多虧叔叔嬸子照顧我，我就帶走二百兩。」
「呸！不要臉的東西！還想要院子和銀子，門都沒有。這些年你把我們的生意弄成什麼樣了？早就虧光了。」王氏氣得不行。
冷廣失望地看著冷軒，說道：「叔叔待你不薄，你怎麼也學外人說話？雖說你爹娘留了些銀子，但是我把你養到這麼大容易嗎？那些銀子哪有剩的？你要走就走，反正這麼大了，餓不死你。可是想要分我們家的東西，那是不可能的。我自家的兒子還沒有，怎麼會留給你？」
李傾兒看著冷軒。他的眼裡有悲痛，也有失望。對於這樣的叔嬸，想必是徹底地放下了。他輕笑著，搖搖頭說道：「好！我不要！」
李傾兒驚訝。她還以為冷軒會堅持到底呢！就這樣放棄了？太令人失望了！
「書生，你就這樣放棄了？那是你爹娘的東西。他們不給，就把他們告上縣衙，請縣令大人作主。真以為這裡是師爺的天下？」一個中年男子憤憤不平地說道：「正好我家內人與縣令夫人有交情，你要是不好出面，我幫你出這個頭。」
王氏聽了這句話，開始有些慌張了。剛才就是死鴨子嘴硬，真要去縣衙，她才沒有這個膽子。再說了，那個無情無義的哥哥可不會管她的死活。他們剛才提過，他以前可是把她賣過的。這些年要不是她時不時用銀子孝敬他，他的眼裡哪有這個妹妹？
「哎喲！哎喲！孩子他爹，我好像閃到腰了。趕快扶我去找大夫。」王氏不敢再呆下去。現在越鬧越大，要是傳開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