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賣菜

李傾兒瞭然地點頭。

誰沒有做過錯事？做錯事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輩子也不明白自己做的是錯事。

「大夫打算繼續這樣下去嗎？按照平安藥房的發展，想必撐不了多久了。」李傾兒說道：「如果平安倒下，更多的百姓求救無門，大夫再想幫他們也是有心無力。到時候又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現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老大夫嘆道：「沒有人能夠依賴別人一輩子，能幫一個是一個，以後就順應天命了。」

「所謂順應天命，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想法。縱然有天命，那也是自己可以掌握的天命。」李傾兒說道：「其實老大夫完全不用這樣拮据。你做好事，可以請別人投資。比如說你想施藥，那就找個米行或者布行的老闆，請對方捐幾兩銀子，一個老闆幾兩銀子，積少成多，一場小型的慈善會就可以舉辦了。你在舉辦的時候為他們打打廣告，傳傳善名，自然有追名逐利的老闆願意和你合作。這個世界不缺有錢的人，但是缺少被別人追棒的人。有錢的人就追名，他們把錢捐出來就能得到這樣的名，大家各取所需，那不是很好嗎？」

「這……」李老震驚地看著李傾兒。「他們會願意？對有錢人來說，窮人的命根本就不是命。他們捨得把自己的銀子交出來救別人？」

「他們會捐出來。」李傾兒自信地說道：「他們願意捐，不是因為他們在乎窮人的命，而是在乎自己的名。」

「那樣的人不是很虛偽嗎？為了一個虛假的名，就『施』虛偽的『善』。太可惡了！」李老皺眉，不悅地說道。

「天下之大，誰沒有一點私心？難道大夫就沒有一點私心嗎？」李傾兒不以為意地搖頭：「只要能夠救更多的人，他們的目的又不會影響大家的生活，那樣又有什麼不好呢？還是說，真的把大夫你逼上絕境，再也沒有能力幫任何人，只能痛苦地看著那些病人倒在你的腳下。你才會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再說了，又不是每個人都是虛偽的。有些吃齋念佛的老太太不缺銀子，她們只想做善事求安心，你給她們一個機會，那樣也是在拯救他們。」

「大夫，這位姑娘說的方法可行。」葯童圓子說道：「我們藥房真的快撐不下去了。如果藥房倒下，常記獨大，他們肯定會提高葯價。那對老百姓而言才是真正的災難。只要可以幫助更多的人，我們何必在乎那些細節？」

「這位小哥倒是通透人。」李傾兒微笑道。

「可惜我沒有學醫天份。」圓子摸著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學了五六年才熟悉藥材，不知道何時才能真正地開始學醫。」

李老慈愛地笑道：「你確實笨了些。不過心腸好，有醫者仁心，就算是笨牛，我也會教會你如何耕田。」

「又不是每頭牛都會耕田。」李傾兒輕輕地說道：「縱然不會，也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姑娘貴姓？」李老笑道：「說了這麼久，還讓姑娘一直站著，連口水都沒有，真是失禮。」

「不用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現在得離開了。」李傾兒的空間里還有幾盆花呢！她在外面耽擱了幾個時辰，裡面應該過了幾天了。

李傾兒告別了李老，離開平安藥房。李老看著她走遠，說道：「此女雖然容貌有損，但是蕙質蘭心，將來必然不俗。」

「大夫，那位姑娘說的事情……」圓子看著李老說道。

「她說得對，如果繼續下去，藥房無法經營，受苦的是更多的老百姓。我願意嘗試她說的辦法。」李老說道：「以後這位姑娘抓藥，給她最低價。她要是再賣藥材，就給她高價。她那些藥材真是極品中的極品，我從醫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的。」

李傾兒背著背簍去集市。她想把空間里的番茄和花生賣掉。至於其他的東西，由於數量不多，所以先不賣了。

她找個偏僻的巷子，從空間里搬出四十幾個番茄，十幾斤花生，以及一盆鬱金香。那個花盆裡有三株鬱金香，一株黃色，一株白色，一株紅色。昨天剛賣了一盆，她只是抱著試試的態度，如果沒有人買就算了。若是遇見懂得欣賞的，那就順便賣掉一盆。

集市上處處是人，她挑選了個空位，鋪了一些樹葉在地上，把那些番茄和花生擺放在樹葉上。旁邊放著那盆鬱金香。

「這不是昨天賣花的小姑娘嗎？她又找到一盆花啊！瞧瞧這長勢，長得真好。我們怎麼就遇不見？」一個大嬸圍過來說道。

「這盆花多少錢？十文賣不賣？」一個小夥子走過來說道。

那個大嬸噗嗤一笑，說道：「張家二郎，你想買花送心上人？聽說你定親了，我沒說錯吧？」

「王嬸，你別笑我了。」小夥子不好意思地說道：「剛定的親，那個姑娘喜歡花，所以我想……」

「這盆花長得好，你就別想了。昨天小姑娘賣了一盆，整整一兩銀子。你還想用十文買下她手裡的花，別做夢了。」

「啊！一盆花要十文？這也太可怕了！」小夥子嚇了一跳。

「哈哈……」其他圍觀的人被小夥子的樣子逗樂。昨天李傾兒的花賣了一兩銀子，不少人看在眼裡，所以印象深刻。今天看見是她，知道買不起那貴重的花，所以哪怕再喜歡也沒有人問津。倒是她放在地上的番茄和花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然而沒有人主動詢問，就怕遇見和昨天一樣的事情，那樣就沒臉了。

「各位爺爺奶奶叔叔嬸子，這個紅紅的果子叫番茄，也叫西紅柿，是番邦傳過來的種子種出來的。它們可以吃，生吃也行，炒著吃也行。」李傾兒說道：「我這裡有切好的番茄，大家可以嘗嘗。這個叫花生，剝開外殼就可以吃了。你們嘗嘗味道。它可以連殼放在水裡煮，裡面再沾點鹽，煮熟后剝著吃特別好吃。當然也可以像現在這樣生吃。」

李傾兒分了一個番茄，將它們弄成一瓣一瓣的。番茄艷麗，許多人看著心動。有了第一個試吃的人，後面就順利多了。

「味道確實不錯。」第一個試吃的老太太說道。

「如果和雞蛋一起炒著吃，那才是美味。」李傾兒說道。

「姑娘，怎麼賣？千萬別說一兩銀子一個，我馬上給你吐出來。」老太太瞪著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