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最美不過初見
孫葫蘆還在為債務發愁的時候，孫大樹帶著一個讓孫葫蘆意想不到的人來到了孫家。
「齊東家，請。」孫大樹領著齊元波走進了孫家的小院。
孫葫蘆一回頭，和齊元波的實現相對，一時間，孫葫蘆懵懂，齊元波的眼中閃過一陣驚艷：「想必滷味就是出自姑娘之手吧。」
孫葫蘆點點頭：「不知這位是？」
「齊元波，在下是為了姑娘的滷味方子而來。」齊元波直接開門見山，倒是贏得孫葫蘆的好感。
今日的齊元波身穿一件月白色錦緞衫子，腰間幫著竹青色祥雲紋腰帶，最為出彩的是他的一雙眼睛，杏子般的鳳眸似乎能夠盛下大千世界的感覺，孫葫蘆覺得戲曲中的潘安也不過如此了。
「葫蘆姑娘，葫蘆姑娘。」松枝站在外面看到孫葫蘆盯著一個翩翩公子看直了眼，不由得大急，喊了兩聲孫葫蘆，孫葫蘆這才回過神來。
「松枝過來了，等我一下！齊公子若是不介意先小坐一下，我去去就來。」孫葫蘆轉頭對齊元波說道。
「姑娘但去無妨。」齊元波倒是自然的坐在院子里的桌子旁。
孫葫蘆小跑著進了灶房端出一個砂鍋遞給松枝說：「告訴你家少爺，今天我還沒時間寫回信，明天給他補上。」
松枝一臉為難，不過看著孫葫蘆遞給他砂鍋，就轉身往那名男子的身邊走去，遠遠看去，一對俊男美女，竟然是分外養眼。
松枝嘆息一聲，抱著砂鍋磨蹭著往蘇家走去。
孫葫蘆走到桌旁，「四哥，你進去找娘問問，家裡還有茶嗎？」
「哎，看我這腦子，我這就去。」孫大樹說著就跑進了正屋。
孫葫蘆沖著齊元波抿嘴一笑說：「我四哥就是這種性子，齊公子不要見外。」
「怎麼會，看得出，姑娘兄妹感情不錯。」
孫葫蘆點點頭，「齊公子說是為了滷味方子而來，不知是何意？」
「縣城的春風酒樓，姑娘可知？」
孫葫蘆點點頭，「有聽過，傳說裡面都是京都里的美味佳肴。難道齊公子竟然是春風酒樓的東家？」孫葫蘆瞪大眼睛看著齊元波。
齊元波看著眼前這個娃娃臉，烏黑閃亮的大眼睛的女子那麼專註的看著他，一時之間，他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在村子里，竟然也能養出這樣的女子，實屬罕見。
「齊公子？」
齊元波意識到自己竟然在談生意的時候走神，他低頭輕咳兩聲說：「嗯，是的，我嘗著姑娘的滷味做得不錯，所以就想問問姑娘的滷味方子賣不賣？」
「喂，我賣不賣？」孫葫蘆在心底呼喚二十五歲的孫葫蘆。
「不過一個滷味方子，賣就賣了，以後再做別的就是。不過怎麼賣，你可想好了？」二十五歲的孫葫蘆提醒道。
「嗯，你聽著，若是有問題，你幫我補充可好？」孫葫蘆對二十五歲的孫葫蘆說。
「好。」得了二十五歲的孫葫蘆的承諾，孫葫蘆頓時有了底氣。
「小姑，家裡來客人了？」孫葫蘆和齊元波抬起頭，原來是剛下學的孫金。
「金哥兒你來得正好，這位齊公子是縣城春風酒樓的東家，要買我們的滷菜方子，你在一旁聽一聽。」二十五歲的孫葫蘆對孫葫蘆說過，孫金是個好苗子，要好好栽培。
孫金點點頭，走到齊元波的面前不卑不亢的行了一個書生禮說：「見過齊公子。」
「不必多禮。」兩人寒暄過後，孫金就靜靜的坐在桌子旁邊，看著齊元波和孫葫蘆你來我往。
齊元波剛開始還覺得孫葫蘆是村裡的農戶，見識有限，這次他應當能夠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潤，可是誰能想到，就是眼前這個笑容甜美的姑娘，談起生意竟然也是一套一套的，毫不怯場。
「齊公子應該知道，這滷味方子其實算不得一道菜，而是無數道菜，在我眼裡是萬物皆可鹵。若是窮苦百姓，豬下水，馬鈴薯可鹵；若是達官貴人，牛肉，護心肉亦可鹵，肉類可鹵，青菜可鹵。這樣的萬能滷汁，齊公子只開二百兩，是不是太低了。」孫葫蘆手指輕敲著桌面，一臉自信的說道。
齊元波眼前的孫葫蘆，白皙的皮膚，櫻桃小嘴，天空中灑下的陽光透過她的髮絲照在她的側臉上，顯得整個人明媚照人，此時的孫葫蘆一定不知道，此時的她彷彿林間精靈幻化而成的女子，一舉一動攝人心魂。
「我知姑娘的意思，只是這吃食只要人多下點功夫，自然而然的就能琢磨出來，那時候的滷味方子，一文不值。」齊元波堪堪穩住心神，只是現在的他並不知道，有些人，一旦遇見，一眼萬年。
「齊公子可以放心，我這滷味方子里有一位調料的配方，名喚十三香，是採用十三種香料按照不同的比例調製而成，就算別人能夠按照我的滷味研製出個大體，也做不出一模一樣的問道。不然齊公子又為何會千里迢迢的趕來，我說的對嗎？」孫葫蘆一臉自信的說。
「姑娘好口才，我輸了，就依姑娘，五百兩。只是姑娘以後就不能做這種吃食賣了，亦不能將方子賣給別人，我們春風酒樓向來做得都是獨家的生意。」名揚江南的第一商人齊元波竟然對一個小姑娘認輸了，若是說出去，不知江南的商會又會產生怎樣的動蕩。
孫葫蘆第一次談成一個大生意，不自覺的臉上就浮現一個大大的笑容，「孫金，去準備筆墨紙硯，寫文書。」
齊元波看著孫葫蘆的笑容，一時整個人又呆住了，他不知怎麼了，一向對女色不上心的他此時竟然幾次在一個小姑娘身上栽跟頭。
孫金獃獃的點頭，「哎，小姑，我這就去。」天啊，這是我的小姑嗎？太厲害啦！
齊元波拍拍手，外面的一個小廝就走了進來，孫葫蘆這才注意到，齊元波是坐馬車過來的，那馬車，孫葫蘆看著只有一句話，這是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有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