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晴雯也知道晚上繡花對眼睛傷害最大，所以也不會去干那舍本逐利的事情，打打絡子，能賺幾文是幾文，而且自己從現代知道許多不同花樣的絡子，到時候和那大掌柜的好好說說價格，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今，賺了錢，先實現了孵小雞的計劃，接下來就是要買豬仔了，養一個夏天和秋天，等到了冬月臘月殺了，應該夠自己一家子吃。

晴雯現在無比的慶幸原來的晴雯會繡花，真是天不滅我啊。咱可不懂什麼發明之類的，而且不想被當成異類，田裡的農活也不懂，不會搞什麼高產糧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地里的水稻已經抽穗了，晴雯早上起來綉了一會兒蓋頭，就到院子里去幫趙氏澆菜園子了。李大川去地里放水去了。張氏這幾天是突然間變好了，還主動去菜地里幫忙，難道真的是李大川那一巴掌給打好了？晴雯心裡暗暗的想。

院子外面一百米處有一條小溪，澆地用的水就是從這裡取的，晴雯正準備拿著木桶去提水，那張氏就忙跑過來，笑著說道：「妹子，還是我去，看你長得這麼弱，不像嫂子我這麼皮糙肉厚的。」

晴雯的嘴巴都吃驚的張開了，這是什麼狀況啊，變化也太大了，自己也不像她說的那樣弱，好歹都是當丫頭當過來的，這提水什麼的，也做過。

不過最讓晴雯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張氏對自己的態度，以前的她可從來急沒有好臉色呢。所謂反常即為妖，晴雯真的不信這張氏能夠這麼快就變好。

可是她有什麼目的呢？讓人猜不透啊。就連趙氏也覺得一頭霧水。這個兒媳婦不會是是生病了。這早上還上趕著要做飯呢。

等張氏哼哧哼哧的把水提回來后，晴雯想要接過水桶去澆菜，張氏接著說道：「妹子，你去屋子裡綉你的綉品，這邊有我和婆婆呢。」

晴雯看了看趙氏，趙氏說道：「你就按你嫂子說的去做。這邊有我們兩個就行了。」晴雯就走進去屋子裡了，沒有看見張氏一個憤恨的眼神。

上次買的一匹棉布還沒有做好衣服，如今天氣越來越長，可以抽出點時間做。多出來的可以留著，因為在鄉下也有人情來往，大部分人送的四雞蛋，肉等自家出產的東西，也有送一些布的。送錢的都是家境還可以的，有的是兩家關係特別好的。

這雖然比不得賈府當年送禮的，可是一年下來也吃不消。就目前這個家，也沒有什麼大事，李大川呢，婚已經結了，不用辦婚禮，也沒有小孩子，辦什麼洗三，滿月酒，所以基本上都是去別人家吃酒席，那這人情就是只能朝外面送了。入不敷出啊。

自己做兩身衣服，再給趙氏和張氏做一些貼身的衣物，剩下的布夠走好幾家了。

張氏的殷勤沒有獻幾天，就跑過來找到晴雯，拉著她的手。晴雯覺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可是張氏好歹是李大川的媳婦，總不能把人家的手給甩開。

張氏說道：「妹子，前一段時間是我不對。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就是嘴裡把不住的，所以說話有些沖，而且我這嫁給你大川哥兩年多了，肚子也沒有動靜，所以脾氣難免會不好，你不要怪我啊。」

晴雯說道：「大嫂，我明白。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和大嫂好好處的。」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以後都不理我了呢。現在聽你這樣一說我就放心多了。」張氏想了一想就說：「妹子，我這裡有個事，想要請你幫我個忙。」

果然來了！晴雯暗想。

「不知道大嫂要我做什麼事？如果我能辦到的，一定會儘力。」

「唉，你也知道我前幾天剛惹了婆婆不開心，所以有些話也不好說出口，不過我剛剛從村裡別人那裡聽說了我爹生了病，想要回娘家看看。可是呢，婆婆那邊，我也不好意思開口，就想著妹子能替我說一說。」

「大娘是個明事理的人，只要說了一定會同意大嫂你去的。「晴雯說道。

「哎呀，妹子，你知道我現在是沒臉去說，你就幫我，好妹子，求你了。」張氏求道。

晴雯看她這要求也算正常，就答應了下來。和趙氏說了一說。

不過第二天的時候，張氏要回娘家的時候，就想要晴雯一起去。「妹子，我想讓我爹娘看一看你，你和我一起去。你不知道我家裡就我一個女兒，爹娘要是知道我多了一個妹子不知道有多高興呢。妹子，你不會不同意，我也知道我原來在你印象中比較差，可是現在我只想彌補一下，你看看你，自從來到我們家，除了去東山鎮趕集外，連個門都沒有串過。天天都呆在家裡。多悶啊。我娘家現如今也是你的親戚家，你就和我一起去。」

這個，熱情如火的張氏怎麼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晴雯說道：「我要出去，得和大娘說一說。而且我的綉品要是沒趕出來，耽誤了就不好了。」

「妹子，你那綉品我昨天看的時候都已經快要綉好了，你怎麼今天說這樣的話呢？該不是看不起我娘家，不願意去。」張氏臉色變了變。

唉，這張氏現在和牛皮糖一樣，她這樣一說自己還真不好拒絕，畢竟以後是要和這張氏長期生活在一起的，即使不知道她目的是什麼，可是人家主動示好，你要是不給人家面子，這錯處就在你這邊了。而且晴雯想了想，既然她是光明正大的請自己去她娘家，而且她也跟著，那要是真發生點什麼事，她自己也脫不了干係。再加上趙氏她們都知道，那應該安全了許多，算了，為了家宅安寧，這次就和她一起去。

晴雯與張氏一起和趙氏說了說，趙氏雖然對這個兒媳婦不怎麼感冒，可是想著晴雯真的是哪裡也沒有去過，這大白天的去一趟兒媳婦的娘家也沒有什麼危險的。這都是自己疏忽了，也沒帶晴雯認認村裡的人和自己的娘家。等把稻子收起來了就去看看。

趙氏答應了兩人的請求。張氏就帶了一個小包裹，晴雯覺得是不是要帶一點東西去，不然兩手空空的上門，實在太不好看了。張氏看見晴雯在猶豫，以為她又不想去了，就催她趕緊走，晴雯就說道：「大嫂，我這樣空手去不合適，要不我還是等下次趕集的時候買點東西再去好了。」

「哎呀，你和我爹他們外道幹什麼？快點走。這一會兒天就熱了。」

張氏拉著晴雯的手就向她娘家出發了，晴雯看張氏這急匆匆的樣子就有點狐疑。

不過到了那張氏的娘家，卻真的什麼事也沒有，張氏的爹只是不小心著涼了，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看見晴雯態度也挺客氣。就是張氏的娘不知道是不是耳朵不好使，晴雯問一聲好，她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很大聲的讓晴雯再說一遍。要不就是你說東她說西，搞的晴雯最後閉嘴，當起了乖乖女。

張氏的爹還和晴雯說：「桂花這孩子是我們從小給她慣壞了，脾氣不好，你當妹妹的要多擔待。」

不得不說，這張氏的老爹倒是一心為自己的女兒，不過就是當時逼婚的手段有點小人。怎麼能只顧自己家的孩子，而算計別人呢？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要不是晴雯提前從趙氏那裡知道這裡面的事情，還真的以為張老頭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家呢。

張氏和晴雯一直呆到下午的時候才回去，路上在村口的時候，張氏說自己要如廁，就隨便找了個地方解決了。晴雯看這村口還有一戶人家，不過就是這院子也太破了，連李大川家都不如。李大川家雖然很窮，但是收拾的很乾凈。

這個院子一看就是八百年不打掃一下的，也不知道這一家的媳婦是不是個懶婆娘。等張氏解決完后，兩人就一起回到了李村的家。

這次出門算是平安無事。隨後張氏又約了晴雯一起去過她娘家。拋開那張老頭算計李大川的事情不說，這人還算是一個好老頭。不過晴雯知道，若是自己要是對張氏不利了，他肯定會立馬對付自己。

上次要刺繡的蓋頭已經弄好了，又得了一百八十文錢，找這樣子下去，日子估計會越來月好過。趙氏已經把雞蛋送到王二天家了，晴雯聽趙氏說到時候孵小雞了還得給王二天家幾隻，原因是要給報酬。就說道：「我剛剛才賣了綉品，咱們給她們家點錢。」

這給小雞多劃不來啊，以後小雞長大了公的能吃肉，母的能下蛋。

趙氏說道：「也好，我本來是因為手裡沒有多的錢給她們家，所以才想著要給幾隻雞的，如今有錢了，給她們幾文錢也可以。這樣我們不吃虧，她們也樂意。不過就是又讓你破費了。」

看來趙氏開始也覺得給人家雞吃虧了啊，晴雯說道：「大娘怎麼又說這樣的話，我們不是一家人嗎？本來就不分你我的。」

「對對，不分你我。」趙氏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