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先苟一波

掌風越來越近。

段譽臉上露出驚惶和恐懼之色。

六脈神劍和凌波微步是他活命最大的依仗，此刻若是使不出來，就只能束手等死了。

段譽能清楚看到丁春秋張狂肆意的老臉，充滿了小人得志的驚喜和狂歡。

他閉上了眼睛。

那一刻，段譽心中閃過父母疼愛慈祥的臉，鍾靈的俏皮可愛，木婉清的刁蠻可人，王語嫣的清新脫俗，最後卻定格到無量山底琅嬛福地下的那幢玉像上。

「嘭！」

「狗日的丁老鬼！」

耳邊傳來大聲地辱罵。

想像中的死亡並未降臨。

段譽睜開眼睛，入眼便是楚牧又被丁春秋一掌擊飛，呲牙咧嘴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三弟？」

段譽睜大了眼睛，驚呼道。

他連忙跑上前，將楚牧拽了起來。

丁春秋被楚牧一道撞山崩拳打得踉蹌退了三步，才堪堪站穩身體，也沒來得及繼續追擊。

他瞪大眼睛，失聲道：「中了老仙的化功大法，你怎麼可能沒事？」

他轉念一想又明白了：「你小子也修鍊了北冥神功？」

「無崖子這老東西，百般遮攔不將北冥神功傳給我，眼下竟然隨便兩個野小子都修行了這功法，這廝簡直不當人子！」

丁春秋唾了一口，恨恨地說道。

此時，楚牧在段譽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悄悄將兌換的兩顆小還丹塞到段譽手中，暗示他服下去。

段譽一愣，趁著用袖子擦拭嘴角的時機，悄然服用下兩顆丹藥。

頓時腹中內力暗潮湧生，恢復了一些。

「小子，你們兩個已經是我瓮中之鱉，還不快束手就擒。只要你們把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由來交待清楚了，老仙我可以大發慈悲收你們兩個做我星宿派的弟子，一身功力也可保全。」

丁春秋盯着二人，陰惻惻地說道。

楚牧看向躺在地上已然死於非命的小乞丐。

一貫冷漠的鐵石心腸少有的泛上幾絲悲哀。

雖然他並非這方世界眾人，更與這小乞丐素不相識，非親非故。

但這畢竟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在這場爭鬥中是最無辜的犧牲品。

而且若不是自己怕他亂跑將其打暈，他未必不能存活下來。

這種面對生死無能為力的感覺，讓楚牧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怒火和不甘化作熾烈火焰，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燒了起來。

他雙眼直欲噬人，直勾勾地盯着丁春秋，盯得丁春秋心中都有些發毛。

「就不信捶不死你這老傢伙！」

楚牧猛喝一聲，雙腳連連直跺，衝上前去。

氣勢磅礴，戰意無限！

方才他一番殺戮，魂力重新積攢到一百有餘，除了兌換十來顆小還丹之外，其他的盡皆用於優化北冥鍊氣法。

周身竅穴再開十顆，晉陞至開竅境八重天境界！

若非要在開竅境打好武道基礎，以他目前的八十顆竅穴的真氣積累，已經完全可以嘗試真氣入腹，開闢氣海，躍升至辟海境界了。

即便如此，挾八十顆竅穴盈滿的北冥真氣之威，也非原來可比。

出拳過後，八十道竅穴中的北冥真氣便如火山噴涌，大河過閘，瞬間傾巢而出，一泄而空！

周身真氣聚為一拳，畢功一役！

噼里啪啦的骨骼炸響聲不斷響起，楚牧右臂之上的衣衫被激射而出的真氣炸成碎片，在空中被勁風吹拂消散。

手臂上汗毛炸起，青筋爆裂，直欲脫體而出！

呼呼！

拳勢一出，彷彿漫天星斗再現，點點繁星寂靜懸掛在無邊虛空，忽然被一股神秘偉力所擾動，於星河之中調轉方向。

轉瞬間便已是天翻地覆。

斗轉心意拳第四式，斗轉蒼穹！

六合心意拳融合斗轉星移后，後者借力打力的特質主要就體現在這最後一式，斗轉蒼穹之上。

此式一出，楚牧周身竅穴全部真氣傾瀉而出，再無餘力戰鬥。

無邊威勢籠罩對手，讓其避無可避，只能正面交抗。

丁春秋臉色大變，大吼一聲，硬著頭皮迎面而上。

拳掌相接，漫天星空消散！

丁春秋只覺極強的威勢伴着一股奇異的力量從掌中傳來，竟侵蝕一部分自身內力，調轉方向朝自己體內攻來。

丁春秋這下是真的慌了，嘶吼著將渾身內力皆盡調至掌中。

勁力劇烈爆發碰撞!

「轟!「

楚牧被巨力一掌轟飛，右手向後猛地一縮。

「咔嚓」一聲，右臂就此斷裂。

楚牧悶哼一聲，身軀毫無抵抗就被摁壓摩擦到長街數十米之外的地上，轟然倒地。

「握草，疼死小爺了！」

半空中，楚牧將暗藏在舌底下的兩顆小還丹吞入腹中，已然油盡燈枯的竅穴中這才滋生出一絲真氣。

那邊丁春秋也不好過。

他痛呼一聲，連退十來步后還是沒能止住跌勢，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虎口處劇痛難耐，直欲令人昏厥。

「跑！」

楚牧低吼一聲，強忍住右臂處的劇痛與渾身的麻木，站起身來。

左手在地上一抄，將那小乞丐的屍體憑空扔到段譽懷中，然後調動其竅穴中殘存的全部真氣，運轉凌波九天步法，迅速在街道上狂奔起來，直向城門外逃去！

段譽一愣，下意識接住小乞丐的軀體，如大夢初醒般，連忙使出凌波微步，跟隨着楚牧向城外逃逸。

「小子休逃！」

丁春秋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大怒喊道，尾隨在兩人身後追去。

三人一前一後，眨眼間便躍出了無錫城。

......

無錫城外。

一片無名樹林之中。

楚牧停下腳步，撐著腰氣喘吁吁，看向緊隨其後停下的段譽。

「丁老鬼沒跟上了？」

段譽點點頭，丁老鬼的輕功步法實在一般，跑了不到半程就連他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段譽將背上的小乞丐放置在地上，表情複雜而又痛苦。

「三弟，你說如果不是我太弱了打不過丁春秋，小乞丐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段譽蹲在地上，捂著臉忽然泣不成聲。

楚牧沉默，蹲下來，拍了拍段譽的肩膀：

「這跟你沒關係，你已經儘力了...我們找個風水之地，把他埋了吧。」

「嗯。」段譽悶聲道。

二人在樹林中找尋了半晌，在一片灌木林旁停了下來。

灌木密密麻麻，枝葉叢生，雖然樹木矮小，但人蹲下后隱蔽性仍然很好。

段譽將小乞丐放在地上。

「二哥，這兩顆小還丹你先服下調息一番，我將手臂上的傷勢治癒后，再跟你一起把他埋了。」

段譽接過丹藥，默默點頭。

楚牧盤坐在地，眼角右下方出現猩紅小字：

一級購買許可權：

【初級愈體丸】

評價：一星

具現化魂力：5點

說明：可部分治癒肉體出現的損傷，對辟海境及以下武者有效，實力越高效果相應遞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