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唯有修仙

春去冬來寒風刺，臘梅總在傲骨生。

「小乞丐，給，這是剛才幾位客人剩下的。」

一位酒肆老闆，手裡拿著一個破碗遞給一位小乞丐，碗中有著些許餃子。

骨瘦如柴的身軀，破爛不堪的衣服，這位小乞丐正是黎星。

一年前走投無路的黎星，無意間來到了這座小村。

村中人民淳樸，倒也不嫌棄這位突然出現的小乞丐，小乞丐每日吃著村民的施捨，勉強度日。

小乞丐拿起碗中的餃子就是往嘴裡塞，好似幾日未曾進食，眸中留下淡淡淚水。

「還是娘做的好吃。」小乞丐黎星抹去淚水，拚命的往嘴裡塞著餃子。

我要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只有活下去才能替爹娘報仇！

一年前，那份曾經觸不可及的美好，被惡人無情擊碎。

嗡～

正在這時一道滄桑的身影憑空出現。

「孩子，爺爺終於尋到你了，隨爺爺走吧。」滄桑的身影，苦澀的聲音。

見地上的黎星宛如一個乞丐，吃食著他人的施捨，心中痛心，這一年，他從未間斷過尋找當年那個孩子的腳步。

「你是，那位玄靈爺爺。」黎星看著來人，想起一年前若非這位老者出現，自己恐已入惡人歹手。

「走，跟爺爺回家。」老者玄靈溫柔的說著，將地上狂吃著餃子的黎星拽了起來，眸中滿是辛酸。

「老爺爺，您知道我爹娘的下落嗎！」黎星苦求著說道。

一年前的變故，黎星在虎叔巨虎的攜帶下逃亡，並不知後續父母的去向。

「哎。」老者玄靈嘆息搖了搖頭，說道，「當日祝你逃脫后，待得趕往你父母所在，已是人去樓空，地上只有那隻金羽大鷹......」

老者說到最後，也是眸間濕潤，黎樊天，兮雪，是他的徒弟，相伴多年，如同子嗣。

「金伯......老爺爺，我金伯的屍身。」黎星不希望自己的親人橫屍遍野。

黎星的前世有一句話，叫入土為安，巨虎虎叔在一年前，已經被黎星親自埋葬。

「已經入土了。」玄靈閉眸說道。

「謝謝老爺爺。」黎星恭敬的向老者行了個禮。

黎星在老者玄靈的帶領下，離開了這座待了一年的小村落，走前更是請求老者，為這座小村落的莊稼施法，來年定能豐收，以作報答這一年的施捨之恩。

......

翌日。

老者玄靈抱著黎星從遠處飛來。

映入黎星眼帘的是一座山峰。

山峰荒涼，靈獸盤踞，峰頂卻是有著一所住宅。

一間房屋，一處庭院，一座涼亭。

黎星好奇的望去，房屋涼亭皆是石砌而成，簡單的擺設，樸實的建築，其上精美絕倫的刻畫，盡顯無盡古樸之美。

院中亦有一位老者，手持掃帚隨意的掃著庭院大地。

咻～

一道微風拂過，院中坐落兩道身影。

「主人。」老者見玄靈出現，上前恭敬說道，隨即把目光投向了黎星。

黎星也是好奇的看著這位老者，老者額頭有著兩個犄角，似牛角又不盡相同，顯然不是人類。

「孩子，這位是爺爺的靈獸，撼天神牛孫老。」玄靈向黎星介紹道。

「見過孫爺爺！」黎星聞言當即屈身一拜。

與父母相伴的三年，母親兮雪對黎星的教導從未懈怠。

「好孩子，快起來。」掃帚老者孫老說道。

咕嚕～

正在這時，黎星的肚子叫了起來。

「玄爺爺，有吃的嗎。」黎星一臉尷尬厚顏問道，趕路一日，還未曾吃食。

玄靈還未回話，孫老卻是轉身離去。

片刻后。

孫老捧著一個木盆從屋中走出，放在院中涼亭的石凳上，盆中有著一塊塊獸肉，散發著迷人的香味。

撲面而來的芬芳，讓黎星都是短暫失神，得到二老認可后，黎星當即上前狼吞虎咽起來。

一片風捲殘雲，精美可口的獸肉入口即化，沁人心脾的美味讓黎星控制不住，不過多久，木盆就已見底。

這一年黎星風餐露宿，吃不飽，穿不暖，睡不好，可還未曾吃的如此飽過。

黎星吃的暖心，吃的舒心，吃飽過後，一股倦意襲來，便是要昏睡過去。

玄靈當即扶住黎星，將黎星抱在涼亭下的躺椅上，更是運轉法力為黎星蓋上一層無形的被褥。

孫老一邊收拾著黎星的殘局，一邊問道：「主人，這孩子。」

「樊天和兮雪的後代。」玄靈看著黎星，隨意的說道。

孫老頓時心中一驚，明白了緣由，自家主人兩位徒弟的事迹，他也是知曉的。

「這孩子的父母。」孫老收拾完，坐在石凳上。

「不知去向。」玄靈微微搖頭。

突然。

噗～

玄靈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主人！」孫老頓時緊張。

「無礙，一年前得知樊天的傳訊，趕往正巧時遇到了這孩子被兮無痕追殺，與兮無痕一戰受了傷。」玄靈就地盤膝調息起來。

「什麼！」孫老卻是大驚，若是一年前的傷勢，怎會至今未曾復原。

「兮無痕已經突破神元，成為返璞地仙層次的修仙者了，好在只是剛剛跨入，境界不穩，我以檀珠神通，以傷換傷終是將其逼退。」玄靈隨意的說著，似無關緊要。

可此話落入孫老的耳中，卻是如同天雷灌頂，腦海轟鳴。

修鍊的生靈稱為修仙者，有著境界之說，若是想相差一個境界，宛如天折。

「主人你......」孫老知道自己主人的修為是神元境後期境界，與返璞地仙可是相差一個大境界的。

「無妨，只是毀了本源，傷了真靈，餘下不足五年壽元，如今一年已經過去了。」玄靈微笑說道，眸中滄桑更顯。

孫老本欲再言，玄靈卻是坦然的說道：「孫，不必苦惱，我輩修仙者，一生坎坷，這終究是遲早的事情。」

「可......」孫老痛心，不知該說些什麼。

正在這時。

「爹！」

「不，不要，娘，不要離開我！」

黎星顫抖著，掙扎著，腦海中浮現著一年前的景象。

「雪兒，保護好孩子！」

「孩子，原諒爹娘......切記照顧好自己......」

父母最後的話語，在黎星腦海中回蕩。

黎星咆哮著，吶喊著，卻是無可奈何，深深的無力感壓制著黎星的心。

「啊！」黎星嘶吼，眸中已經濕潤，淚水不斷留下。

黎星緩緩睜開眼眸，眼前的景象不再是父母與人廝殺，而是兩位滄桑的老者正注視著自己。

黎星一愣，當即起身一跪。

咚～

「玄爺爺，求您教我修鍊。」黎星嚴肅的肯求道。

「嗯！」玄靈微微皺眉，看著黎星，從黎星的眉宇間，可以看到一股濃烈的殺意正在孕育。

黎星神情堅定，不思一苟。

「你的戾氣太重，不行！」玄靈老人也是嚴肅的回答。

「爺爺，我想去找我爹娘。」黎星肯求的說道，語氣堅定，神情專註。

我要去尋找我的父母！

我要任何人都無法再傷害我的家人！

可是這些都需要強大的實力。

在這個世界，唯有修仙。

「你為何修仙！」玄靈閉眸許久，終於緩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