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破陣

第266章 破陣

第二百六十六章破陣

歐凌峰帶着人馬,再次出現在了那個山谷的入口處。高彥這次隨行在側,還有就是,原本作為歐凌峰左先鋒的孫威將軍,換成了並肩作戰的段同將軍。

段同望着那個普通的山谷入口,也並沒有覺著怎麼樣,有了一絲的掉以輕心。那不屑的神情很是明顯。

歐凌峰用餘光看到了段同臉上的神情,卻也懶得出聲提醒。

畢竟,吃一塹長一智,現在出聲提醒,可能還要被他嘲笑問,是不是怕了。

歐凌峰搖了搖頭。

「哦?」段同望着歐凌峰的動作,「王爺這是怎麼了?」

歐凌峰迴頭挑眉:「沒什麼眾將士聽令!若是在幻境當中看到了閃光的東西,一定要拿過來!聽到了沒有!」

那飽含內力的聲音,傳到了每一位兵將的耳畔。

「是!」

眾位士兵協力,加上山谷的迴音,幾乎要把人的耳膜震破。

歐凌峰望着前面的山谷,抿了抿嘴唇:「出發!」

段同聽着歐凌峰的聲音,望着前面看上去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山谷,有沒有他們說的那樣可怕,那還得另說。

「駕」段同一夾馬腹,率先沖了進去。

歐凌峰眉頭一皺:這段同將軍,現在怎生如此無禮?可是人都衝進去了,他也不可能再把他從裏面拽出來,再自己先進去。抱着這樣的想法,歐凌峰也策馬,進入了那個山谷。

之前那些個兵將,都聽說過這個陣法的厲害,現在進去,難免有些膽戰心驚。可是一想到歐將軍說的那破陣的方法,不由得多了一層躍躍欲試:說不定自己就能夠拿到那個水晶,破了那陣法,從此揚名立萬了呢?

段同進入了那個山谷,還沒走幾步,原本晴空萬里的空中,突然揚起了沙塵暴,迷得他睜不開眼。他猛地從馬上摔了下來,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眼前的場景驟然轉變,從漫天的沙塵暴,變成了炎國皇宮的景象。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段同好歹也是不信鬼神的人,可是眼前的這幅景象,到時讓讓他打了個寒顫:這如果不說有鬼,他都不相信。

「段將軍,您怎麼在這裏呀?陛下正在找你呢!」那頭髮花白的公公,正是皇帝身邊的心腹,朝陽公公。

段同盯着朝陽公公良久,再低頭一看,自己原本應該穿着鎧甲的身體,現在已經穿了一身朝服。再看公公焦急的神情,不由得開口問道:「公公,陛下是為了什麼事情宣召?」

「這……」那朝陽公公愣了愣,「這件事情,老奴不知道啊,只是陛下讓老奴來通知您,前去養心殿候着。」

段同心下一驚,也跟着上了前。

養心殿中,那皇帝顯然已經是日薄西山,沒有多少日子可過了。段同這下更是驚訝了,明明他出征之時,皇帝還擺酒歡送,很是器重於他,而且,那皇帝再怎麼虛弱,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成這個樣子啊!

倒像是被什麼精怪吸幹了精氣一般。

「段將軍……」那明黃色的簾帳中,突然伸出一隻枯槁的手,如果不是在大白天,那段同可能要被嚇個半死。

那朝陽公公看段同還在發獃的樣子,立即使了個眼色,低聲道:「段將軍,快去啊!」

那段同這才回過神來,走上前去:「皇上……」

那皇帝抓住了段同的手。段同望着自己手心的那隻手,似乎都已經剩下了一層皮,包着裏面的骨頭,而且,特別涼。

「段、段將軍……」皇帝說話都是帶着沙啞,近乎是氣音,什麼力氣都沒有了。

「微臣在!」段同是那種忠君愛國之人,現在看到皇帝變成這樣,也很是心痛:自己跟隨了這麼久的皇帝,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就像自己的父母親,突然得了一種病,藥石罔效的那種,讓人生出一種自己無能的無力感。「陛下……」

「段將軍……我的皇位,皇位要傳給七皇子,南宮雲霄……」皇帝說句話,都要喘上一陣,「南宮雲霄……」

段同目眥欲裂:他忠君愛國,他擁護的是太子,說白了,他就是個太子,黨。

現在如果讓南宮雲霄登上了皇位,那他們這些太子,黨,怎麼還有活路?「陛下,那太子……」

說到太子,那皇帝似乎喘得更加厲害:「那個孽障!」他深深地呼吸了幾次,才按下自己胸口的起伏,「這件事情,我已經不想再提了,咳咳咳……」

「陛下!」段同恨不得撩開前面的帘子,給皇帝拍拍順順氣,讓他把這話說完,可是多年來的忠君思想,讓他不得做這些逾矩的事情,只能夠把皇帝放在他手心的手攥得更緊。

「孤、孤找你過來,是為了、為了立詔,孤要把皇位傳給七皇子,南宮、南宮雲霄,段將軍,拿過筆墨來……」

段同自然不敢怠慢,旁邊的朝陽公公立即拿了卷明黃色的聖旨上前,放在段同面前:「段將軍。」

段同望着面前鋪開的聖旨,在朝陽公公的催促下,顫抖着手提起筆來。

不知道是為什麼,這明明應該是文官做的事情,為何現在輪到他一個武將來做?而且,他自己不過是因為那個大將軍死在了戰場上才被提拔上來的,照道理來說,也不可能到這種程度,能夠幫皇帝擬詔的啊?

但是現在皇帝讓自己擬詔,他就只能擬詔。皇帝說話,說兩句就要喘三口,段同聽得像是拉風箱的那聲音,心下一沉:這皇帝,怕是真的活不過今晚了罷?自己還是先寫完詔書,趕緊從這裏離開罷,不然,若是是說自己殺了皇帝,那自己便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如此,朝陽,咳咳咳……」皇帝喊了朝陽公公的名字,便又是一陣咳嗽,「去,咳咳咳,去把孤的玉璽拿來……」

「!」朝陽公公就算是在皇帝病成這樣的情況下,依然很恭敬,前去書桌前,拿出了皇帝的玉璽,看着段同,沾上印泥,猶豫了半晌之後,按了下去。

段同心裏很是複雜,一方面,他在惋惜著,這皇帝怕是馬上就要駕鶴西去了,另一方面,自己是太子,黨,現在草擬了詔書,還蓋了玉璽,怕是自己也命不久矣。

「皇上,段將軍已經寫好詔書了……」那朝陽公公走到床前,佝僂著身子,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

「好,好……」那皇帝說了兩個字之後,便又開始咳嗽。

段同皺了皺眉頭,站起身來:「皇上,是否需要宣太醫?」

「不用了。」朝陽公公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原本那謙恭的語氣不再,袖子裏突然刀光一閃,那柄匕首就已經陷入了皇帝的胸口。

風從窗戶中灌進來,掀開了簾帳,段同望着那老皇帝眼窩深陷,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把匕首插入自己胸膛的朝陽公公,一雙手伸向空中,像是要拉着那公公同歸於盡一般,胸口的血,已經浸染了皇帝的明黃色的中衣。

「陛下!」段同這才反應過來,立即撲向床邊,推開了朝陽公公,「陛下!您還好嗎,您撐住,我去給您叫太醫!」

「叫什麼太醫!」另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七皇子南宮雲霄在一幫人的簇擁下,進了養心殿。

「殿下,皇上他……」正在段同說話的空檔,皇帝已經咽氣,只是那空洞的眼神,讓人看一眼就覺著害怕。

「大膽段同,潛入養心殿中,殺害重病的父皇,喪盡天良!」七皇子南宮雲霄,望着段同,臉上帶着詭計得逞的笑容。

「七皇子!明明是朝陽公公」段同慢慢站起身來,拳頭握得死緊,都可以看到是在顫抖著。

「朝陽公公?朝陽公公對父皇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傷害父皇!分明就是你殺害了父皇!」南宮雲霄轉頭向各位大臣,「諸位大臣,你們看到了嗎?而且,這朝陽公公,就是人證!」

「老奴親眼所見,都怪老奴是一把老骨頭,老奴恨不得現在替皇上擋下那一刀啊!」說着說着,便用袖子開始擦着眼淚,像是分外悔恨一般。

段同現在是明白了,為什麼突然找自己這種什麼都不是的人前來擬詔了,像他這種,不死沒關係,死了也不可惜的人,果然最適合拿來當炮灰。

現在,他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是在環境當中了。段同已經完全陷入了現在的環境當中,沉浸在皇帝駕崩,自己被將要在明日問斬的絕望當中。

死牢中寂靜的環境,以及那樣令人難受的氣味,讓他無比的難受。他望着頭頂的那扇窗戶,期盼著明日晚點到來。

明日便是他的死期。

然而,太陽並不會因為他的祈禱而晚升起半刻。

段同舔了舔乾渴的嘴唇,望着從窗戶中射下來的光影,冷哼了一聲,便聽到了這邊鐵鏈鬆開的聲音。

這一刻,終於還是到來了。

七皇子南宮雲霄,以「殺害皇帝,大逆不道」的罪名,把段同判處今日午時,菜市問斬。

沒有人敢為他求情,即使是之前太子,黨的同盟,現在都夾緊了尾巴,畏首畏尾的,生怕下一把火就燒到自己的身上。

段同跪在地上,望着頭頂的日頭:真希望現在能夠下一場大雪,來彰顯自己的冤屈,可惜……怕是沒有了罷?

「午時已到,即刻行刑!」那判官從筒子中抽出一支令牌,往地上扔去。

劊子手喝了一口酒水,往刀口噴著,刀上那森冷的光芒,迷了段同的眼睛,就在那一剎那間,原本已經打算閉上眼睛等待刀落下來的段同,像是想起了什麼。

自己在陣中,這是一個幻境,那發光的東西,昨晚的匕首,還有,劊子手手上的刀!

那麼多人回不來,是不是因為,他們已經死在了幻境中?!

段同想要跳起來,奪過劊子手的刀,可是瞬間爆起的那一刻,又被人按壓了下去,雙手被縛的段同,根本不能夠反抗。

「大膽段同,竟然敢反抗!來人,壓着他!」

那判官一聲令下,又上來了許多人,壓着那段同,這下子,他掙扎的可能性越小。

正當段同以為,自己怕是要死在這幻境中,再一次認命地閉上眼睛之後,耳邊的風聲、吵雜聲全部靜止,身上的重量也全部消失。

段同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在自己身邊,還在喘著粗氣的歐凌峰。

「王爺?」段同的聲音沙啞,像是吃了不少沙子一般。

定睛一看,這裏哪裏還有什麼沙塵暴?這山谷哪裏還有什麼玄機?跟普通山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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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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