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驚變
「花姑姑,你在想什麼?我可以走了嗎?」
明香等了半天見花心只是盯著自己手指上的胭脂發獃,也沒有見她往自己的臉上抹,明香怕她又變卦,就試探性的問道。
「你……咳咳……砰——」
明香看著徑直倒在梳妝鏡前的花心愣了愣,反應過來后連忙去扶起她,卻見她嘴角瀰漫著一抹刺眼的殷紅血跡!
她頓時慌了神,連忙抓著她的身子晃了晃她,一邊大喊著「救命」,一邊企圖喚醒她!
「明香,怎麼了?」碧蓮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明香著急的呼喊聲,連忙沖了進去,走進一看,發現花心躺在明香的懷裡,卻已經斷了氣!
「碧蓮我……」明香的手上有她剛剛觸碰到花心嘴角的血跡,她慌亂的朝碧蓮比劃著,想解釋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碧蓮環視四周,竟然空無一人,連平時對花心形影不離的水墨竟然也不知去向!
「啊——殺人啦!」
外面的丫頭們聽到呼喊紛紛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都連忙朝著屋外逃竄著。
碧蓮目光一沉,心知不能讓這群小丫頭亂叫,她們現在的處境,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明香是被人陷害的!而最有可能陷害她的人,此刻正躺在冰冷的地上!
「站住!全部給我閉嘴!」碧蓮快步衝到丫頭們的面前,將她們攔在了屋子裡面,雖然她靠門進,動作也很快,但是還是有幾個丫頭跑掉了!
「娘——」
水墨面色鐵青的朝著屋子跑過去,也不知看沒看清楚守在門口的是誰,就徑直將她推到一邊!
碧蓮本就沒有防備,此時又遭他一推,頓時整個人重重的撞到了門框上!
碧蓮吃疼,但是卻一聲未吭,只是滿眼擔憂的看著一臉沉痛的水墨。
原本快步匆匆的水墨,在看到冰冷的躺在地上的花心時,忽然緩下了步伐,腳步如同千斤重般抬一步都十分的艱難!
好不容易走到花心的身邊,他顫抖著雙手托起她的身子,將她的頭抵著自己的下巴放聲大哭,「娘,您怎麼了?您不要嚇兒子啊!」
門口的碧蓮此刻也沒有心思去管被堵在門口的小丫頭了,她走到水墨的身邊,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
水墨卻自己冷靜了下來,他擦乾眼淚,將花心的癥狀檢查了一遍,無意識間發現了她手指上的胭脂,他放在鼻尖輕嗅了一下,頓時雙眼猩紅,抬眼看著四下的人暴怒的問道:「這胭脂是誰拿過來的?」
小丫頭們你看我我看你紛紛搖了搖頭,只有早就已經獃滯的明香忽然打了個寒顫!
「是你對不對!」水墨迅速上前,一手掐著明香的脖子,怒吼道,「你為什麼要殺我娘?」
碧蓮見水墨發瘋,連忙跑過來抓住他的手,一臉緊張的問道:「水墨,你在胡說什麼?」
明香被卡住脖子,臉色發白,眼淚都快流了出來,求生的本能讓她死命的拍打著水墨的手腕,新長出來的指甲因為她的掙扎在他的手腕上劃出一道道血痕,但是水墨並沒有因此而放鬆半分,手指還在不斷地收緊著……
「你快放開明香!」碧蓮拍打無效,只能抱著水墨的手臂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水墨吃痛微微收回手,碧蓮趁此機會將明香推倒避開水墨的攻擊範圍,自己也快速以保護的姿態擋住了明香。
「咳咳咳……」明香爬在地上,一手撐著地,一手捂著喉嚨劇烈的咳嗽著,就在剛才。她以為自己馬上要魂歸九天了!
水墨看著碧蓮的樣子,冷笑道:「不愧是一丘之貉!」
「你什麼意思?」碧蓮的臉也冷了下來,分辨道,「明香是被冤枉的!」
「冤枉?這胭脂是她的吧!她和我娘近時間都沒有交集,怎麼巴巴的跑過來給我娘送毒胭脂呢?」
「胭脂有毒?!」碧蓮心裡一沉,知道明香暫時是脫不開身了!
「如果你不知道,請你離開!今天,我就要親手為我娘報仇!」說著,便化作一道黑影朝著明香襲去。明香頓時又有了那種在生死邊緣垂死掙扎的感覺!
「水墨!」碧蓮伸手想去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放肆!」門外響起一聲頗具威嚴的吼聲。
就在水墨準備結果明香的時候,忽然感覺手腕一陣劇痛,手心頓時沒了力氣,自然而然就鬆了手。
明香重新跌回地面,碧蓮趕緊去將她扶起來。
「城主!」
眾丫頭們讓開一條道讓秦九揚進來。
「城主,就算今天您為她求情,我也不會放過她,大不了以命抵命!」
「以命抵命?好啊?那就拿我的命抵吧!」秦九揚看了眼地上的花心,目光一片沉痛,臉上卻神情莫辨。
「城主,您……」明香抬起頭詫異的看著秦九揚心裡有一陣暖流緩緩的流過。雖然平時城主對她也挺好的,但是現在在這種眼見為實的鐵證之下,城主卻還能一如既往的信任她,她真的很感激!
秦九揚蹲在花心的身旁,輕聲說道:「胭脂是我給明香的,至於明香為什麼會來花院,你可以去調查!毒是不是明香下的,我不多說,但是胭脂是我給她的,那麼罪魁禍首就是我,不如你殺了我吧?」
水墨瞪著眼睛看著秦九揚半晌,可她卻一身的坦蕩無畏,倒是讓水墨冷靜了下來,冷聲道:「請城主賜教!」
秦九揚是個什麼人,他們自小一起玩到大,根本不可能害人,更何況些人還是對自己恩重如山的義母!所以對於她的話他還是相信的!
其實,秦九揚剛回楊柳院穩定了青草的身體,就聽說花心死了的消息!她敏銳的感覺定然覺得這件事情非同尋常——花心是何等聰敏之人,怎麼會這麼悄無聲息的就被人殺死?當得知現場只有明香和碧蓮的時候,她就更加認定自己的想法了!
她立馬第一時間讓人去查了一番,果然如她所料!
秦九揚看了水墨一眼,走到紛紛低著頭的小丫頭面前問道:「我知道,花院的丫頭對我楊柳院的丫頭帶有成見,但是現在,請你們老實的回答我的問題,不然府規伺候!」
丫頭們紛紛縮了縮脖子,怯生生的說道:「城主請問!」
「碧蓮是何時來的?」
「回城主,聽到明香姑娘的叫喊聲的時候,碧蓮姑娘剛走到門口,奴婢就站在院子門口,剛好看見了!」一個黑瘦的丫頭走上來答道。
秦九揚點點頭,接著問道:「明香為什麼會來花院?」
「回城主,是花姑姑派素兒姑娘去叫來的,奴婢當時找素兒姑娘有事,聽她說找了明香姑娘就來!」另一個丫頭也走上前來說道。
「素兒何在?」秦九揚問道。
話落,周圍一片寂靜,丫頭們環視一周發現——素兒竟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