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喝個霸王酒

「滾！」凌瀟瀟冷漠地瞥了胖子一眼。

冰霜美女，極品！

凌瀟瀟的拒絕進一步勾起了胖子的興趣，作為一名情場老手，胖子顯然對女孩的拒絕早就做好心裡準備，從懷裡掏出一張名片遞過去：「美女，等你知道我是誰，你就會明白，你遇到了一個多麼寶貴的機會。」

凌瀟瀟看都沒看一下，依舊自顧自的喝酒。

有個性，我喜歡！

胖子心中越發亢奮，往往越難得手的女人越能夠讓男人充滿征服的慾望。他開始不厭其煩地向凌瀟瀟說起自己的發家史，名下有幾家房產，幾輛豪車。

凌瀟瀟滿臉厭惡，從座位上起身，打算離開，這隻蒼蠅已經讓她連喝酒的慾望都沒有了。

「美女，你也太不給面子了，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陪我喝幾杯。」胖子臉上掛不住了，伸手去拉凌瀟瀟。

林寒正打算閃亮登場，凌瀟瀟搶先一步貫徹了新時代女性獨立自主的風範，拎起一個啤酒瓶照著胖子的頭上砸去。

「啊！」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胖子捂著頭應聲倒地，酒吧的保安聞訊趕來。一個西裝革履的長發男板著臉問道：「發生什麼事？」

胖子見到長發男，哀嚎道：「曾經理，這小妞給我開瓢了，把她給我抓起來。」

作為深夜十一點酒吧的常客，胖子與酒吧經理長發男算是熟識，長發男對胖子的性格了如指掌，只是胖子出手闊錯，很多事情長發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凌瀟瀟看打扮也不是出身普通人家，不過卻很面生，為了酒吧的業績著想，沒必要得罪一個老主顧。

一瞬間，經驗豐富的長發男就做出了決定：「美女，在這裡鬧事的人從來沒有一個能夠站著走出去，請你結賬後跟我們去值班室一趟。」

凌瀟瀟蹙起柳眉，她發現了一件很尷尬的事，由於出來的太急，她並沒有帶錢。不過她很快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看戲的林寒，心底稍微寬慰一些，這個死變態還算有點職業素養，大半夜還知道出來找自己，不枉本姑娘讓你吃了一頓飯。

「你，出來！」

凌瀟瀟霸氣十足地勾勾手指，林寒無奈地走了出來。

「喂，幫我把賬結了！」

林寒瞪大了眼睛：「你出來喝酒不帶錢的？」

「你不要告訴我你也沒帶？」

「我沒錢？」

「那怎麼辦？」凌瀟瀟慌了，從小到大還沒喝過霸王酒，實在有點討厭。

胖子痛的死去活來，不耐煩地叫囂道：「曾經理，還等什麼，把這對狗男女廢了，有什麼事我擔著。」

曾經理點點頭，說道：「兩位，要麼跟我去一趟，要麼我只能讓兩位受苦了。」

五名身材彪悍的保鏢迅速把兩人圍攏。

「哼，你試試？」本來只要打個電話給寧伯就能解決的事，仗著酒勁，凌瀟瀟卻想找找刺激，滿腦子都是「不要慫就是干」的騷思想，出一出今天憋著的悶氣。

「給本小姐看著，沒有你，我照樣能保護自己。」林寒剛要出手，凌瀟瀟捏著小拳頭走到了林寒前邊。

「好吧！」對於這種女人，不讓她吃點苦頭是不會知道天有多寬的。林寒很樂意看到這種場面。

這些保安都是身高一米九左右，渾身長滿肌肉的壯漢，有兩個還是退伍軍人，身手不俗，一個干翻五六個普通人不在話下。對付一個弱女子，他們並沒太當回事。

不過林寒能看的出，凌瀟瀟也有一些博斗底子。

面對人多勢眾的保安，凌瀟瀟沒有選擇退讓，反而率先出手，一個後退，俯衝，躍起，一個凌空前踢，一名沖在最前邊的保安抬手招架，反而被打退了過去，險些摔在地上。

她雖然踩著高跟鞋，身形卻相當靈活，腿法凌厲，每一腳踢出都帶著微微的破空聲。側踢，前踢，推踢，橫踢，跳踢，五個動作連環順暢，一氣呵成。

五名保安聯手，卻連她的衣角都摸不到。

凌瀟瀟的鞋跟又尖又長，一腳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幾個來回，五名保安相繼挂彩，凌瀟瀟雖然有些氣喘，卻完好無損，高下立分。

曾經理變了臉色，向身旁的男子投向求助的目光：「李哥，麻煩您了。」

這名國字臉的男子一直平靜地站著，一米七出頭的身材並不算高大，臉上有一條狹長的刀疤，從雙眼中的眉心一直橫穿而下，猶如臉龐上掛滿了一條凸起的淡紅色蚯蚓，猙獰恐怖。

聽到西裝男的話，他捏了捏拳頭，骨節碰撞間發出清脆的響動，一步一步朝凌瀟瀟走去。

林寒見狀，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個男人不簡單。

林寒輕輕抽動一下鼻子，相較於那五名保安，林寒從他的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只有從槍林彈雨中走過，真正殺過人的人，渾身上下才會散發著這種看破生死的氣息。

「這位小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林大川走到凌瀟瀟的跟前，沉聲說道。

他是一名退役的特種兵，在服役期間屢次執行國家的秘密任務，手上至少有三十多條人命。即便退役，他也有一名特種兵的驕傲，凌瀟瀟才剛和其他人打過，耗費了不少力氣，他不想勝之不武。

凌瀟瀟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好對付，自己未必是對手，只不過一看見旁邊抱胸看戲的林寒，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如果現在認慫，肯定被這個傢伙取笑。

「我們打個賭，如果我贏了放我離開，輸了的話本小姐就把錢給你們。」

「好！」林大川惜字如金，橫跨一步，一拳揮出。

這一拳實緩則快，拳風凜冽，凌瀟瀟赫然發現，自己無處可躲，無論躲往哪個方向，都似乎會被打到。

她緊咬銀牙，抬腿踢去，咔嚓一聲，響起骨節斷裂的聲音。凌瀟瀟倒吸一口冷氣，被拳頭打到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產生了淤青。

「再來！」凌瀟瀟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右腿的疼痛，換了左腿橫踢過去。

林大川再次出手，依舊是簡單的一拳。

「哎呀！有飛碟。」凌瀟瀟忽然往後邊一指，但他明顯低估了林大川的智商，這種老梗騙騙三歲的小孩還行，林大川目不斜視，一個側身就躲過了凌瀟瀟的腿擊，拳頭重重落向凌瀟瀟的胸口。

這一拳勢大力沉，勢不可擋。

「糟了！」凌瀟瀟臉色慘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預想中的拳頭並未落下，當她再睜開眼睛時，林大川已經退出她五米開外，一隻手負在身後，滿臉凝重地望向一側。

林寒的手裡拋著一枚小巧的啤酒蓋：「兄弟，你這一拳下去她至少要在醫院趟半年，還可能落下後遺症，對一個女人這樣下手，未免太過了吧。」

林大川問道：「你是誰？」

林寒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帶她走，能不能賣個面子？」

「去你媽的，你算什麼東西，敢和我們討價還價！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你這逼樣，信不信老子把你剁了喂狗。」胖子捂著頭大罵，混了那麼多年，他是第一次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女人打。

林寒笑意更深，他是個孤兒，所以他特別顧忌別人拿他的雙親說事，就是問候也不行。「我沒有媽。但是如果你再吠，我就讓你媽再也認不出你這個兒子。」

「原來是野種。」胖子大聲笑道。

「閉嘴！」林大川低喝，林寒帶給他一股很沉重的壓力，在沒有弄清楚林寒的底細錢他並不想隨便得罪。

只是他的聲音還未落下，林寒已經像一頭髮狂的獵豹沖了過來，鬼魅般的速度，別說胖子，連林大川都反應不過來，林寒已經捏住了胖子的脖子，單手提了起來。

胖子雙腳離地，臉色鐵青，用力怕打著林寒的手。但他的脖子就像被鐵鉗扣住，無論如何用力都掙脫不了。

「放開他！」五個保安急匆匆地把林寒圍住，暴喝道。

林寒淡淡地朝五名保安瞥了一眼，五人呼吸一窒，只覺得脖子微涼，男子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刃掛在了他們的脖頸上，彷彿只要他心念一動，就能隨時將他們的脖子割斷。

林大川走了過來，指著凌瀟瀟說道：「朋友，這個女人打人在先，凡事都要講道理，我們只是按規矩辦事。」

「那是你的規矩，不是我的。」林寒握緊了手，胖子頓時白眼直翻。

「朋友，我們是一類人，這裡不是戰場。一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與整個社會為敵，請你考慮清楚。」

林寒冷笑道：「你少跟我講什麼狗屁道理，一句話，人我帶走，這條蠢狗還給你。」

林大川瞳孔微縮：「朋友是鐵了心要與我們為敵？」

「我不想再重複」林寒沒有心思和這個傢伙扯嘴皮子，不耐煩地說道：「要麼我們一人換一人，這事就算了，要麼我把你們全部撂倒，不過到時你們缺胳膊少腿我可不負責。」

林大川握緊了拳頭，緊緊盯著林寒。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他別無選擇。

林寒輕笑，一拳轟在胖子的肚子上，後者像一個沙包飛出去五米遠，口吐白沫，昏死過去。

「你……」林大川氣憤不已，自己好說歹說，不成想眼前的傢伙一點面子也不給。

「如果這裡不是華夏，他已經死了！」面對林大川憤怒，林寒一臉漠然。

林大川牙齒咬的咯吱直響，揮動全身力氣，朝林寒衝過來。林寒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甚至高山仰止的感覺，面對這樣的對手，只能全力施為，一招定勝負。

相對林大川的慎重，林寒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威脅，以他所在的飛鷹雇傭兵團招兵標準中，這樣的身手連及格線都達不到。

林寒所經常面對的敵人，是國際大毒梟、鉅賈、國家首領身邊的頂級保鏢，是世界首屈一指的殺手，每一個人都是百戰高手，兵中之王。

林大川相比一般的搏鬥高手或許強上不少，可是在那些混亂無比的戰場上，這樣的人只能算炮灰。

「洪家鐵線拳，剛而有餘，速度不足，太慢！」

咔嚓。

一聲炒豆子般的脆響，林大川的額頭上落下一滴冷汗，知道自己遇上了高手。

林寒不只看出了他的拳路和弱點，而且隨意的一伸手，就完全阻截了他的攻勢。他全力一拳彷彿打在了鋼板上，反震的力道反而把他手腕給擊傷，骨指破裂，溢出幾縷獻血。

實力差距猶如雲泥之別。

其餘五名保安見狀，想衝上來幫忙，林大川深知這些人連自己都不如，上去也是白搭，連忙低喝道：「讓他走。」

「學武的人，不會對老弱婦孺出手。」

林寒的臉上一片雲淡風輕，用只有兩人聽見的聲音說道：「軍人，即便退役，也要有骨氣，不要當別人的走狗。」

林大川臉色一陣青白，再抬頭時，林寒已經扶著凌瀟瀟沒入黑暗當中。

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子慢悠悠地走過來，嘴裡叼著一根價值不菲的香煙，啪一聲，手裡充滿金屬質感的銀色打火機串出一縷火苗，將香煙點燃，然後把香煙遞給林大川。

林大川不敢去接：「冷少，對不起，我有負重託。」

男子露出和煦的笑容，本就英俊的臉龐平添幾分暖意，拍著林大川的肩膀說道：「林大哥不用自責，誰也想不到會出現意外。沒想到凌瀟瀟身邊還有一個高手，是我的疏忽，我會讓人查清楚這個傢伙的底細。」

「冷少！」林大川欲言又止。

「林大哥，我們兩雖然身份不同，但我一向把大哥當成親兄弟，有話直說，不必繞圈子。」

「這個人身手不凡，如果有可能，盡量不要招惹他。」林大川把背後的手伸出來，只見一枚啤酒蓋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中，血流如注。

「如果不是他用啤酒蓋當暗器，我早就把那個女人拿下了。」林大川額頭冒著冷汗，推測道：「他應該有所留手，如果出全力，恐怕我這隻手都會廢掉！」

冷千秋皺起了眉頭，他本來想讓林大川拿下凌瀟瀟，他再出面賣凌瀟瀟一個人情，藉機和凌家搭上關係，沒想到會殺出一個程咬金。

深思片刻，他默默吐出一口煙圈，旋即暢然大笑：「這樣的高手，如果為我所用，H市遲早成為我冷家的天下。」

「別碰我！」

「你給我消停一點，你老爹讓我看著你，不代表要讓我看你臉色。」林寒把凌瀟瀟推進車內，砰一聲關上車們，不耐煩地叫道：「現在開始，你私下生活都要聽我的。」

凌瀟瀟不服：「你以為你是誰？」

林寒冷笑道：「要不試試？」

凌瀟瀟有些心虛，他發現林寒和其他的保鏢大有不同，其他人都像木偶，不說不笑，見了她都得恭恭敬敬的，唯獨林寒，說得出做得到，指不定隨時都會發狂，對自己做出一些傷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