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帶老太太看房
次日早上。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飛翔在遼闊天空…」手機鈴聲響起，唐凱迷迷糊糊地看了下鬧鐘，還好，昨晚提前打了兩小時鬧鐘，時間寬裕，生無可戀地坐在C上，醒了醒神，就準備起C再看看遊戲直播，結果發現直播軟體在更新維護，百無聊奈地走到宿舍后陽台外面看了看，泥嘛，早餐店外面排隊的人真多！抽了根「紅雙喜」，消了氣，還是穿著昨天的那身裝備，看著虎子還抱著枕頭睡覺，就又擠了些他的牙膏，哐當框當一陣收拾就下了樓去轉悠轉悠。
唐凱背著手走在大街上東悄悄西看看，掃地阿姨倒還是敬業，老早就把地掃得乾乾淨淨，吐了口濃痰在地上用鞋抹了抹，喲呵，這姑娘長得還行，不過腿太短，不行！不行！滋滋，這個背影不錯，應該是誰家的大小姐吧！算了！大小姐你還是轉過身去吧，你正面真的不行！嗯，對面老爺爺老奶奶倒是比年輕人勤快，打起了太極，呃，這理髮店還沒開門，也不知道那姑娘辭職了沒，咕嚕，肚子餓了，看了看早餐店隊伍，人少了些，趕緊排了上去。
唐凱好歹也是受過九年教育的人，插隊這種事是不存在的！這會兒一個老太太駐著拐杖在過馬路，啥？我會去扶？你想多了！不過老太太還是迎著唐凱走了過來，唐凱看了看後面一個毛頭小子正在搗鼓著遙控賽車，算了！讓她站在前面吧！待會磕著碰著了賴上我了，下個月生活費就沒了，這年頭掙點錢不容易，特別是我。
唐凱退後一步，留出了些空隙，把趕過來的老太太扶在了自己前面說道「奶奶，您站我前面吧」
老太太順著他的手站在了他前面，側轉過身對他微笑著說道「小夥子，你真懂事，現在像你這麼懂事的不多了，給我們老人讓路也是給自己以後方便」。
唐凱倒是臉皮厚答道「是啊，我從小爺爺奶奶帶大的，尊老愛幼是華夏傳統美德！」
「嗯，不錯！小夥子，有女朋友嗎，要不要奶奶給你介紹介紹？」
「沒有，我還小，不想談！」
「應該談了，早些談，小夥子，信基督嗎？」
「信！我全家都信！」
「…」
唐凱買著早餐后，吃著包子隨便逛了逛，看時間差不多了，又該上班了，唉，想到自己又得傻不愣登地坐一天，心裡多少有些煩悶，倒是想換個工作，可也要有那本事啊！除了銷售行業外其它行業，算了吧，都太累！就算我不怕累，也要我智商跟的上不是，又到了公司門前，算了，進去吧。
邱嵐今天換了件衣服，除了漂亮外還是漂亮，唐凱一如既往地看著邱嵐，唉，你可知道？我好愛你，如濤濤江水般…在遭受了一頓白眼后，走到了業績板面前看看，最後面那兩個名字「唐凱」寫得要多大有多大，後面還打了個大圈圈。
部門裡面同事沒吃完早餐的在務實地啃咬著，吃完早餐的唧唧喳喳說個不停，還有的同事正在吃著早餐還說著話。
陳成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說「方蓉，你今天多少組客戶？」
一個也許是二十二來歲的姑娘，這個姑娘真的身材挺好，皮膚也確實挺黑，吃著烤腸回答道「昨天約好的三組，也不知道具體能去多少」。
「你呢？」
「還是之前那一組，唉，完了完了，這周又要掛蛋了」
一會兒功夫大家都在座位上各就位，在九點整時點到集合！喊起了「為了自己，為了明天…」的口號為自己今天的工作打滿了雞血。
馬主管在業績板前虛空拍了拍，示意大家坐下，環視一周后，發表了重要講話「今天是我們帶客戶看房的日子，希望大家能夠盡全力去維護好自己客戶，感情牌、利益牌能打什麼牌打什麼牌，當然沒有客戶的同事在公司里好好打電話，好好跟進新客戶，為今後做準備！那誰，唐凱你來辦公室一下」
銷售三部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頓時，唐凱心裡那個草擬馬啊…要多奔騰有多崩騰！還有完沒完了？還有完沒完了啊？不就是一件那啥的事嗎？你還真打算一直叨叨到年三十？窩著個脾氣準備爆發，跟著他又進了辦公室，擦！惹急了，大不了，辭職！不幹！走人！
辦公室。
「唐凱啊…」話沒說完馬超又喝了兩口水，頓了頓繼續說「今天給你個鍛煉的機會！」
唐凱懵逼，啥鍛煉？不是讓自己去樓下跑圈或者蹲馬步吧，懵逼問道「啥機會？」
馬超翻了翻客戶本，說道「陳成有組客戶，你今天幫他帶帶，放心，到時候我也會在售樓中心接待，同時也會和你搭檔陪同客戶看房的，今天你好好鍛煉下自己」
唐凱心裡大笑，老話說得對吧，是金子哪裡都發光，是不是？哈哈，連忙接過客戶本答謝道「謝謝馬主管，我一定盡全力不辜負領導和同事的期望！」
馬超很滿意他的態度，說道「嗯，不錯，好好乾！」
「嗯嗯，必須好好乾！」
唐凱看了看客戶資料，嗯，葉先生，不錯，然後翻開本子…心裡暴寒啊！蒼天啊！大地啊！這是要人不得超生啊！
「客戶葉先生，已看四次，看房十五處，不成交！」天天看房這特么不是職業搗江湖嘛這不是，算了，當旅遊吧。
唐凱回到座位上嘴上還一直碎碎念，旁邊陳成看著他神神叨叨地，胳膊肘拐了拐問「主管讓你去辦公室什麼事？」。
唐凱看著這傢伙的模樣，怎麼看怎麼欠揍沒好氣說道「沒事！給你丫的擦屁股」手上忙著裝著項目資料還有客戶本，陳成瞥了一眼「我想要怒放的生命…」手機響了，唐凱接了起來「好的好的，林師傅，你在公司外面再稍等一會兒，嗯嗯，好好好，我馬上來！」掛掉了電話，拉起肩包挎上，奔了出去，身後陳成露出欠揍的笑容。
鑫苑小區正門外面。
唐凱工作牌安靜地躺在包里，工作牌弔帶太髒了，不敢戴，站在大門外，身形異常挺立地看著小區外面美女，大夏天的穿得少，有時候這樣看看也是一種享受，呃…挺立地等著客戶，這時候從公交上下來一個中年婦女，在小區外面左顧右盼的，隔一會兒就望一望小區裡面，像是等著什麼人，唐凱看著她猛一看還真沒什麼特別，不過打扮真的好有氣質，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西服，指甲縫都沒掏乾淨，這人與人啊，真是好大差距，喲，這腰扭得，還挺養眼。
十分鐘過去了，小區裡面出來了一個中年男人也和自己一樣，穿著西服，夾了個皮包，那氣質咱就不說了，和唐凱簡直雲泥之別，那手錶晨光瓦亮，中年男人迎上了中年女人，兩人交談了一會兒，就往小區走去，看得唐凱一陣無語腦補，這女人看著挺正經地咋是這種人？他兩攜手走向了小區裡面，後面帶著一個拄著拐杖的，我擦！是她，那個老太太，倆人扶著她，老太太明顯有些不太高興。
這時候，「我想要怒放的…」唐凱看了看手機，葉先生，趕緊接道「您好，葉先生，對對，到了，剛剛到，好好」。
他手機還沒放下，便看見那中年男人也拿著手機，往這邊看來，唐凱掛掉電話，趕緊迎接上去。
「葉先生，您好！」唐凱看著葉先生微笑說道。
葉先生伸出右手說道「你好，小夥子」
唐凱伸出雙手，在葉先生指頭部位握了握，以回禮，看向中年女士，問候道「女士，您好！」
女士淡淡回應道「嗯，你好」
老太太看見是唐凱，就把葉先生倆推開，拄著拐杖說道「小夥子，是你呀？」。
唐凱還是很有覺悟地把老太太扶著，答到「是啊，奶奶，咱們又見面啦」
「是啊！」，老太太臉上露出了笑容，葉先生不放心唐凱扶著自己母親，想接過來，但被老太太一個白眼瞟去，也只有做罷，看這小子還挺小心的，算了，由他倆去吧。
葉先生看了看大門前，問道「車呢？」
唐凱回答道「喔，在這邊，您跟我來！這裡不太好停車」就帶他們往車方向走去，葉先生倆只有在後面跟著。
路上唐凱感覺老太太有點顫顫巍巍忍不住關心道「奶奶，您腿腳不好，自己以後多休息休息，別一大早去買早餐，往後啊，您讓家人幫您買吧」
老太太瞟了他倆一眼說道「老咯～就要多活動活動啊，他倆我可指揮不動」
葉先生委屈道「媽，您…」
老太太說道「咋啦？感覺自己了不起想頂嘴啦？哼！」又轉過聲對唐凱說道「小夥子啊，你叫啥名字啊？我叫林素珍，他倆是我兒子兒媳，我兒媳和你一個姓，他倆你得叫叔叔阿姨了」
唐凱趕緊套近乎道「葉叔，唐阿姨」
倆口子淡淡應道「嗯！」
車上。
唐凱和老太太坐在後座，老太太比較健談說道「小唐啊，之前他們叫我去看房我都不想去，先說好，我們可不買，別到時候說我們故意找茬」。
唐凱本來就感覺成不了交，無所謂道「沒事，反正我也是去玩玩的，給你說啊，奶奶，那樓盤我也不怎麼熟悉，還沒去玩過，我聽我同事說那裡面桃子好像熟了，我們今天去摘著嘗嘗看，不知道甜不甜」。
老太太頓時來了興趣「熟了嗎？你就嘗」。
唐凱回到「熟是熟了，不過味道怎麼樣，只有嘗過才知道」。
司機和葉先生倆口子聽了心裡一陣惡寒，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天底下哪有這樣做銷售的？頓時給唐凱打上新人，不專業的標籤。
老太太又問道「小唐啊，你真沒談女朋友的話，奶奶給你介紹一個怎麼樣？她和你一樣，都是來滬務工的，你倆可以處處」。
唐凱回答道「沒有沒有，那姑娘是滬市本地的嗎？那可能看不上我，我也只有初中學歷，對了奶奶，你有她微信嗎？我先加著」。
「微信啊？我沒玩過，我還用的之前的老式手機，回頭我玩玩試試，那姑娘好像不是本地的，回頭幫你調查下」
「那感情好，奶奶，您是我親奶奶！」
「是嗎？哈哈」
唐凱心裡想到，對了，項目還沒給客戶介紹呢，趕緊拿出資料想給葉先生倆說說，葉先生聽見他摸紙的聲音，趕緊回頭擺了擺手「不用！不用，那樓盤我知道，很清楚」又對著唐女士說著話。
唐凱聽他說不用，也樂得自在，聽他們說啥政策啊，風向啊，唐凱毛都不懂，也插不上嘴，又和老太太嘮起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