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方蓉的心意

回家路上，唐凱手機響起。

唐凱問道「喂，小美女，你到了？」。

「嗯嗯，剛到，給你打個電話」

「嗯，小美女，你回來的時候做好心裡準備，有個不太美好的消息」。

「什麼消息？」

「你回來就知道了，你先忙吧，不打擾你了」

「喔，那行，那唐凱我們回來見」

「嗯，回見」掛斷！

唐凱掛了電話，摸著自己旅行包里的現金，想了想，拋開房租，對了，乾脆買個電驢子，為了明天找工作方便，再整兩套西服。

下午六點。

方蓉回到了部門，看到了關於處罰自己的通告，還好自己有了心裡準備，不過也對馬超徹底沒了期望，唐凱說的對，我的優勢不在銷售，等最後尾單提成到手，我也會辭職，努力去做唐凱心目中的那個女人。

邱嵐坐在前台，想著今天也算是從魔掌中逃脫出來了，得虧了有唐凱在，不然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擺脫馬主管，想著以後的日子肯定會異常煎熬，便在電腦上查詢其它公司招聘信息，有合適的自己也該辭職了。

陳成見到部門處罰如此不公正，管理部門的領導竟然隨意處罰員工，這樣可寒了不少人的心，而且自己的目標並不是單純的銷售員，優勢在這方面體現不出來，思索著，有機會就去找萬興談談，實在不行，就辭職。

何春艷正在座位上，一如既往地，嚷著大嗓門，認真地打著電話。

許斌正撐著腦袋，想著馬超又進醫院了，這回應該送他什麼，這馬老撅屁股，不想拍都不行。

下班后。

天橋街上，燒烤攤前。

「乾杯！」唐凱三人拿著易拉罐啤酒，齊聲喊道。

三人各自喝了一大口，呼一聲爽快，然後拿著自己盤子里烤好的串燒吃了起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幾分不羈的笑容，有其煩惱但很逍遙，這就是生活的姿態。

陳成吃完雞翅，對唐凱說道「唐凱，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唐凱擦了擦嘴巴，答道「還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陳成批評道「你這樣可不行，得有目標，活著不能像只鹹魚，自己得努力讓自己翻身」。

唐凱鄙視說道「還翻身，你以為是在床上做夢啊？翻過來翻過去」。

方蓉說道「唐凱，這樣可不行喔，活著得要有夢想」。

唐凱咬著雞腿，撇嘴說道「夢想那玩意兒，我早就戒了，你有？你倒是說說看，我還真想知道，美女一天都想些什麼」。

方蓉輕拍了下他，說道「你真沒個正經，好吧，我說說吧，我的夢想就是守護我愛的人，他的夢想也是我的夢想」。

唐凱玩笑道「那你愛的人，如果夢想是要十個孩子呢？」。

方蓉一改常態，嫵媚道「好啊，那姐姐就天天努力給他生啊，弟弟這是你的夢想嗎？」。

唐凱滿是尷尬看向陳成，問道「老陳，你呢？有什麼想法？你一天沒事就看些亂七八糟的書，想法肯定別緻」。

陳成瞞眼熱切地說道「我的夢想，就是做一個上市公司老總級別的管理，手上員工千千萬」。

唐凱打擊道「真沒點出息，管理不就是不聽就罵，出事就罰嗎？這算個啥夢想，靠關係我直接登頂世界巔峰都行，還用管理？」。

陳成認真說道「不，你理解錯了，管理是一門藝術，為什麼同樣的公司，他能創造不一樣的業績呢？就是管理，雖然我知道我達不到夢想的那個高度，但我會一直朝它努力」。

唐凱鼓勵道「好，不錯，好好乾，等哪天我成為總裁的時候，手上所有人都交給你管理」。

陳成問道「此話當真？那我還不趕緊謝謝你？」。

唐凱答道「當然！我唐凱說一不二，就算公司破產，我也交給你，讓你去給人發最後一批工資」。

陳成說道「那說定了啊，唐總別食言，小子，你倒是說說你吧，別害羞，牛吹出來才叫吹牛」

唐凱說道「我的夢想嘛，咳咳，既然是吹牛，那個乾脆說個最牛叉的，我的夢想就是世界級銷售大師！」。

陳成點點頭，說道「這困難重重啊，加油，我看好你，對了，最近華夏有一種新的銷售模式，它叫市場營銷，唐凱，你得往這方面多鑽研鑽研」。

唐凱問道「營銷？和銷售有啥不同的嗎？」。

陳成答道「本質是一樣的，但銷售只是屬於營銷的一個階段，營銷變化多了去了，手段到位，喏，就一包紙，就能賣出一套房的價格，你自己去悟吧」。

方蓉見燒烤都涼了，說道「好了好了，別說了，今天是我們慶祝唐凱新生的日子，我提議，咱們為新生乾杯，為夢想乾杯！」。

三人齊聲喊道「為夢想乾杯！哈哈～」。

夜宵完畢，陳成明天還要上班，和唐凱道別後便隻身往家中走去，夜晚十一點的街道已經沒有人聲，非常寂靜，方蓉一個女孩子獨自回家不太方便，唐凱也非常紳士地送她回家。

漆黑的夜，二人走在這無人的街，被這夜色渲染后都很有默契地沒有說話，方蓉覺得這種感覺很浪漫，唐凱感覺這種氛圍真的好曖昧，走在被路燈染得暖色調的馬路上，唐凱覺得這時候好詭異，詭異得誘人犯罪，不行，把持不住了，夜色帶給了他莫大的勇氣。

並排走著的唐凱，靠她越來越近，手指已經觸碰到了她的手背，見方蓉低著頭繼續低頭走著，似乎並沒有對自己的冒犯有所介意，唐凱更加大膽了，右手繞方蓉左手一抓，唐凱好生激動，終於這輩子牽著女孩的手了，夏天的夜讓他滿手是汗，激動的心，夏天的薄褲，讓它異常堅挺。

方蓉心裡小鹿亂撞，抿著嘴唇，羞紅著臉，看著步點的眼球在眼帘下左右搖擺，瞥到唐凱褲子上，哼，這個傢伙好討厭，在想什麼呢，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們這樣，是不是太突然了呢？你好歹給我一個名分啊，這樣算怎麼回事，不行，得向他問清楚。

方蓉悄聲問道「唐凱，你這是向我表白嗎？你想做我男朋友？」。

唐凱答道「什麼表白？美女，我從小都沒牽過女孩子手，今天第一次牽，哇，原來是這種感覺，好舒服」。

方蓉說道「舒服嗎？其實…好像還有更舒服的，你想試試嗎？」。

唐凱好奇道「那你說怎麼樣能更舒服？那啥，咳咳，文明點的」。

方蓉沒有說話，對著唐凱撅起了小嘴，閉上眼睛，面帶笑容，期待著一份期待許久的期待。

唐凱感覺這下問大發了，這不是傳說中的索吻嘛，又是上次的情景，拜託，小美女，我心裡只有嵐嵐，現在這樣真不合適，以後？唉，以後再說吧，目前拉拉手我已經犯錯了，就這樣挺好，唐凱左手二指在她唇上，輕輕一碰。

方蓉睜開眼睛，說道「怎麼？不是老自稱是什麼都牛叉嗎？遇見事兒，還不是個膽小鬼，當個流氓都不合格」。

唐凱辯言道「我才不是膽小鬼，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流氓，我個人比較傳統，就這樣，牽牽手已經出格了，還有，你現在太青澀了，等你熟透了，再送到爺身邊，爺再享用」。

方蓉玩笑道「唐凱，你原來喜歡熟女，不過，你年齡比我還小還自稱爺，這讓姐姐很不開心，今天就讓你牽牽手，將來，姐姐熟透了，洗乾淨，等你來吃，好不好？」。

唐凱牛叉道「好啊，先說好，洗不幹凈，有病菌我可下不了口，你看著辦啊」。

方蓉答道「好啊，那你就等著吧」。

兩人牽著手，開著玩笑，一會兒時間就走到了一處小區大門前。

方蓉對唐凱說道「唐凱，謝謝你送我回家，我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你還要找工作呢，早點休息」。

唐凱看著這小區還挺高檔，點頭應道「那行，你也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今天的事過去了，你也別太放心上，好好工作，也祝伯父早日康復，我先走了，晚安」。

方蓉看著唐凱回家的背影，走過小區拐彎道路，自己轉身往民房區走去，方蓉帶著唐凱的祝福，也憂慮著爸爸的病情什麼時候能好，都怪那場車禍，方蓉陷入那段痛苦的回憶中…

半年前，方蓉一家過得簡單，而不乏幸福，方天正，是一名計程車司機，方蓉媽媽是一名國營廠職工，兩夫妻憑藉多年的努力，終於能在這處高檔小區首付一套小三室，本以為日子將和和美美過下去，卻不想天不作美，在那個夜晚，工作了一天的方天正終於交接車輛準備回家，歸家中途被一輛未掛牌照的轎車奪走了這家原有的笑容，肇事車逃逸，無處查詢，這巨額的醫療費用已經拖垮了整個家庭，所有的積蓄已經用盡，無奈，只有轉手了這套剛買下的房子，方蓉母女搬家到民房區，租了兩間民房。

方蓉打開民房的老門，一間卧室，一間雜物房出現在可眼前，走進卧室，在枕下拿出那張在動物園拍的合照，唐凱穿著西服，被孤立在角落，方蓉摸著他不正經的臉，喃道「謝謝你，唐凱，謝謝你帶給我的美好的回憶，謝謝你那天救我」。

方蓉帶著感動的淚水，思緒彷彿回到了一個月前的那天傍晚…

公司外面，石橋上。

方蓉拿著手機，央求道「媽媽，您不要離開我們啊，爸爸的病一定會好的」

電話那邊「蓉蓉，媽媽也不想離開你們，我不改嫁哪裡還有錢治療天正？天正治療費用實在太多了，蓉蓉乖，聽媽媽一句話，把叔叔娶媽媽的錢，拿去救天正吧」。

方蓉再次懇求道「媽媽，我現在業績非常不錯，是部門銷冠了，你不要走，治療費用一定有辦法的，媽媽，女兒求求您，不要離開我」

「蓉蓉，去把天正最後一批費用付了吧，剩下的你去買兩件衣服，以後可以來媽媽這裡，你不是喜歡舞蹈嗎？聽媽媽說，叔叔家境不錯，你可以好好學習舞蹈」。

「不，我不會來，你們全部都不要我了，你走吧！全走吧！」那邊掛斷。

方蓉得到這雪上加霜的消息，彷彿接到了再一次的晴天霹靂，手機滑落，掉在地上。

清澈的河流，正靜靜地流淌，方蓉內心已經萬念俱灰，她爬上橋頭，縱身一躍而下。

唐凱正在路上玩著手機，聽見有人落水的聲音，趕緊把身上的所有物件扔在地上，也翻過橋頭，躍入水中。

落水后的方蓉，這時已經清醒過來，我走了，爸爸怎麼辦？他還需要照顧，可是，我不會游泳，我好難受，感覺到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溺水后氧氣也被逐漸抽離，意識也漸變模糊，此刻僅存的知覺告訴她，我不能死，我還有事情沒有完成，可是咽喉已經嗆滿水，剩下的只有絕望，閉上眼的最後一刻，她察覺到，有人抱住自己腰間。

岸上，方蓉嗆了兩口水，醒了過來，她看到狗血的一幕，唐凱正在她胸上使勁按壓。

方蓉翻過身，憤怒道「唐凱，你幹嘛？你乘人之危佔便宜，你真不要臉」。

唐凱看了眼自己雙手，沒好氣說道「我特么佔個鳥便宜，我不救你，你現在都魂歸故里了都，還別說，這手感還不錯，就是多了拿層東西，太膈應人」。

「滾一邊去，衣服褲子都不穿，穿個褲衩晃眼，臭流氓」。

「去去去，說我流氓，今兒我就流氓給你看看」。

唐凱面對自己走來，方蓉急忙抱住身體，退了幾步，緊張兮兮地看著他，這時，唐凱又往橋上跑去，方蓉終於鬆了一口氣。

方蓉衣服都濕透了，蹲在岸邊樹林里，後面是圍牆，衣服太透了，還好，這會兒沒人過來，忽然看見面前出現一雙腳，她抬起頭，穿著褲衩的唐凱又回來了，正在笑嘻嘻地看著他。

「喂，你還回來幹嘛？趕緊滾」

「你不怕感冒啊，給，這是我衣服褲子，你自己換上」

「太臭了，不要」

「不要算了，我走了，自己慢慢熬吧你」

「喂」

「幹嘛？」

「衣服給我，你轉過身去，不許偷看」

「切，誰看你啊，還沒蒼姐發育好」

換好衣服后，方蓉對唐凱說道「喂，你衣服給我了，你怎麼辦？」

「我有辦法，你等著」說完后，唐凱爬上樹，翻過圍牆，一會兒，穿了一套休閑服又翻了回來，走到方蓉身邊。

「唐凱，你真討厭，別人的衣服你也偷」

「這是江湖救急，不懂別瞎說」

「你個性怎麼這樣？」

「我怎樣，要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吧，活生生地一個人，沒事跳河玩，這閑得慌」

「切，我那是走神，不小心摔下來的」

「好好好，手機給你，下次當心」

方蓉在父親出事後，遭受過不少挫折，此刻在唐凱的作弄下終於露出了笑容。

平常的方蓉總是一股憂鬱滿滿的樣子，唐凱見她這時候笑起來漂亮極了，濕漉的頭髮已經被她整齊撩在身後，露出她精緻的五官。

唐凱不禁誇獎道「方蓉，你真美，平常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小美女呢」。

方蓉微笑道「我本來就美，才發現？你審美不行」。

「去，說你兩句，你還真信了」

「難道不是嗎？」

「是是是，以後我就叫你小美女吧，這樣，反正你衣服涼著，我給你講幾個故事吧，有的關於是我的」。

「好，那你說說」

唐凱露出思索地神色，坐在地上，轉過頭，看著河面，認真地說道「從前，有條紙船…」。

方蓉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側臉彷彿在這夜色中變得更加迷人，芳心開始解除沉封，心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