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瞌傷
符笑後背失重，往前面傾倒，瞧著倒下去的姿勢，絕對是頭部先著地，符笑心跳都快停止了。
感覺自己離地面越來越近，符笑的笑容定格，眼裡溢滿驚恐。
上輩子摔一下身死的畫面，根深蒂固的刻在符笑腦海。
除了之前那聲尖叫，符笑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她好怕好怕。
甚至她都在想，上輩子死因為腦袋後面，這輩子難道是額頭，那可真是湊了個前後，一對整。
江燁掃地掃到另外一邊，聽見符笑那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心裡一緊，下意識的抬頭，看見令他膽寒的一幕。
笤帚一扔，江燁立刻奔了過去。
江燁的步子踏了兩步，第三步只踏出去一半，有人已經先一步做了他想做的事情。
「符笑，你沒有事情吧。」蕭鳳霖半蹲著身子，接住上半身下墜，額頭磕在桌角的符笑，扶著符笑雙腕，讓她慢慢坐起來。
蕭鳳霖不敢想，要是再慢半步，符笑頭不僅僅磕傷，也會著地，也可能會開花。
符笑抬手擋住額角，她看不見額頭的傷口如何，但是她能清晰的感覺得到額頭的頭蓋骨像被撞碎了，疼得厲害。
脫了天藍色的鞋，踩著凳子下地。
直到腳踩在地上，感覺到地面的真實感，符笑才扶著卓沿滑到凳子上，抹了抹額頭，半眯著眼強作鎮定：「我沒事，還好你及時出現救了我，謝謝。」
蕭鳳霖心裡暗暗鬆口氣，本來在外面盯梢，發信息給他哥，他哥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讓來符笑身邊呆著。
之前點不樂意，他也是個小少爺，在家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平時別人也都捧著他，何時像現在這樣憋屈過。
不過，他暗暗慶幸，還好他聽話的進來，不然，他肯定得被哥打進醫院躺個把月。
蕭鳳霖手仍然虛放在符笑旁邊，唯恐她腳軟滑地上去，見她坐好，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盯著黑板。
從書桌里拿出一包紙巾抽出兩張疊給符笑，又把那包紙巾放在符笑面前：「我忘了本書，回教室拿，剛好看見你們兩個，還沒有打招呼，你先吶喊，還好救到你了。」
蕭鳳霖哪裡會回來拿什麼書，告訴那個偏執狂的哥哥，說她幫別人值日，他哥叫他立刻回來幫忙，說符笑掃不了地，也不會。
蕭鳳霖反駁了一句，他也不會，毫無意外的聽到一句，不會還不學，還說的這般理直氣壯，反正就是被冷嘲熱諷一頓。
到家的蕭鳳霖扔下手裡唯一的一本英語書就往學校奔，看見有個人做義工，他樂得清閑，哥哥非要他在符笑身邊才罷休，他呆著就是。
符笑拿紙巾放在傷口下面，忍著頭暈開始搞笑：「還好你忘記書了，不然江燁那樣遠，救不到我，可能我受傷，他還會自責，幫我掃地，還要自責，那真的是冤枉大發了。」
江燁臉色蒼白，要是真的出了事情，他可能真的會像符笑說的那樣，其實現在他一樣自責，以為幫了符笑，差點害了符笑。
江燁蹲在符笑面前，盯著符笑流血不止的額頭自責：「你受傷了，我的自以為差點是害了你，對不起。」
「哎呀，江燁，這傷口又不嚴重，你幹嘛呢，別這樣，整的我怪不好意思，這一茬過去了，都不許再提了，嗯。」
兩個男孩子點點頭，只是心裡都各自有自己想法。
符笑覺得自己會不會是重生回來，真的產生幻覺了。
上次江燁游泳應該是巧合，她自以為是惹的禍。
她瞅著是周會英被一個乞丐尾隨在後，嚇得周會英慌不擇路狂奔時，掉進路過的村子挖的道窖里，斷了腿。
兩個男孩子一左一右，異口同聲：「我們現在去醫院。」
符笑嚇的手亂擺，「不用，買點葯，貼個創可貼就行了，醫生也很忙的，我們不要去增加負擔。」
江燁看向教室里的一角，大跨步走過去，掏出兜里的鑰匙，打開懸挂在牆壁上半透明的急救箱。
蕭鳳霖則不敢符笑說什麼聽什麼，讓符笑把手挪開點，「我認識個比較權威的醫生，讓他們看看怎麼處理妥當，我們是門外漢，不能做主。」
符笑說他小題大做，用手擋著不讓他拍，江燁把急救箱的東西都拿出來，聽到蕭鳳霖的話，很贊同蕭鳳霖的話，幫腔道：
「你就聽話吧，一個女孩子，要是留個疤在額頭上，以後後悔可就晚了。」
符笑抬頭，對上蕭鳳霖帶笑的臉頰，臉頰上的酒窩像海里的漩渦，讓人無法自拔的喜歡。
要是自己臉上也有個酒窩，還是額頭上，那畫面太美，光是想就發毛。
兩票對一票，符笑苦著臉點頭。
符笑剛才用手擋住傷口，蕭鳳霖看見她撞桌上去那一下，沒當回事，因為符笑沒哭天搶地，以為只是簡單擦傷。
現在沒有遮擋物，鮮血淋漓的傷口，完完全全暴露在蕭鳳霖面前。
蕭鳳霖震驚傷口的嚴重，拿著顏色靚麗的手機找好角度，『咔咔』拍好幾張照片。
蕭鳳霖拍的照片里有的是額頭傷口照片，還有一張全身照。
由於之前找了個好借口，現在也不用偷偷摸摸發照片，光明正大的把拍好的照片發給等消息的人。
發了信息，瞧見江燁拿著棉簽沾酒精，沾了酒精又停頓在半空中，樣子看著有點呆，不由得問，「江燁，你幹嘛呢？」
江燁晃晃手裡的棉簽，面有難色的別過腦袋，糾結的說：
「符笑腦袋上磕了這麼深的洞，都凹進去了，酒精擦上去會很疼吧。」
認識江燁的時日不短，符笑從來不曾見過江燁這般小媳婦的模樣，咋然見帶著弱弱語氣的江燁，要不是此刻情況不允許，她能大笑三聲。
符笑支著下巴，困難的道：
「江燁呀，你別逗我笑，我額頭疼呀，額頭旁邊的血跡隨便清理一下，我要回家休息。」
江燁捏著棉簽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手一抖棉簽戳在符笑額頭的傷口上，符笑『嘶』了一聲，江燁手一頓，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