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分道

第十六章 分道

「你倒是誰心態都清楚,是學了心理學,還是你一向這麼善解人意。」

木凜語氣算不上特別好,他要護著的人,當著他的面,去護別人,拿他做基石。

他沒立場生氣,也不想她為別人花心思。

木凜觀察過符笑身邊這幾個同學,錢多長的身寬體胖,是個直腸子,一件事情不會多想。

何雪長的一般,是個奇葩,再好的話,一過她嘴,都會變味,唯一可取之處,心是好的。

唯一有頭腦的是那個白白凈凈的江燁。

不熟悉木凜的人,會以為他本性如此,只有蕭鳳霖和符笑知道這是在生氣。

吃過飯,幾個人坐在沙發上尬聊,實在是太過陌生,一時不好找話題,打著眼神戰,准都備打道回府。

符笑被推出來打頭陣,加上她有心想走,順水推舟的站起來表達感謝之意:

「我們待會還有事情,就不打攪你們,先走了。」

另外三個人跟著站起來,如釋重負。

剛認識幾天,熟悉的過程都沒有走完,那裡來的什麼兄弟之前,同學之情,最多的是尷尬。

蕭鳳霖不管另外三個人走不走,他們只是附帶,攔著符笑說:

「符笑,你不是說等下要去鄉下看奶奶?剛好我哥在,讓他送你去,你看完奶奶,還能把你帶回來。」然後覺得做得不能太明顯了,又道:「你們三個去哪裡?讓我哥一起送了。」

三個人爭先恐後的拒絕。

何雪:「謝謝,不用,我住學校。」

江燁:「不用,我家就在下面,幾步路。」

錢多:「多謝,我只是去上網。」

符笑趕緊搖頭,才不要和他同處一個密閉空間,最好能有多遠離多遠。

看奶奶只是推脫之詞,一下午時間,牆上的時針都指到兩點了,老班今天點名叫她去上晚自習,她雖說不一定去,但是去了過不了多久又得走,奶奶會傷心。

「不用了,我也不是非去不可,待家裡複習功課很有必要。」

另外三人秉持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都說蕭鳳霖的法子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扔下她就走了。

符笑又不能拒絕的太明顯,那樣不是讓人知道她心裡有鬼。

蕭鳳霖見該走的都走了,捂著肚子說吃多了,出去消消食。

符笑被氣笑,如果說隊友是坑,蕭鳳霖就是大坑,可以埋她的那種。

他才是自己的同學,把她丟給他哥溜了,這擺明就是一個把她欺騙過來的套,她反而自作聰明幫他找了三個人打掩護。

符笑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背著光,木凜的表情她看得不是特別清楚,也不想揚著脖子做長頸鹿。

眼前之人陌生又熟悉,找她來定不會只因為一頓飯。

木凜抿著嘴唇,走到符笑面前俯下身、單腳彎膝半跪在地上。

符笑不解,向來高傲的人紆尊降貴半跪在面前,想起兩人的姿勢,猛然起身,她受不了他灼熱的視線,給她一種他很愛她的錯覺。

木凜順勢上前,手放在沙發上,把她困在臂彎里。

「你要幹嘛,我是你弟的同學。」

符笑不敢大聲,怕引起麻煩,心底暗罵另外走掉的四人,她不怕木凜做出格的事,因為涵養好。

木凜漆黑的眸子里是變態的佔有慾,飽含深情的聲音低啞誘人:

「笑笑。」

符笑震驚的抬頭,俯身困住她的人叫她笑笑?

到底是哪裡錯了,腦子一熱,她回了兩個字。

符笑嘴裡叫出木凜兩個字,木凜的眼陡然清亮起來,放出兩道精光。

「笑笑,真的是你。」

他就覺得之前看見符笑,符笑眼裡沒有現在的平靜,帶著稚氣。

「是我又怎麼樣,與你又有什麼干係,還有,你別這樣行嗎,我不喜歡,別人看見對我影響不好。」

「笑笑,別擔心,門口那玻璃從外面什麼都看不見,從裡面可以看見外面。」木凜兩隻手往下一松,放在符笑肩膀上,小心翼翼詢問:「笑笑,你還在生氣嗎?」

「木凜,我和你這輩子是第一次見面,我還吃了你做的飯菜,我生什麼氣。」言下之意就是我們又不熟悉,談不上動怒,自己更是吃了你做的飯,哪裡來的氣。

木凜頭埋在符笑肩膀上,那一刻血液在瘋狂涌動,壓抑了一年多的情意找到出口,感覺身上的毛孔都在飛舞。

深吸了口香氣,木凜沉聲道:

「笑笑,別裝傻,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符笑既然敢認,就沒有想逃避,清冷的眼神直面木凜,幽幽道:

「既然如此,我們有話說話,坦白告訴你,在我看來過往種種,皆為煙雲,那些多餘的情感,我已經放下,你也別惦記,不值得。」

符笑努力的眨眼,才沒讓眼淚奪眶而出,那些事情對於她來說,只不過是前幾天的事情,如何說放就放,說忘就忘。

再說一遍,不亞於又捅了自己一刀,沒結疤的傷口又裂開,再經歷了一番當初的傷。

「不,我不相信,笑笑,你知道嗎?你一撒謊就會直勾勾的看著對方,表示你坦坦蕩蕩,其實不是,你只是為了把假話說的,讓別人覺得是真的。」

此刻,木凜像只受傷的狼,獨自在冰冷的深淵掙扎,深淵張開血盆大口,吞噬他一直以來的信念。

符笑的話,他半信半疑,因為符笑說真話,有時候也是現在這個德行,只是不管真的假的,他都會讓它變成假的,她只能是他的。

「符笑,你別嚇我,沒有你的日子,我渾渾噩噩不可終日,連簡單的日升月落都不曉得,如今可以重新來過,我不會放手,那種漫長沒有你的歲月,我受夠了,別人說守著一座城,等一未亡人,我是守著一棟房,陪一已亡人,你知道春夏秋冬交替時,我看著我們房子外面草長鶯飛到秋風落葉,有多凄涼嗎?我抱著你的照片睡覺,經常夢見你和我說,想我了,可是醒過來只有我一個人,你不在。」

符笑的肩膀被用力握緊,聽的泣不成聲,雙手捂住臉頰,木凜亦是眼眶含淚,喉結滾動。

他生來金尊玉貴,沒有吃過苦,也沒有流過淚,認為那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

以為終其一生也不會有那種虛無的東西,認識符笑后,他才知道原來不是不會流淚,只是會為心上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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