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生死

第四十六章 生死

()「交易?我最喜歡交易。」漠北笑著伸手拍了拍冉離胸前的衣襟,惹來穆靈兒一陣白眼。

冉離依舊面無表情,正色道:「蕭玉涵怎麼樣?」

漠北臉色頓變,眼中露出殺意:「你知道他在哪裡?」

「在升天崖!冷玉給我,我便讓靈兒帶你去。」

「帶我去?」漠北詫異,只要知道地方,她自己去便可,還用別人帶路?

冉離顯然是看出漠北心中的疑惑,平靜的繼續說道:「升天崖是毒物聚集的地方,沒有靈兒,你們是過不去的。」

漠北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蕭玉涵從小便害怕那些蛇蠍等毒物,那時候她還總笑話他一個大男人,竟然害怕那些東西。但如今,蕭玉涵卻因為她,而被軟禁在這些毒物當中,她真是……

心中已經動怒,但是所謂怒極反笑,漠北向後退了一步,輕笑出聲,看著冉離搖頭說道:「冉大神醫,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真是一點不假,我要是手中有冷玉,我就坐著等著顏王來找我就行了,還用我大半夜的進山找他們?」

「那可說不定,你手裡面拿著,還嫌少,想全都佔有,自然會挑今天晚上進山。」穆靈兒不待冉離說話,尖聲笑著說道。

漠北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恐怕你們早已經跟那顏王合作了吧,如今來找我,不過是為了替她將那塊玉拿回去?「

穆靈兒還要開口,卻聽的冉離先說道:「確實,顏王許了我想要的東西,今天你不交出那塊兒冷玉,你就休想活著回去。「

漠北聞言,笑的越發猖狂,晚風乍起,揚起她潑墨般的秀髮,秀髮下那張俏臉上,一雙眸子灼灼生輝,美麗的面容下,夾雜著一絲英氣,讓顏回和冉離都不由得一呆。

「你囂張什麼,別以為你手裡面有冷玉,我們就不敢殺你,殺了你,我們可以自己去找。」穆靈兒見自己的情郎也在發獃,不由得醋意大發,說話的同時,手中的兩條水袖猶如兩條游龍般朝著漠北襲擊而去,剛剛她就想打漠北了,只不過因為冉離擋在面前,不好攻擊,如今她已經妒火中燒,哪裡記得之前的計劃,就在水袖要到漠北身前的時候,藏在袖中的雙手猛然張開,數十條毒蛇順著袖子也一併甩了出去。

「穆靈兒,你真是沒把我逍遙子放在眼裡啊。」一聲戲謔從穆靈兒的背後傳了過來,話音還沒有落地,一個黑影已經到了穆靈兒的身前。穆靈兒一見是顏回,登時變了臉色:「你不是已經被我點了穴道?」

顏回嘴角勾起如沐春風的笑容:「睡了十年,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說話的時間,顏回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包東西,當他到了穆靈兒面前的時候,忽然那包東西散了開去。穆靈兒連忙要收袖子,吃驚的看著顏回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她可是吃過逍遙子的虧,當年就是不防備,讓他在自己的面前晃了那麼一下,她便睡了整整十年。

但是動作遠沒有思想快,即使她想到了,但是已經甩出去的水袖又怎麼會及時的再收回來,更何況她那水袖當中還加了料。

穆靈兒只覺得一陣淡雅的香氣迎面而來,雖然她有立刻閉氣,但是那香味卻依舊往鼻子裡面鑽,緊接著,腹中一陣絞痛傳來,穆靈兒疼得豆大的汗珠便淌了下來。

與此同時,漠北也沒有閑著,趁著冉離失神的那一片刻,氣沉丹田,猛然雙足點地,借著力量,漠北向後躍了起來。伸手從腰間拿出笛子湊到嘴邊,銀絲便飛了出來,銀絲在碰到冉離的那一剎那,迅速的將冉離包了起來。

冉離拚命的想掙扎,卻還是沒有掙脫得了,須臾的功夫,她二人已經將冉離和穆靈兒制服。

漠北看著被包得像粽子一樣的冉離,再回頭看看此時疼得已經倒在地上昏過去的穆靈兒,說不出為什麼,漠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仔細想想,卻又想不出哪裡有不對勁的地方。

拍了拍手,漠北沖著顏回笑的:「做的不錯。」

顏回走了過來,溺愛的摸了摸漠北的頭:「你去咱們兩個約定好的地方等我,我去救蕭玉涵。」

「我……」漠北稍稍有些遲疑,人心都是肉長的,雖然她不愛蕭玉涵,但是不代表她對蕭玉涵沒有感情,特別是知道蕭玉涵為她吃了那蠱之後,心理面總覺得十分內疚。

顏回見漠北猶豫,笑著問道:「怎麼,不信我?」

漠北連忙搖頭:「怎麼會!那好吧,我就在那裡等你。」

說著,漠北轉身就要走,剛剛轉身,忽然被顏回一把拉住,漠北詫異的回過頭去,卻見顏回一邊脫去外衣,一邊說道:「我身上穿著的這件軟甲,刀槍不入,你且穿上。」

漠北看著已經將銀色軟體脫下來的顏回,心中流過一絲的暖意,就好像初春的朝陽般,讓整個人都暖暖的。

漠北抬手覆上顏回的大手,溫柔的說道:「我有銀絲護身,沒人傷的了無,這東西還是你留著吧。」

「你個傻丫頭,我是男人。」顏回翻手將漠北的小手握在掌心,另一隻手勾起漠北的下巴,強迫這她看著他的眼睛:「相信我,恩?」

「恩!」漠北看著她眼前這眉目如畫的男子,感受著撲面而來的,熟悉的檀香味,她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瘋狂的跳了起來,好像只要她一張嘴,那顆心就會從嘴裡面跳出來一般。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感覺,是那種瘋狂的愛慕,是那種盲目的相信。漠北害怕自己在看下去,那不爭氣的臉龐會泄露她的心思,連忙胡亂的點頭,想脫離顏回板著她下巴的手。

她越是想低頭,顏回的手指卻越是用了力氣,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般,就是要將她所有的一切都呈現在他的面前。

看著顏回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的眸子,那白種帶黑的眸子中,分明只映出了她的身影,她甚至能看到她自己的臉上,早已經飛上了紅霞。

月光如水般的傾瀉在了樹上,投過樹葉,斑斑點點的撒了一地。清風吹過,顏回被揚起的發輕輕的從漠北臉頰上面滑落,弄的她痒痒的,想抬手將髮絲拿掉,卻又生怕只要一動手,就會破壞這樣的感覺。但是若不說點什麼,她又覺得尷尬不已,這個時候的漠北有些手無足措起來,貝齒輕輕的咬著下唇,腦子中早已經沒了想法。

「這麼美麗的唇,怎麼能如此虐待。」輕輕的聲音好像低吟的梵阿玲,帶著魔力,帶著征服。略有些粗糙的拇指攀上了漠北的下唇,就在那一刻,一絲悸動油然而生,接著便好像是觸電了般傳遍全身。

「我……」漠北想說的話很多,可是張開嘴,一絲顫抖的聲音從她的嘴中溢出,那聲音顫抖的很是,還略帶著嬌喘,好像在邀請誰一樣。

漠北羞得歪過頭去,剛好看到倒在地上也同樣用著迷離的目光看著她的冉離,這時候漠北才猛然驚醒,連忙伸手推顏回:「別鬧了,還有人呢。」

這略帶撒嬌的威脅讓顏回笑得越發的得意,猛然將漠北攔在懷中,低頭在漠北的額頭輕輕一吻:「別擔心,乖。」

「知道了,快去吧!」漠北連忙推開攬著自己的顏回,跳著向後跑去,一邊跑,還一邊用手捂著臉頰。

「你個丫頭,東西拿著。」

漠北聞言,連忙回頭,但見一片黑色飄了過來,漠北伸手接過衣服,抬頭卻見顏回一臉的戲謔的笑容,漠北冷哼一聲,轉身腳下生風的離去。

「顏回,她是不是……」直到漠北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了,冉離這才開口問顏回。

顏回笑而不答,反而將地上昏死過去的穆靈兒抱了起來:「借你情人用用。」

「回來告訴我答案。」冉離一臉平靜,好像顏回即將帶走的並不是他心愛之人,顏回笑道:「我聽說你為了這個女人拋棄了太子之位,一守就是十年,今天一見,也不過如此啊,冉離啊冉離,你還是十年前那般絕情,十年前若不是你……」

不待顏回說完,冉離冷冷的打斷他的話:「再不去恐怕就沒有時間了,要什麼東西只管拿去,只要你如約告訴我,我要的答案便可。」

「東西?」顏回低頭看了看懷中的穆靈兒:「不知道她要是聽到這句話能是什麼反應?被心上人說是東西,嘖嘖,冉離,你還真的不是普通的無情。」說著,顏回哈哈大笑起來,再未回頭,已經朝著升天崖的方向飛奔而去。

卻說漠北一路沿著崎嶇的小路北上,雖然大路好走一些,但是大路此刻必然已經危險重重,雖然這小路多出是峭壁,但是對於漠北這種輕功極好的人,也算不上什麼大問題。

還好今夜是圓月,漠北也不需要仔細的看著腳下,便可以輕鬆的在峭壁上跳躍行走,不多時,漠北已經悄然的來到了君山山頭的底部。因為害怕被發現,漠北偷偷的藏在一棵樹上,遠遠遙望著君山的山尖。其實君山還算平坦,只是到了山頂的最後面,忽然撥出來你們一個山頭,這山頭十分貼吧,寸草不生不說,還通體都是血紅色,若是山上掉下來的石頭沫子落在了衣服上,不仔細看,還會以為是自己身上出血了呢。

除了這一點,還有讓人稱奇的是,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哪個神君心血來潮,竟是硬生生的叫人將這怪石林立的山頭雕刻成了一尊落地紅衣聖女。

所謂紅衣聖女,鋸傳說,乃是聖女門派最早的創始人,此人上通天文,下通地理,簡直是無所不能,她帶領著聖女殺遍了整個大陸,征服了無數的民族,但是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神秘死亡。她的死亡也成了聖女一族衰敗的開始,所謂慈目多敗兒,雖然她不是很仁慈的對待下屬,但是對那些與她同生共死的姐妹們,也從來不加約束,最終被敵軍各個擊破。猶如一盤散沙,而就在這個時候,她也因為意外撒手人寰了。

甩了甩頭,將那些煩心事甩開,漠北繼續看著那紅衣聖女,不得不說,

這裡面雕刻紅衣聖女真的算是最合適的地方了。扎眼的血紅色被雕刻成了戰衣,竟然襯得紅衣聖女更加的英姿颯爽起來。

站在遠處,漠北扶著樹榦,仰視著紅衣聖女的雕像。腰間一把佩劍,身上一件紅色的披風,身著猩紅色戰袍卻沒有讓人覺得紅衣聖女落俗,反而是讓整個人越發的英俊瀟洒起來,那氣勢,絕對不輸給任何一個將軍。崇拜之情油然而生,漠北忍不住在想,若是這女子真的存在過,那改曾經有過多麼傳奇的經歷?

此時的漠北自然不知道,這紅衣女子與她還有著頗深的淵源,當然,這自是后話,站且不提。

且說漠北在樹上站了許久,直感覺腿都酸掉了,也沒有等到任何人來,不管是去就蕭玉涵的顏回,還是她姑姑聶鴻飛,還是本該出現在山腳下的顏王和蕭錯。

泄氣的沿著樹榦坐下,漠北開始百無聊賴的仰頭數星星,數著數著,眼前有出現了顏回看著她時候的那雙眸子,黑白相間的眸子,本來不該有什麼不同,但是落入她的眼睛當中的時候,就是那麼的與眾不同,獨一無二。

嘴角淡淡的勾起了弧度,漠北並不是傻子,更不是會逃避自己心的女子,當她知道自己愛上顏回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告訴全世界的人們,她有愛人了。

就在漠北沉浸在歡喜當中的時候,忽然離她不遠的地方傳來一陣騷動,漠北微微一愣,抬眼看向山腳下,依舊沒有什麼人影。

也許是小動物,漠北如此想著,倒也沒有注意,可是不多會兒,那騷動卻越來越大了起來,就在此刻,一聲低低的警告聲傳來:「不許動,再動就殺了你。」

幾聲嗚咽之後,再沒有了聲音。漠北仔細傾聽了好一陣子,卻在沒有傳來其他的動靜。

漠北雖然好奇,卻不敢輕易的動作,生怕打草驚蛇。

有過了好一陣子,終於有了動靜,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放眼望去,但見蕭錯與顏王個領著一隊人馬急匆匆的去了山頂的祭壇。

而那邊聲音還沒有停止,剛剛已經消失的騷動有響了起來,不多會兒,漠北發現從離她不遠的地方走出兩個人來,那兩個人左右談看了一番,確認了沒有人後,這才施展輕功,追著蕭錯的隊伍而去。

顏回沒有來,漠北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再者說,現在也不是動的時候。

漠北輕輕的跳下樹去,她決定去看看剛才有騷動的地方,因為剛剛她聽到的那一聲嗚咽,明顯是被人堵住了嘴才能發出去,而剛才離去的兩個人,並不像被人困住的樣子。

輕輕的撥開灌木叢,漠北小心的前進著,但是畢竟是晚上,雖然月色明朗,但是卻有參天大樹擋著,這地上的情形也便看的不那麼清楚。

漠北憑著感覺向前走著,但是走出好遠,她都沒有找到任何東西。扁了扁嘴,漠北心想,也許是她想多了。如此想著,漠北便打算在走回去,畢竟遠處高手林立,她還是這樣走回去比較安全。

走著走著,忽然腳下一軟,接著又是一聲嗚咽,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在這寂靜的夜中,還是十分的明顯。

漠北嚇得連忙蹲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見遠處沒有任何動靜,她這才放下心來,向前挪了挪,借著月光,漠北可以看到一個人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地上,嘴裡面塞著布。

那人顯然是認識漠北的,看到漠北第一反應便是努力的向後挪著身體,漠北不禁好奇,她將臉低的不能再低了,接著微弱的月光,漠北仔細的看著那人,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猛然間,漠北恍然大悟,這個人竟然是哪天逼死清韻的那個假漠北。

漠北心中騰地便火了,長這麼大,她從來沒那麼的想殺一個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看著一隻向後挪動身體的假漠北,漠北嘴角的弧度越發的深了起來。

伸手在腿上拔出匕首,舉手便刺。結果天不遂人願,漠北本來是朝著心臟刺過去的,但是假漠北不知道何時掙脫了幫著手的繩子,就在那一剎那,假漠北猛然向後滾了幾下,接著還不等漠北有反應,迅速的掙脫身上的繩索,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那人好像十分害怕漠北一般,站起來第一件事情便是大喊道:「漠北在這裡,快來人啊……」

假漠北還沒有喊完,只見漠北揚手將手中的匕首甩了出去,銀光閃現,那匕首便從假漠北的喉嚨旁飛過,匕首鋒利的刀刃就在那過去的一剎那間,已經割斷了假漠北的喉嚨,頓時血噴如注。

假漠北再未說出一句話,轟然倒地。

但是即便如此,還是將祭壇下面的所有人都招引了過來,以蕭錯,顏王為首的武功高強的人,已經馬上來到漠北的近前。

漠北蹲在草叢之中,不住的想著,她該怎麼辦?正面衝突,她只有死的份兒,但是不正面衝突,她又要如何在眾人的眼皮底下逃走?

就在漠北左右為難的時候,忽然聽得腳步聲響起,那一雙黑色的靴子徑直向她藏著的方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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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良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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