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甜

四點甜

四點甜

周圍是喧鬧的街道,夜市攤這一處人潮湧動,人來人往的。旁邊燒烤攤食物滋滋的聲音還連續不斷的傳到耳畔。

沈御聽着這句話半晌,黑沉沉的眼看着她,沒說話。

許星染還是頭一回對人這麼主動,說完后她便有點後悔了,好像……不太合適。

她抬頭看了眼面前面容冷峻的男生,抿了抿唇道:「要是不合適……」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沈御看了她半晌,說不清什麼莫名的情緒,他沉沉道:「走吧。」

許星染一愣,眼睛發亮的看他:「去哪裏?」

沈御唇角微勾,痞氣十足的笑了聲:「小蝸牛想讓我去哪?」

「……」

瞬間,許星染就想到了爬牆的自己。她窘迫的看着沈御,張了張嘴道:「能不能不提那件事了?」

沈御看着她的小表情,心情頗好的應了聲:「滿足你。」

之後,他還真沒提起過了。

「跟上。」

許星染看着他要往前走,指了指那停在路邊的山地摩托,眼睛裏滿是羨慕和渴望,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這是你的車嗎?」她看向沈御:「不開走?」

聞言,沈御眉眼低垂的盯着她看,他眼窩很深,瞳孔漆黑明亮,看着人的時候有種一眼就能把人看穿的感覺。

許星染站在他面前,莫名就有種自己的那些偽裝在沈御面前,好像無形中都被卸下了一樣,他把原原本本,真真實實的自己給看透了。

她仰頭和沈御無聲對視着。

片刻后,沈御才指著一側的山地摩托問了聲:「感興趣?」

許星染沉默了半晌,搖搖頭:「沒有,我就是問問放在這裏沒問題嗎?」

沈御眉梢挑了下,慵懶一笑:「無所謂。」

說完,他提着手裏的燒烤和葯徑直往另一邊走。

許星染停頓了幾秒,還是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沒什麼害怕的,她也不怕沈御對自己做點什麼。

她的這位同桌,她覺得不像是大家所說的那樣的『壞人』。

……

公園一角,一到晚上公園裏就無比的熱鬧,特別是這附近都是住宅區,也沒什麼商業街,大街小巷都是人。

來這邊活動的年輕人和老年人都不少。

許星染跟着沈御走過去之後,才發現他熟門熟路的來了公園裏。

兩人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一前一後的走着,許星染夜晚沒來過這樣的公園,並不知道原來九點多十點的公園是這個樣子的,不遠處還有震耳欲聾的歌聲,還有在電視上看到的廣場舞。

叔叔阿姨們正跳的很起勁,臉上堆滿了笑,享受着這樣的夜晚和舞蹈。

她直勾勾的盯着看了會,沈御走着走着發現後面的人不見了,這才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在看到許星染對廣場舞那邊感興趣時候,他沒控制的扯了扯嘴角。

這還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單純小蝸牛。

沈御揚了揚眉,眉眼間多了一絲興緻。也不催促着她離開。

許星染看了好一會才發現沈御已經停下來等她了,她一愣,有點尷尬的小跑着過去,輕聲說:「抱歉,我……」

「沒事。」沈御難得的給了她一個眼神:「對廣場舞感興趣?」

許星染一怔,搖了搖頭:「不是。」

她是對什麼都感興趣。

沈御哂笑了聲,似笑非笑道:「走吧。」

最後,兩人停在了光線明亮的一張圓石頭桌上,旁邊有四個石頭墩椅子,能坐人。

沈御把燒烤和葯都擺在了上面,許星染跟着照做。

她看着面前的燒烤,不可控的吞咽了下口水。但還是謹記着自己跟過來是做什麼的。

她看向沈御,直接拆開裏面的葯:「我給你上藥。」

沈御看着那雙拿着葯的手,燈光下,女生的手腕特別的細,還特別的白,感覺他只要稍微用力一擰,那細弱的手腕就會斷。

他盯着看了兩眼,側目看她:「會上藥?」

許星染怔了一秒,點了點頭:「會。」

沈御看她眼,沒再多說什麼,反而是任由她隨意了。

許星染沉思了兩秒,想着兩人現在是同學,也不需要那麼客氣才是,她低着頭,睫毛長翹著開始在拆那些藥品的包裝。

她手指纖細,像是沒營養一樣的,用力的時候,手背的血管明顯,青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沈御瞥了眼,便收回了目光。

許星染做事的時候認真,她把瓶子擰開,棉簽拿了出來,粘著藥水抬頭看向旁邊的男生。

兩人在夜色下無聲對視一眼,許星染手一頓,還是給把棉簽給壓了上去。

『齜』沈御被藥水的刺痛感弄的,不置可否的擰了擰眉看向她,「同學,惡意報復呢?」

許星染噎了噎,無語的嘀咕著:「是你嘴角破了的原因,不能怪我。」

沈御嘖了聲,直接伸手搶過了她手裏的棉簽,在許星染怔愣的間隙,自己拿過一旁的手機對着,自己上藥。

許星染看着空了的手半晌,也不管沈御了。

沒一會,沈御便馬馬虎虎的把葯上完了,起身把垃圾丟一側垃圾桶之後,又再次的坐了回來。

兩人隔着一丁點的空位坐着,許星染低頭吃東西,沉默不語。

沈御瞅了她一眼,皺了皺眉,沒說話。

過了會後,是許星染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突然問了句:「沈御。」

她眼睛裏閃著亮光,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問:「打架好玩嗎?」

沈御:「……」

「想打架?」

他若無其事的笑着,懶洋洋地調侃:「好學生也對這個感興趣?」

許星染不吱聲,微垂着眼瞼看着面前的食物。

就在沈御以為她不會理自己時候,人突然抬頭,認真地說:「你明知故問不是嗎?」

沈御:「……」

這還是頭一回有女生這樣和他說話,還這麼的理直氣壯。

沈御看着面前的女生,突然彎唇笑了笑:「是。」

「你感興趣。」他肯定說。

許星染收回自己目光,默不作聲的把燒烤給吃了一半,起身站了起來看向沈御,語氣淡淡的:「我要回家了。」

說完,她也不等沈御回答,轉身就走。

沈御看了眼還留在桌子上的一大半食物,再看了眼那有點生氣的背影,挑了下眉。

「脾氣還挺大。」

他自言自語的說了句。

沒一會,沈御不經意的瞥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把桌子上的燒烤全收拾起來丟一側垃圾桶,煩躁的撓了撓頭罵了句,起身跟了過去。

許星染在公園門口打了輛車,二十分鐘后便到了家門口。

她沒注意到的是,後面同樣的有一輛計程車在跟着自己。

司機看向旁邊的男生,有些好奇的問了句:「同學,跟蹤人是不對的。」

沈御嘴角扯了扯,看着人平安進屋后才看向司機:「師傅,回到最開始的地方。」

司機:「……」

回去的路上,司機實在忍不住好奇,八卦了一下:「剛剛那是喜歡的人?」

沈御難得的來了一丁點興趣:「不是。」

「不是那你還跟着人家。」

沈御懶散的靠在椅背上,淡淡一笑說:「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回家不太放心。」

特別是許星染這種剛轉學過來的,一臉涉世未深的小白兔。

沈御人雖然有點混,但在某些方面從小被沈父罵着罵着,還是有點隱藏起來的紳士風度。更何況今晚許星染是跟着自己去的公園,萬一要真有點什麼事,他還懶得解釋。

司機沒忍住笑了聲,奇怪的看了眼旁邊嘴角還青腫著的男生,「看不出來你還挺善良的。」

沈御沒多說。

回到公園那邊后,沈御找到自己車,騎着山地摩托回了家。

……

翌日上午,許星染到學校上課。

她一般都會提前十分鐘到學校,以防萬一。

剛坐下,她便意外的看到早到了的齊睿,此刻額頭上正貼著一張白紙,上面寫着幾個字:御哥,我錯了。

「……」

許星染狐疑的看了兩眼,沒忍住問了聲:「你在做什麼?」

葉笛笛回頭,對着她解釋哂笑看聲說:「這人昨天跟人約戰打架,喊了沈御去幫忙,結果他自己沒去,沈御一個人去的。」

「……」

葉笛笛吐槽著,嫌棄的看向齊睿:「說真的,我要是沈御,今天來到學校就把你千刀萬剮!簡直是不靠譜。」

許星染一怔,想到昨晚沈御臉上的傷頓了頓,好奇的問了句:「你們為什麼要打架?」

齊睿看着感興趣的新同學,隨口解釋了一下。

「男人打架,不需要理由!」

許星染:「……」

葉笛笛:「……」

她指了指齊睿:「放心,他一般都是被打的那一個。」

「胡說什麼呢,別毀壞我名聲。」齊睿握了握自己拳頭,穿着白色校服秀了下手臂肌肉:「我打架很厲害的好嗎!」

葉笛笛送了他兩個字:「呵呵。」

齊睿對葉笛笛的看不起表示不爽,剛想要說點什麼時候,沈御踩着鈴聲從門口進來,下一秒齊睿立馬換了個臉色,對着沈御鞠躬,認真道:「御哥,我錯了。」

沈御:「……」

他嫌棄的看了眼齊睿,一腳踹了過去:「滾遠點!」

簡直是神經病。

許星染在旁邊看着,沒忍住笑出聲。

其餘同學看着,也都跟着樂了起來。

沈御聽着那明顯的笑聲,淡淡的瞥了她眼。

許星染一頓,立馬收起嘴角的笑,轉頭筆直的坐好。大意了。

可轉念一想,許星染又覺得不對勁。

她為什麼要怕沈御?

沈御眼裏有一閃而過的情緒,很快便又消失不見了。

他扯著書包在位置上坐下,齊睿回頭過來還想說點什麼,班主任已經進來了。

許星染偷偷的瞥了眼她同桌,男生臉上的傷好了大半,看起來沒有那麼嚇人了,但細看還是能看出來昨晚經歷了什麼。

沈御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嚴重,一看就是昨晚沒睡好。

這人坐下后,聳拉着眼皮,手腕撐在桌面上,打着哈欠看向講台上的老師。

撐了大概不到五分鐘,人就趴在了桌子上。

許星染:「……」

她就知道,沈御堅持不了多久。

林麗在台上講課,環視看了一圈后,在看到睡覺的沈御,下意識皺了皺眉。

她雙手撐在桌面上,看了一圈道:「這個文言文找個同學來念一念,有沒有人願意?」

話音落下,不少同學舉起了手。

林麗直接忽視掉那些舉手的同學,看向許星染他們這個角落,頓了頓道:「沈御。」

「……」

全班安靜了幾秒,都往他們這個位置看了過來。

沈御睡的沉,根本就沒聽到有人在喊他,亦或者是說聽到了也沒想要起來。

林麗看着沒動靜的沈御,憋了憋想要發脾氣,剛要說話,便看到許星染站了起來,她抬頭看向林麗,淺聲道:「老師,我來讀吧。」

林麗一怔,詫異的看着她半晌,才無奈點頭:「好,你來讀吧。」

這麼乖這麼優秀的一個同學的面子,她還是要給的。

許星染的聲音好聽,說軟糯也算不上,但就是很悅耳,念文言文的時候也有感情,讓人聽着很舒服。

沈御耳朵動了動,到人念完坐下后,也沒爬起來。

林麗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着說:「許同學念的不錯,很有感情,接下來我們繼續分析……」

教室里,林麗的聲音環繞着,聽的讓人心生躁意。

許星染倒是無所謂,還挺適應的。

到第一節課下課後,林麗走了,沈御依舊沒醒。

許星染不在意這一點,她低頭看書,偶爾看一看窗外,面容恬靜,看着就讓人覺得舒服。

上午的課結束后,齊睿和趙飛航跟在沈御身側,他嘖嘖兩聲的看向他:「御哥,你也太過分了吧,連班主任面子都不給。」

沈御沒睡醒時候脾氣很差,眉眼間戾氣明顯。他冷漠的看了眼齊睿,沒吱聲。

齊睿捏了捏鼻子,自言自語說:「不過有點意外的是,許星染竟然會救你。」

聞言,沈御抬頭,漆黑深邃的雙眸看了眼前面的女生,才說了句:「她有目的的。」

齊睿和趙飛航一愣,詫異看他:「什麼目的?」

沈御沒說。

吃過午飯後回教室休息,沈御剛坐下,準備到抽屜里摸一本書出來擋着陽光,一摸便摸到了一些不對勁的東西。

他掏出來一看,皺了皺眉。

齊睿跟着看了眼,笑了聲:「喲,這才幾天啊,就有人給御哥送情書了!」

聽着,許星染和葉笛笛跟着看了眼。

沈御桌面上擺着好些信封不一樣的情書,有白色的粉色的天藍色的……還挺多種類的。

她好奇的看着,沈御突然拿起一封放她桌面上,粲然一笑道:「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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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最甜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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