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千古奇冤

第271章千古奇冤

第271章千古奇冤

據說,一個男人要是出軌了,全世界都知道的情況下,妻子肯定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鄧東崖就是那個倒霉催的妻子,因為他現在大概是唯一一個,不知道自己給人寫上地攤文學了的人。

要在原來,像趙小莉所出的那種地攤文學,都是要被嚴打的東西,但現在不行了,女作家們花樣泛涌,一個個的,號稱用身體寫作,而總有些小出版社為了賺錢,為了表明自己與眾不同,願意給她們出書。

今天一早,鄧東崖起床后,因為季超群不在,他得他自己疊被子。

結果一翻季超群的枕頭,就從下面翻出一本劣質印刷的書來。再翻了兩頁,坐床上,手抓着頭髮,差點就暈過去了。

沒錯,新晉作家趙小莉給他描寫的床戲至少有一百零八種姿式,次次不重樣。

好吧,現在鄧東崖想起趙小莉,就只有倆字兒:噁心。

季超群現在性格活潑著呢,當然,因為他這些年孜孜不倦的體貼愛護,倆人關係也好著呢,鄧東崖卻沒想到,妻子枕頭底下,居然有這麼一本書。

這不,兒子打完人跑了,閨女不見了,季超群不是去找人了嘛。

他一個電話敲到邊疆,沒想到接電話的卻是聶衛疆。

「鄧伯伯,我跟您講一下前因後果吧。當時,凌晨三點,小汐正在睡覺,被護士喊出去給一個病人診治,當時應該還有幾個值班醫生的,但是,一個都沒有找到。而就在鄧汐幫病人止血的時候,護士悄悄告訴她,說病人是個愛滋病人。您知道的,就算真正有經驗的老醫生,都不一定願意接愛滋病人,對吧,更何況小汐上班才半個月,這其中肯定有人搗鬼。」

「沒有人跟我說過這事兒。」鄧東崖氣的嗓音都變了。

他只知道,兒子打了人,大鬧醫院,打完人就跑了,但是,全然沒人跟他提過,說自家閨女在醫院裏,差點就感染了愛滋。

「正常的醫療操作是有規範的鄧伯伯,不可能有人會這麼干,也不可能會有醫生良心壞到,讓一個才二十歲的姑娘去感染愛滋病,對吧,所以,這事兒後面肯定有私怨。我把鄧汐帶出來,一則是怕她情緒有波動,再則,我想等檢查結果出來再做決定,現在,我把她們科室所有人的名單給你,你去查查這事兒,好嗎?」聶衛疆在電話里說。

「你早就該跟我說的,為什麼現在才說?」鄧東崖說。

聶衛疆說:「為了怕您和季阿姨情緒波動,畢竟您現在聽了都很生氣,對吧,要是當時聽了呢,您是不是得直接闖到醫院去?」

闖到醫院去又有什麼用,醫生操作失誤,可以司法起訴,但那股子氣,你怎麼咽。所以,聶衛疆選擇先把人揍了,再把鄧汐帶走,等初步有結果了,再通知鄧東崖和季超群。

好吧,他的初衷其實是好的。

但他做事,向來都是那麼的,不留餘地。

……

「領導,什麼事找我?」大秘進來問說。

鄧東崖閉了會兒眼睛,把鄧汐差點給傳染了愛滋病的事兒給大秘說了一下,然後說:「愛滋病現在在國內,處於一個爆髮式增長的階段,從賣血的老農民,再到城市裏有不潔史的年青人,乃至於很多老人,都存在這個問題,你專門成立一個小組,不止是調查鄧汐的事情,現在給我把這事兒做個專項治理問題,全市所有的醫院,整頓一遍。」

領導的閨女差點給染上愛滋了,這還了得。

這不,大秘帶人進駐市一醫院,半天時間,就查出問題來了。

「是倆女醫生,一個叫趙詠蘭,還有一個叫劉思雨,這個愛滋病人是趙詠蘭接診的,當時值班的還有劉思雨,她們知道那個人有愛滋,但是,當天晚上大夜班病人突然發病,她倆一個說自己拉肚子,還有一個說自己也病了,正在輸液,就讓上班才十五天,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的鄧汐,去處理病人了。」大秘說。

「趙詠蘭?」鄧東崖頓了半天:「你確定是趙詠蘭,今年三十五歲?」

「我確定。怎麼了,領導?」大秘問說。

鄧東崖說:「沒事,你給我找一個這個人,找到了之後不要驚動她,但安排一下,我下午得跟她見個面。」

秘書長看紙條上寫着,原市長辦公室秘書趙小莉三個字,別有深意的,看了鄧東崖一眼。

哦呵,領導的風流韻事,估計是終於傳到領導耳朵里去了。

當然,這事兒很快就聯絡好了。

趙小莉這麼些年,也沒什麼大出息,還住在華山醫院,自己姑媽轉給自己的,那個破破爛爛的,一室一廳的小屋子裏。

鄧東崖一個人上的樓。

其實這地兒,他也來過,那還是好多年前了,有一回趙小莉喝醉了,司機扶她她不肯下車,非得要鄧東崖扶她。

鄧東崖記得在二樓轉角的樓梯處,趙小莉蹲在地上哭,還問他,為什麼家庭、婚姻都不幸福,但是男人就是不願意改變自己。

當時鄧東崖是怎麼說的呢。

他那時候說:「因為我們中國人,把家庭看的很重要,你離婚了,就該積極一點,再找一個男人開始新的生活,畢竟,你不是還有孩子嗎?」

那時候,他是完全沒想到,趙小莉會成一塊狗皮膏藥,然後頑固的,趴在他的餘生中,再也揭不掉。

敲了幾下門,門就開了。

一個頭髮花白,不算瘦,滿臉皺紋的女人,穿着件髒兮兮的,還起著毛球的灰色線衣,下面是一條鬆緊褲子,上面綉滿了碎花。

「領,領導?」趙小莉看着眼前西裝筆挺,五十多歲了,身材還很好,容貌幾乎算得上無可挑剔的男人,愣了半天,突然說。

好吧,客廳里電視開着,電視里的鄧東崖正在一處大會議室里講話,鏡頭從四面轉着拍他,而他,此刻就站在趙小莉的面前。

鄧東崖就站在門上,手中一隻大信封袋子,從中抽出本書來,專門翻開,那一處處的,全是那種特別特別,讓人噁心的色情描寫。

「你在文中雖然化了名,但明眼人都能知道,那個人是我吧,因為你只給我做過秘書。」鄧東崖說。

趙小莉,好吧,鄧東崖都不想多看她一眼,因為多年來,持續的,肆意抹黑他的女人,要她強大一點,穿的漂亮一點,那怕化點兒妝,把那白髮染一下,都能說得過去,可她放任自己變老后的那種老態,讓鄧東崖噁心,噁心到無以復加。

他對這個女人的厭惡,已經超越性別了。

「領導,小說只是一種創作,你不該多想的,真的,你不要多想啊領導。」

鄧東崖說:「趙詠蘭是你妹吧。當時考高中,她差一分上不了附屬一中,還是我幫忙打的招呼,然後,她在醫院裏碰到我女兒,明知對方是個愛滋病人,居然讓我家沒有任何經驗的鄧汐去給病人做急救,你知道這叫什麼嗎?」

趙小莉一直在搖頭:「我,我完全不知道這事兒,真的,完全不知道。」

「就因為我曾經做過你的領導,你就非得十幾年如一日的,抹黑我的家人,蓄意傷害我的孩子?」鄧東崖再說:「人總說在中國當官,有享不盡的特權,為什麼我總覺得,我就是中國最最弱勢的弱勢群體呢?」

趙小莉再往前一步,身上還帶着一股子老居民樓的油煙味兒。

鄧東崖揚了揚手中的檔案袋,說:「做為當班醫生,明知病人有愛滋病,卻讓實習醫生頂上,這種情況必須記檔,開除公職,往後三甲醫院,絕不錄用。」

「她肯定不知道鄧汐是您閨女,要知道,肯定不敢那麼乾的,真的。」趙小莉還徒勞的,解釋著呢,尷尬的,撩著自己花白的頭髮。

她躲在暗處,持續的用各種卑鄙,下作的手段攻擊著鄧東崖夫妻。

但是,正如她醜陋的內心一般,她的外貌也越來越醜陋,不堪入目了,反而是季超群,年齡比趙小莉還大點兒呢,美貌,丰韻,樣樣都有。

鄧東崖多看一趙小莉一眼,就要多噁心一點:當初這女人還親過他呢。

雖然說為了鄧汐的安全,她的身份一直都給瞞的緊緊的,季超群就怕有人眼紅鄧東崖,要傷害鄧汐,還專門把她放在市醫,沒想到居然出了這種事情。

「你的出版物,將全部被封禁,出版社的總編會被開除論處,可能有人會因此而罵社會倒退,文,革復辟,文學創作受限,但我想說的是,該嚴管的就得嚴管,就比如你們這種所謂的文學作家,思想陰暗,心理扭曲,只仗着有那麼一點點文筆,就寫出這種糟粕來引誘、麻痹、毒害一代人的思想,你們就是精神鴉片,非禁不可。」

說着,鄧東崖把那隻信封甩到了趙小莉的頭上。

轉身,他又說:「對了,你這些出版物在稅物局查不到上稅的信息,而根據出版社的印刷記錄,你至少賣了十萬冊,偷稅漏稅,明天會有人專門來起訴你的,趙小莉,我祝你好運。」

從趙小莉家樓上下來,鄧東崖的氣還沒消呢。

「這種糟粕,必須要全部焚毀。」他甩著趙小莉的書說。

「沒問題領導,我們一定照辦。」

「直接公開趙小莉的身份,鄧汐和趙詠蘭之間的事情,也要公佈出來,事非功過任人評說,把這個做為一個案例發下去,要不然,以後有更多沒有醫德的醫生,拿這種東西去害人怎麼辦?」鄧東崖又說。

大秘都嚇壞了:「領導,真的要公佈嗎?」

「我跟那個趙小莉之間又沒什麼,就公佈出來,原來的老司機、老秘書又不是死光了,至於從80到84年那幾年之間,我做了多少工作,你們盡可以去查,我都不懼,你們有什麼好怕的?」鄧東崖氣的說。

……

去他媽的以權壓人,鄧東崖向振臂高呼:我是最大的弱勢群體。

這不,過了一個多月季超群還不回來,鄧東崖就着急了。

再打電話一問,才知道她萌生了紮根邊疆的心思,居然給華山醫院打了報告,說自己想調到礦區醫院去做個醫生。

鄧東崖頓時就害怕了。

哦,對了,千古奇冤,比竇娥還冤的他,到現在,還沒能跟季超群解釋通,自己從來沒有跟趙小莉發生過關係的事兒呢。

這不,鄧東崖飛機一坐,趕忙的,也飛到礦區了。

鄧汐有沒有傳染上愛滋,是有一個窗口期的。

在這個窗口期內,她得一直服用阻斷藥物,而現代醫學上講的窗口期,在3到12周。

這段日子,雖然說鄧東崖沒在鄧汐身邊,但也急白了半數的頭髮啊。

他隱隱覺得,這回自己再不來,只怕季超群是真的要徹底徹底的,跟他斷絕關係了。

當然,跟上一回離婚不同,這一回鄧東崖隱隱覺得,季超群是徹底的,要跟他恩斷義絕似的。

這不,他專門讓秘書處給自己安排了幾天的休假,也不多帶人,只帶着個司機,就到礦區了。

讓司機打了個車,他自己一人直奔基地,司機留在礦區等他呢。

多少年沒來,要不是聶工家那扇鐵門依稀還是當時的樣子,鄧東崖都不敢認這地兒了。

但是,聶工家沒人。

不過,門也沒鎖,就虛虛的挎著個鎖頭而已。

鄧東崖進了門,特整齊的院子,葡萄架,花圃,還有一圈兒的房子。

「大爺,您找誰啊?」隔壁一個又粗又黑又壯,頭髮卷的跟鋼絲球似的小夥子問說。

「我找聶衛疆,他不在嗎?」

「我衛疆哥啊,聽說去燒烤了。」賣力耶說:「怎麼,你要不要去,你要想去,我帶你一起去?」

聽起來好時髦啊,還燒烤。

鄧東崖把行李扔了,說:「可以啊,小夥子,感謝感謝。」

賣力耶突然一抬手,鄧東崖以為這小夥子或者是提了個包呀,再或者是拎了塊磚頭什麼的,沒想到出門一看,他拎着個三輪車就出來了。

小夥子肌肉緊繃,力氣又足,一身羊肉串的味兒,鄧東崖坐在三輛車的車廂里,好吧,隨風聞了個夠。

而水電站的大壩上,微風送涼,聶工全家正在吃燒烤呢。

「這是你的簽子,拿好,去串你自己的肉。」陳麗娜說着,分了三蛋一把肉:「自己烤去,烤完了和鄧汐倆吃,然後,把你們的餐具,簽子,全給我收拾起來,好嗎?」

「嗯。」三蛋磨磨蹭蹭的。

「明知道她有可能被傳染你還那樣,你要不是瘋了,就是傻了,聶衛疆,我佩服你,真的。」陳麗娜白了三蛋一眼。

他悄聲說:「不出血就沒事,我做過安全防護的。」

「你就不能多等等,至少等到空窗期過了再說啊。」陳麗娜說。

聶衛疆低聲說:「我都等了十來年啦,媽。再說了,在醫院裏我就曾經很仔細的檢查過,她當時手套又沒破,手上沒有沾到血,自己的皮膚也沒有破損,而且一出事,她就打電話給我了,我是第一時間趕以現場的,以百分比來論,她頂多有1%的感染率。」

「那你幹嘛搞的這麼嚇人,你讓我們都覺得,鄧汐肯定是染上了。」陳麗娜給氣的啊。

聶衛疆笑了笑:「出了這種事,該走的程序總歸要走,不論感染率是多少,季阿姨肯定要哭,鄧伯伯肯定要大叫,倒不如說的嚴重一點,反正,我心裏有底兒,您就發放吧。」

這小傢伙啊,心黑,膽子野,誰也不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麼。

就是面上總是綿綿的,跟個面瓜兒似的。

鄧淳在幫陳麗娜串肉呢,不停的說:「我不要吃肥肉,給我串一串兒全是瘦的,肥肉膩死了。」

「羊內就是得七分瘦,三分肥,你要光吃瘦的,幾串你就膩了,不信你看着。」陳麗娜說。

鄧淳才無所謂呢,幫陳麗娜往菜上輕輕刷著油,低聲問說:「小陳阿姨,你覺得衛疆和鄧汐倆,好嗎?」

「挺好的。」陳麗娜說。

鄧汐本來就是個性格特別內向的姑娘,衛疆呢,人也內向,那就是一對,別人走不進他們世界的孩子。

「我們家的家庭條件,沒得說了吧,我媽是醫生,華山醫院一把刀,對吧,我爸呢,咱就更不用說了,小汐和衛疆到一塊兒,你說我爸的人脈關係,我媽的人脈關係,對於衛疆來說,是不是如虎添翼啊小陳阿姨。」

「鄧淳你究竟想說什麼?」陳麗娜問說。

鄧淳悄悄說:「嫁妝啊,彩禮啊,什麼的咱都不談了,小陳阿姨,咱換個親吧,你跟衛疆說說,讓他不要阻止我和衛星接觸,好嗎,讓我追追聶衛星,至少給我個機會嘛,對不對?」

陳麗娜看着鄧淳呢,陰森森看了老半天:「你去跟衛疆說吧,我想他肯定會答應你的,真的。」

「他原來說我要這樣說,他會揍我的。」

「不會,男女戀愛是特自由的事兒,他幹嘛打你。」陳麗娜說。

鄧淳還真的跑去,跟聶衛疆說這事兒去了。

陳麗娜留心看着呢,突然,就看見一直站在壩沿上抱臂看風景的聶衛疆突然伸手,好吧,從後面直接把鄧淳整個人給倒翻了起來,然後……扔水庫里了。

鄧淳一聲尖叫,撲通掉水裏去了。

「聶衛疆!」他在水庫里拍著水大叫呢。

岸上的季超群,因為女兒還在窗口期,必須等時間,煩心。

再加上愛德華是個很大的傳染源,她做為一名醫生,得全力照顧愛德華,才懶得管別的事兒呢。

陳麗娜只會說活該。

聶工把小聶航架在肩上,帶着自己的老獵槍,正在山上教他打兔子。

「看鏡子裏,看到了嗎,咱們雖然只能看到兩隻耳朵,但爺爺確定,那下面藏着只兔子。」聶工說。

聶航哦了一聲。

聶工扣動掰機,只聽砰的一聲響,砂彈飛出去了,聶航就咦的一聲。

很快,他就又給爺爺拎起來啦,爺爺拎着他,飛快的跑呢。

好啦,抓兔子去嘍。

這時候,鄧東崖也到給他買力耶用三輪車帶着,馱到大壩上了。

湖光,山色,三三兩兩坐在椅子上的人,風吹着,七月,真涼快啊。

好吧,在上海,是絕不可能,有這樣的生活節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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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娘最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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