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曾在地獄

第2章:我曾在地獄

有些痛以為遺忘了就假裝沒有發生過,其實都是自欺欺人的,做給外人看的,有些人表面的假象,從來都經不起一點風吹草動。

凌亦澤殘忍到讓她凈身出戶,甚至公開了與她離婚的消息,並給她扣上了出軌的帽子,給本來已經奄奄一息的陸氏公司致命一擊,這或許才是他的目的。

先開始的可以接近,一點一點地掏空陸氏,最後給陸氏重重一擊,偏偏他就是要讓她成為這個千古罪人。

手機這時響了起來,是爸打來的電話,電話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愣了一下,接了起來,「小笙啊,爸聽說了,你在哪兒?爸接你回家……」。

她總是那麼容易感動的人,眼淚一時沒忍住,都涌了出來。對啊,血濃於水啊,她怎麼能那麼想呢?爸一定不會被蒙蔽了眼睛。

對面沒聽到她的響動,還在說着「喂,小笙,你在接電話嗎?」,她憋住了壓在心裏的痛楚,死死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有些激動地說不出話來「爸,回家……」。

原來,她還有家人的,也可以享受家人的溫暖。

電話剛一打完,過了一會兒,她看見醫院門口停下了一輛車,那一定是爸爸來接她回家的。以後,她一定要好好孝順爸爸,她心裏暗暗發誓道,

她在看見爸的一瞬間,一時沒忍住上前抱住了爸的肩膀。「爸爸,我就知道爸爸一定不會不要我的,自從媽離開后,都是爸爸在照顧我……」,

提到媽的時候,爸臉上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她以為觸到了爸的痛點,就住了嘴,轉了話題道「爸,我錯了,傷心的事,我們就不提了,爸,」,

爸看着她的神色一時有些不忍,但突然想到了什麼,握住了她的手說道「爸爸今天晚上要你去參加一場宴會,這場宴會對於拯救陸氏十分重要。

爸爸今天晚上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你可以代替爸爸去嗎?」這是爸第一次這樣懇求她的意見,而且是關於陸氏集團的。

說着拿出了一份文件,順便把筆遞給了她,爸爸似乎是有些猶豫地,還抓着文件的一角。

看向了她一臉的堅定與真誠,緩緩地鬆開了手,她毫不猶豫地說道「爸,你不用這樣徵求我的意見的,只要你提出來我就會答應的……」

說着對着爸爸扯出了一抹笑容,沖着爸爸擺了個鬼臉。像以前許多次那樣,爸爸真的笑了一下,眉頭舒展了許多,她希望爸爸每天都可以笑得像今天一樣。她拿起筆甚至都沒有翻看前面的內容,幾筆就落下了她的名字。

她特意挑選了一身優雅端莊的禮服,或許這是唯一可以拯救陸氏的機會。爸爸告訴她只是去露個臉而已,不用太緊張的,走進宴會的時候,

才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她看到了前面的凌亦澤和顧北淮。魔鬼終究是魔鬼,註定是來摧毀她的,她的腳不由自主地就想向後退去。

但是爸爸告訴她這是陸氏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看着手裏緊緊捏著的文件夾,爸爸是要她去求這些人放過陸氏。

可是她顧不得了,畢竟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毫不猶豫地朝着他們的方向走去。

羞辱這種東西,受得多了,反倒麻木了。有時候痛得多了,反倒不知道哪裏是新傷,哪裏是舊傷了。

她可是今天的「主角」,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聚在了她的身上。

凌亦澤對於眼前女人的到來,甚至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他的身邊還坐着一位楚楚動人的美人,美人看向她的眼神滿是不屑。

美人手裏拿着一杯紅酒就要喝,剛湊到嘴唇邊,就被凌亦澤拿在手裏放在了一邊「詩詩,少喝點兒酒,對我們的孩子可沒好處,而且對你的身體也不好……」,

美人聽了他的話,紅唇輕輕地點在了他的臉上,語氣嬌嗔道「澤,你對我真好……」。

她和他才剛離婚不過一天,他和另一個女人都已經有了孩子。怎麼可以心安理得地裝作一往情深的樣子?這是多麼諷刺的事情。或許她真的是個傻子,誰會愛一個傻子呢?

她死死地咬着唇,上面一排排深深淺淺的牙印。他總是有辦法讓她嘗試到錐心的痛苦。

她看到武長輝也在場的時候驚訝了一下,三年沒見,如今怎麼?「長輝,你回來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他打斷了她的話「陸小姐可高抬我了,我可是連給您提鞋都不配……」,她正欲開口說什麼,

「今天陸小姐可是壓了定金來的,在座的諸位可別不好意思,陸小姐的服務可是一流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顧北淮也跟着眾人看向了她,嘴裏抽著煙,優雅地坐在沙發上,陰狠的眼神里透著嗜血的玩味,始終沒有說什麼,這樣的人就像黑暗中的修羅,稍稍一下就能殺人於無形。

武長輝一聽,立馬激動地說道「謝謝凌少,我可是忍得牙都痒痒……」,凌亦澤給身邊的美人餵了一瓣橘子,緩緩地開口道「沒事兒,只要不玩兒死……,隨你們玩兒……」。

武長輝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衣領,直接甩了她一個巴掌,一個巴掌打得她直接倒在了地上,眼前一片發白,嘴角溢出了血。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武長輝怒吼道「你還記得我嗎?可你就算千刀萬剮都難解我心頭之恨,你知道你當初拿走的可是我媽的救命錢!

可你連看都沒看一眼,那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你怎麼下得去手,你知道我媽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陸家的人都該死,」他的眼眶通紅,彷彿在當年的事情里出不來。

「原來,陸家還真是害人不淺呢,果然,因果都是有循環的……」凌亦澤咬着牙說道,恨不能立馬刺穿她的喉嚨。

當年?!當年,她明明都不知道這些事的,「我沒有,我沒有做過那些事,你聽我解釋……」,她胡亂地抓着他的褲腳,極力地想要解釋著,可嘴裏的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涌了上來。

他又是一腳重重地踢在了她的小腹上,她嘴裏立馬吐出了一大口血。血濺在了她的臉上,她下意識地死死捂著肚子,死死地咬着乾枯的唇,一股冷汗冒了出來。那人還不解氣,又伸出了腳。

「武長輝,殺人不過頭點地,小心真的玩兒死,你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嘍」說話的顧北淮,他慢悠悠地往酒杯里倒了一杯酒,然後看了他一眼,嘴角透著淡淡的笑。

他這才收回了腳,狠狠地朝着地上的女人唾了一口唾沫,整了整外套,坐了回去。凌亦澤也跟着笑了一下「北淮說得對,可真要出了人命,可沒人能保得住你……」,

可韓詩詩忍了這麼多年,又怎麼能這麼善罷甘休,「武長輝,你剛才怎麼能對美女那麼兇殘呢?一點兒都不溫柔」。

美人說着轉身對身邊的人嬌媚地說道「你們男人都不溫柔,讓我來……」嘴角上略帶笑意,

他直接捧着她的臉親了一口,絲毫沒有在乎地上倒下的人的感受。美人從他的懷裏起身朝着地上的人走了過來,

「都說美酒配美人,來一瓶威士忌,給美人助助興」,說着服務員送上來了酒。

她下意識地開口拒絕道「不行,不行」她絕對不可以喝酒,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

她又一個巴掌摔在了她的另一半臉上,她的臉直接打到了另一邊,紅色的印跡落在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傳入她的神經。沒來得及看清來人,

舉高臨下地說道「你活該不是么?瞧瞧,曾經的陸大小姐,如今活得卻像一隻搖尾乞憐的狗,只配這樣……」

她說完之後,對着凌亦澤的時候,換了一副溫柔的口吻「澤,我這樣做,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凶啊……」凌亦澤看着她的臉上多了幾分深情。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的雙手捧在手裏,緊緊握著「剛才會不會打疼了手?你怎麼那麼容易生氣,生氣可是要長皺紋的」,

他冷冷地看向了地上的她,嘲笑道:「怎麼?你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陸氏千金么,裝清高給誰看!

要是你把我們哥幾個服侍好了,說不定我心情好了,還會善心一把,不對陸氏趕盡殺絕,……」,凌亦澤看着她勾了一抹嘲笑,接着周圍的人又是一陣鬨笑。

她突然笑了,此時的眼淚竟然一滴都沒有流出來,只感覺眼淚咽進了喉嚨里,憋在喉嚨里下不去。心被割了一半,另一半還在流着血。

眼眶通紅了許多,她看向了他「凌少說得對,我裝清高給誰看,我錯了!錯就錯在愛上了不該愛的畜生,偏偏還想着畜生能有感情,我活該走到今天,是我活該,哈哈哈哈……」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他們不就想這樣羞辱她嗎?她如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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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渦淺笑煙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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