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您是什麼意思

即使祝穎再怎麼沉迷於顧辭年的美色中，她對顧辭年的了解終是少之又少。

……

喧鬧聲漸漸褪去，上課鈴瀕臨而至。

下節化學課。

化學老師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有些瘦小，目光總帶著一絲嚴肅和凌厲。在時念長期缺課期間，他又養成了一個習慣——提前到班上給學生們報聽寫。

這次又是提前來了，連給時念迴避的時間都沒有。

到5班門口時，他看見走廊上久違的時念，反應過來后，「呦」的一聲樂了。

「真是稀客。」老花鏡后的眼睛閃過一絲光芒。

「……」

「……」

時念要是現在轉身就走，那可真是太給老師面子了。

最終她還是坐進了教室。

……

課堂很安靜，只剩下老頭兒綿長而有節奏的講課聲。

最後一排的學生大多成績吊車尾，有的已經打起了瞌睡，有的傳著紙條兒，還有的將手塞進課桌然後又拿出了什麼塞進嘴裡……

時念托腮聽得無聊，一隻手伸進口袋摸到了祝穎的手機，索性拿出來在課桌底下擺弄起來。

用自己的號登進戰影。

SN：？？

凱克：在在在！

凱克：小S，開一局嘛~

SN：就我們？不叫雨葉他們一起？

凱克：小葉子和年老大最近很忙，估計你叫也叫不到。

SN：？忙什麼？

凱克：嘿嘿，猥瑣jpg

凱克：忙著談戀愛。

SN：哦~我懂~

SN：現在就算了，我在上課。

……

氣氛一時間有些不太對。

「時念——玩的開心嗎？」小老頭幽靈般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其實你可以拿到桌子上，玩起來會更方便。」

時念一驚抬起頭，眉峰皺起，發現來自全班各個方向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她這裡，擔憂、嘲諷、意味深長、看熱鬧……各種情緒一時雜糅在一起，向她迎面砸來。

一回頭，化學小老頭不知何時已經晃到了她的身後。

靠！

真是太久沒有回教室被老師盯著了，現在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他面上依然笑眯眯的，伸出手，語氣卻帶著凌厲：「拿出來。」

同樣的動作和話，顧辭年做出來說出來，像是帶有魔力般誘人去靠近、服從，而他做出來，讓時念一點感覺都沒有，反而還帶著一絲想笑。

嘖嘖，笑面虎！

手腕一轉，手機就被重新塞到了口袋中。

「楊老師，你在說什麼？」她眼波流轉，仰面露出一個笑容。

面帶疑惑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眼神中好像在詢問「我幹了什麼他怎麼了他好好地為什麼跟我過不去」。

這可是祝穎的手機，姐們的東西可不能輕易轉交到他人手裡。

「你還敢狡辯！手機，快拿出來！」眾人的目光跟著染上一層疑惑，齊齊看向小老頭，他有些惱怒地開口。

「什麼手機？學校不是不給帶手機嗎。」她眼睛似蒙上一層水霧般透著無辜的氣息。

時念拉開椅子站起來，伸開雙臂：「老師你要是真覺得我帶了手機，你就搜吧，反正這裡是學校，你侵犯了學生的人身權也是不會有人去告你的。」

楊老師被差點被自己的唾液噎到，在心中嘆一聲自己剛才為什麼不錄一個像，現在搜也不是，不搜也不是。

「哼，真是不要臉……」有人在下面小聲地嘀咕著。

「時同學，你這麼跟老師說話，有些不太禮貌吧。」程曳轉了轉手中的筆，突然出聲，語氣很輕柔，音量不大，但足以吸引眾人的注意

楊老師向她投去一個讚許的眼神，她淡淡點頭回應。

時念側目看了一眼聲音的來源，輕笑：「那大小姐覺得什麼樣才是禮貌，難不成在您的家族，學生見了老師都要來個三跪九叩？還是……」

「向您剛才那樣，跟見了自己的奴隸一樣點個頭就打發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程曳的臉上染上一層惱意，出口也變得難聽，「時同學莫非是太久不上課了，理解能力也不好了？」

「那您——是什麼意思？抱歉，論起教養我並不覺得你能好到哪兒去，若是讓程家的禮儀老師看到自家大小姐，這幅貿然插話的樣子，恐怕會氣進墳墓吧。」

時念「您」字在口中延長，聽不出敬意，帶著幾分輕薄與嘲諷。到後來乾脆都懶得用這個字噁心自己了，直接改成了「你」。

「我至少還有禮儀老師，你恐怕都不知道禮儀是個什麼東西。」

女人吵起架來，一旦入了狀態，就會忘記自己的處境。

同學們滿臉八卦好奇。

別說是聽時念跟程曳吵架了，時念幾乎活在半個「傳說」中，平時壓根都看不到，就算有人罵她她也笑笑懶得回嘴。

程曳呢，更是剛轉來很少說話，看起來一直文文雅雅的。

此時兩個人就跟杠上了似的，彼此互不相讓。

「禮儀是什麼我可能還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啊……」時念勾勾唇，先知后覺般補充道「哦~怎麼能這麼說你呢，用『東西』形容你都是玷污了這個詞。」

程曳跟她目光交戰了半晌，將筆「啪」的一聲摔在桌子上，冷哼一聲，便扭過了頭去。

時念看到她這模樣兒，挑眉。

小樣兒，還想跟我斗。

那時，她也不會想到，看起來一直在贏的她，才是最終敗的最慘烈的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