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遇到山匪

「這家的人呢？趕緊出來，我們是衙門口上收糧的！」

莫奶奶聞聲從小廚房裡走了出來，一見這兩人高頭大馬的，便不由得心中犯糊塗，人也多了幾分的警惕。

「官爺們，這節氣，怎麼就突然收起糧來了？」

還有幾個月糧食才能打下來，有的，不過也就是往年沉下來的玉米，這可是農家過日子的玩意兒，要是真給收走了，一家幾口都得跟著餓肚子。

「死老太婆，難道你不知道前線戰事吃緊嗎？所有糧食全都得充軍送上去，不然野蠻子打進來，你們一個個都活不了！」

兩人其中一人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把擋在門口的莫奶奶推到一旁，堂而皇之的走進院子。

「這家的媳婦，趕緊把糧食拿出來，不然的話，有一個算一個，都得跟我到衙門上走一趟。」

話音落，只見杜瑤抱著小包子從屋子裡走出，不慌不忙。

「哎呦，我說這位官爺，收糧就收糧唄，幹嘛大呼小叫的？要是不知道，還以為您是山裡的土匪來打家劫舍呢。」

哼！

一聲冷哼，手中的麻袋就已經丟在杜瑤面前，「小娘們，還是乖乖的把糧食交上來，大爺我可沒時間和你在這閑聊！」

「娘。」

被抱在懷中的小包子怯生生的湊到杜瑤耳邊，泛著金光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輕聲輕語的繼續說道，「包子認識他們，他們整天都藏在林子里。」

藏在林子里？！

這小傢伙的話倒是給自個兒提了醒，哪家衙門上的人會呆在林子里，除非他們真是土匪！

「喂！老三，趕緊的，時辰不早了，咱們還得回去復命呢！」

守在門口的同夥沖那男人喊了一聲，便又一把抓過莫奶奶，「老不死的，你要是不想被砍頭，就趕緊讓你家媳婦去拿糧食！」

「這位官爺，我……」

「拿糧食可以呀，那總得讓我看看你們的衙門牌子吧！」

莫奶奶的話還沒說完，杜瑤便搶先一步說道，「要是沒有衙門的牌子，這無憑無據的，誰敢把糧食給你們？！」

北方連年戰亂，不少流民涌到關外來，這眼見著村裡的人口是一日比一日多，可能種出糧食的地卻少的可憐。

若不是因為周永年有一身打獵的好本領，就憑家裡那一畝三分地，怕是早早的就餓死了，哪裡還有錢娶媳婦！

總而言之，就一句話！

「要麼拿牌子，要麼就趕緊給我滾蛋，姑奶奶我可不是被嚇大的，別以為在這犯渾，我就真怕了！」

杜瑤一隻手托著小包子，另一隻手掐在腰間，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小，眼底閃過一抹不加修飾的嘲諷。

演戲也得演全套好不啦！

瞧瞧這兩位，一身土掉渣的粗布衣服，她就算再怎麼沒見過世面，也清楚，衙門口上的捕快，那可都是穿著朝廷特製的盔甲，個個手握大刀，威風的很。

「你這個死娘們，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

見身份被戳穿，男人惱羞成怒，沖門口的同夥招了招手，「二哥，咱們兄弟也有幾日沒開葷了，城裡窯子里的女人也玩夠了，不如嘗嘗這農家媳婦的滋味！」

此話一出，窩在門口的混蛋立刻來了精神頭，甩掉揪在手中的莫奶奶，大跨步的走到杜瑤身邊，「小娘們兒，瞧你這水靈靈的臉蛋，爺們我早就心痒痒了。」

嘴上說著污言穢語，粗糙的大手就往杜瑤的臉上招呼。

「今兒個，你只要把我們兄弟倆伺候好了，我就饒你家這小崽子和那老太婆不死！」

裝衙門口上的人不成，兩人便把主意打到杜瑤的身上，都說賊不走空，看來這山裡的土匪也不過如此。

「你們這兩個壞蛋，都離我娘親遠點，離我娘親遠點！」

小包子見娘親被人欺負，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生生的從杜瑤的懷中折騰到地上，邁著小碎步跑到其中一人腳邊，一口便狠狠的咬在了他的大腿上。

「哎呦喂，你這個小狼崽子，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被一半大的孩子欺負，男人的臉算是丟盡了，揮手一巴掌拍在小包子的身上，把人掀出半米遠。

小小的身子咣當一聲砸在地上，杜瑤差點沒把自己給嚇暈了，心臟跳得飛快，就差沒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包子！趕緊跟你莫奶奶去隔壁。」

把被摔的七葷八素的包子從地上抱起，直接塞給嚇得不輕的莫奶奶，「婆婆，趕緊帶他出去，一會要是見了血，怕是要嚇著這臭小子。」

李大娘傷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她放她一馬，多少還是看在娘家欠了人家三十斤大米的份上。

可這會兒子……呵呵！

杜瑤在心中冷笑，雙手十指交扣，左右晃了晃，關節處發出咔哧咔哧的聲音。

「永年媳婦，他們可不好惹呀，你……」

莫奶奶擔驚受怕了一輩子，一想到自家爺們是死在土匪的手中，她便是止不住的泛起寒戰來。

「婆婆，您放心吧，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甭想傷我一根毫毛。」

「你……」

砰！

話到了嘴邊沒來得及說出口，人已經被杜瑤推出院子，大門砰的一聲從裡面關上。

啊！！！

一陣陣鬼哭狼嚎的尖叫聲從門縫裡傳了出來，莫奶奶雙手緊抱著小包子的頭，踩著三寸金蓮的小腳，快步往自家的方向跑去。

「莫奶奶，我要娘親，我要娘親！」

被帶回莫家小院兒的包子不肯乖乖聽話，扭著胖乎乎的身子，拚命想要掙脫莫奶奶抱住自己的胳膊。

只是……

哎！

莫奶奶重重地嘆了口氣，耳邊仍是回蕩著瘮人的呼喊聲，可她卻沒有叫人幫忙，而是帶著小包子躲在屋裡。

「包子，看來你爹給杜家的彩禮錢算是賠了。」

世道亂，落草為寇的土匪越發的猖狂，每年都會有幾家的閨女被欺負，就連長得稍微好看點的小媳婦兒都不放過。

可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是落入土匪的手中，那就沒一個能清清白白活著的。

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