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首富的體驗

第二十四章 首富的體驗

正在裝修的頂級度假豪宅之內,低矮燈光打亮,眾人齊齊圍攏而上:「孫命有這麼多情人,老婆,兒女,很快就要鬧得滿城風雨找他了。」

德妙芙不禁問七姑:「你能叫你私生子七道睜隻眼閉隻眼嗎?」

七姑一瞪:「我兒子你為何偏要說成私生子?」

德妙芙一揮手:「說私生子好紀念你那些年隱秘又見不得光,可歌可泣的愛情。」

七姑一皺眉:「你竟然侮辱我,也能說得像褒獎我一樣?」

孫命幽幽一醒過來,見到滿屋的人一愣:「竟然這麼多綁匪不蒙面?」

再一看到葉楓:「世侄你怎麼也走歪路?」

再見到高盛從另一頭爬出:「如今都流行副業也搞得這樣大逆不道,驚險刺激嗎?」

高盛看到孫命倒是想起了什麼:「孫先生,你最近家裏好像出什麼事對不對?」

孫命想半天:「哦,不過是我讓醫生偽造一份病歷,說我有絕症又暗中透露給我大小妻房。」

「孫先生你也一大把年紀了。」高盛走到一旁倒一杯熱茶:「竟忽發奇想想測驗人心與忠誠度?」

眾人在旁齊齊嘆息道:「最終受傷定會是你自己啊。」

「我是想。」孫命重新靠回椅背:「我的人生或許能出現奇迹呢?」

「你人生當首富已經是奇迹。」阿喜十分妒忌道:「做人不要太貪心想要更多的奇迹。」

孫命眼中忽然一亮:「其實熟人綁架可是再好不過,你們若是願意配合我,我就願意拿銀行內的那筆錢分給大家做酬勞。」

德妙芙一聽:「有錢人的話信不信得過啊?」

「我保證。」孫命立即三指並天:「我一定會拿我千萬分之一身家都不到的錢,來完成我人生這一場遊戲,只當一場遊戲一場夢,若到時我反悔,你們再拿我去換贖金也行啊。」

七喜拿寫好的長紙與硃砂上前:「那簽合同按手印先。」

阿喜惡狠狠地威脅道:「敢反悔我們就將你當生豬賣給牛奶街人口販賣皮包公司。」

德妙芙問道:「是臘腸,臘年,臘月兄弟他們公司嗎?」

阿喜一點頭:「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口販賣的嗎?」

藍天白雲,通透清爽,蔡嫂扶住孫命小心翼翼:「孫先生你可千萬慢點走。」

四周跟隨之人一步步圍觀:「你竟敢私自將囚犯放出來?」

「囚犯也是人。」蔡嫂雙眼溫柔似能滴出水來:「我不過是想陪孫先生,體驗一場黑暗之中的光明。」

伸出蘭花指,嬌怯勾住孫命的手:「你閉上眼想像這是一條夜晚無人的街道,是盲人暢通無助的天然樂園。」

後方繁越澤給孫命雙眼蒙黑布:「身臨其境體驗感更真實。」

蔡嫂在前方拉孫命的手:「忽然有一輛大貨車朝你衝來.......」

孫命一驚,蔡嫂忽然鬆開孫命的手,就像腳下一步踩空,孫命驚恐浮現面部:「天啊。」

蔡嫂轉瞬間又重新拉起孫命的手:「孫先生,別怕,我們會一直在這裏。」

一揭開外方那層黑布眼罩孫命嘆口氣:「本來與眾不同,但看到你就少了那份心境。」

「這樣。」孫命打發性揮手道:「事成之後我會單獨再給你五十萬。」

蔡嫂激動不已,連連鞠躬:「孫先生你不用第一次就這麼高?」

其餘眾人見狀急忙圍攏上前:「孫先生,我們牛奶街有更多的體驗讓你來享受。」

夕陽西下,陽光透過薄紗,寬大的棺材之內一躺下,孫命不禁側頭問施捨:「現在還有雙人棺嗎?」

施捨點了點頭:「三人棺材都有。」

孫命看着棺材側壁:「就算空棺下葬,裏面一般都裝什麼呢?」

「很多啊。」施捨扳起手指給孫命數道:「遺像,骨灰,頭髮,手鐲,照片,獎狀,玩偶,還有無數比較有意義的陪葬品。」

孫命伸手觸摸在上方:「那將來我定要定製一副水晶棺。」

施捨問道:「是有一個當白雪公主的夢嗎?」

孫命搖搖頭:「我要清楚看到每個人的表情。」

施捨不解:「你都死了怎能看到啊?」

孫命沒有回答施捨的話語又道:「我到時外面也不要哭喪,我一定要放煙花。」

施捨更不解:「你都死了怎麼放煙花啊?」

牛奶街上禮花嗖聲上天,孫命與施捨從棺材之中一走出,進入九叔龍飧園內正在吃飯的人群之內,正在吃飯的葉楓感受到渾身不對勁兒:「若有一日我參加一場葬禮,忽然停屍間裏面的人出來與我同桌,你們說我會不會被當場嚇死?」

施捨瞪葉楓一眼:「你那家族遺傳性杜鵑啼血病不是該先大口嘔血嗎?」

又補充道:「你該相信是你死了,還是他死了?」

「當然是相信我死了。」葉楓忙道:「我最最期望的就是死後真能當成靈魂看到外面的透明世界。」

九叔從后遞上菜單:「孫先生,這種百年歸老宴席專答謝送葬親友,以後有心可來光顧。」

夜幕降臨,繁越澤穿梭人群之中售賣各式各樣的鑰匙扣,形形**的大熊貓,白蟾花,商蠶,迷你面霜,梳乎厘,垂耳兔,來回跳動在行人手指之間,背包之上,喬裝打扮的孫命與高盛經過不禁側目:「很久都沒觸碰這樣有童心的東西了。」

高盛拉住繁越澤:「等等。」

孫命低頭仔細看:「真每種都想要。」

繁越澤壓低聲音:「孫先生,你這麼有興緻不如去北冥的紋身館吧?」

孫命問道:「老年人也能紋身?」

繁越澤不滿:「難道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臨近即將要還給父母的時期,就不敢紋了嗎?」

夜晚牛奶街,新開的商場之內遊人如織,寵物店透明櫥窗之內,安哥拉兔,迷你兔,垂耳兔,松鼠,龍貓均憨態可掬,假髮店中一種絕望與希望的情緒來回打仗,明亮寬敞的書局,指間的翻閱似能遠離城市落幕時的冷漠,北冥給背闊胸寬的男顧客倒上一杯金橘檸檬茶,不解看他剛選出的圖案:「這種永久紋身將來可是要帶至墳頭啊。」

再一丈量:「這麼長的風箏線,真是手速稍慢點都會偏移。」

虎背熊腰的男子,卻堅持要紋小男孩騎車牽月亮蔚藍色圖案:「你們看我的個人風格一定以為我會選擇暗黑系,難道就不許我此生心有猛虎,薔薇輕嗅?」

北冥剛一將麻藥噴上男子背部,男子立馬面色蒼白,冷汗淋漓:「痛,真的好痛。」

北冥忙抓起紋身針給男子看:「這都還沒紋呢?」

男子卻止不住地顫抖,眼神渙散,虛弱好似已經搞得他全身都沒一塊完整的肉:「當真是劇痛難忍,痛得翻江倒海,我該不會是麻藥過敏吧?」

北冥頓時憤怒放下紋身針:「我平生就見不得你這種肌肉大鬍子,矯揉造作的偽娘炮,我今晚不做你生意。」

待男子一離開,北冥剛在休息室按飲水機衝上一杯金橘檸檬茶,便聽得外方推門聲,走出一望剛走進來的孫命與高盛,就像是流年暗轉,煙花剎那,在不動聲色之中繁華盡放,風鈴飄飄如歌,跌宕起層層悠韻,北冥不禁讚歎道:「孫先生與高老闆你們都真是風采永遠不減當年。」

孫命看向滿店鋪貼好的圖案,聲音就像是山間凄涼遠風,伴隨古城牆上陣陣古箏聲:「你們店中可有畫好的紋身圖案?」

北冥隨手遞一本給孫命看:「彩色,黑白,飽滿,空洞皆有,孫先生你想紋身嗎?」

孫命隨意翻幾頁就停留在一處,高盛在旁一望,密密麻麻不同形狀的鑰匙扣,蔓延成為一座寬大的迷宮,隱約有一朵怒放在荒野之中的紅色玫瑰,燦若春光,色如鮮血般滾燙燃燒,孤獨,絕望,倨傲,神秘,於荊棘纏繞之間沉沉綻放,高盛光看都是倒抽一口冷氣:「這種紋上去可是要死裏逃生啊。」

北冥一看也十分焦灼:「這麼繁複的紋路怎可能配孫先生你這麼大年紀?」

孫命一瞪眼:「我絕對相信你那獨一無二的繪畫功底。」

紋身針一落下混合厚重的美感,細細瀰漫,絢麗色彩鮮艷流淌,宛如綻開漫天煙花雨般絢爛,高盛聽得密密麻麻的聲音,毛骨悚然就像是紋身機跳頻,色彩艷麗舞動,火紅玫瑰灼灼如火,縱情怒放,一眼萬年,從此眼角眉梢皆可入夢。

孫命在一種疑惑的痛覺疊加之中,如墜幻夢,旁邊鬼魅般步入的七姑,講故事聲音若即若離,飄飄渺渺:「迷濛之中,黃紫相間呈琥珀感的紫檀大桌上,玫瑰山藥泥,玫瑰綠豆糕,玫瑰豉油雞,玫瑰紅燒肉,玫瑰蔬菜花,滿鋪滿疊,孫先生你被囚禁在一朵朵鮮紅玫瑰之中,永遠破不開的花瓣層層疊疊,撲鼻皆是那種馥郁濃烈的香氣。」

七姑更壓低聲響:「桌上女子挑起一塊玫瑰花糕,在唇間繃緊,調動全部味蕾,一種肆無忌憚,熾烈歡欣渾然天成,孫先生你融化,脆裂,在女子血液之中絢麗流動,骨骼交錯,肢體交融,最終噴發消逝,深深烙印在女子靈魂之中。」

七姑再將故事書再一翻篇:「銀白月光遍灑,今夕何夕,只為良人含笑飲鴆酒,孫先生你一杯毒酒下肚,或悲或喜,穿腸刮骨未曾期待的殘暴嗜血,在恬淡赴死之中不期而至,嬌艷欲滴的紅玫瑰呼嘯麻痹身軀,從此溫存倦怠生長,只以鮮血為祭,流光,露珠,彩虹,飛霞,極光一一生長綻放,在一次又一次沉湎里終讓你凝固成冰冷的白骨,分分合合之間,臨摹出最原始的銘刻。」

高盛一看書頁:「這上面都是白紙啊?」

七姑得意洋洋道:「這些都是我腦中過了千萬遍的老故事。」

紋身針如心電圖針般在高峰與低谷之間不斷跳動,氣勢宏闊,色彩斑斕的心動幻化為永恆的七色繽紛,永不停歇地在肌膚上暗涌跳躍,刺骨的疼痛帶孫命一時似蔓延過所有的雨雪紛紛,荒煙蔓草,北冥就像是在孫命背部戴上最妖艷的面具,又像是卸下最完整的偽裝,高盛不住地在旁邊勸道:「你輕點,再輕點啊。」

黑與紅,光與熱,千萬種執迷不悔妖艷惑人,水晶燈光流逝枝葉之間,忠誠,叛逆,孤獨,強大,紙醉金迷,北冥手中一停高盛看孫命心有餘悸:「孫先生,你沒事吧?」

北冥一看也嚇一跳:「孫先生你怎麼淚流滿面?」

「身臨其境。」孫命抬手抹去眼角淚水:「我真是一生都為情感所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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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芭菲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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