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管飯還是分家
沈九娘不語，她打量著眼前的男人，說實話，他這張臉長的還真是不錯，明眸皓齒，雖然有些瘦弱，皮膚還有些慘白，可卻透著一股病態的美，讓沈九娘這樣的顏控瞬間就看直了眼。
這男人也太好看了吧？
不過可惜了，是個病秧子，不然跟這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怎麼了？又發獃？」顧大郎伸手在沈九的面前晃了晃，難道這個媳婦真是個傻的？怪不得會被賣了，可是娘明明說過她今天跟奶奶據理力爭，懟的奶奶都說不出話呢。
沈九娘還是沒有反應，他鬆了一口氣，若是個傻子倒好了，最起碼不會憂愁，不會感覺生活之苦。
顧大郎捂著嘴咳了兩聲以後，目光柔和的說，「傻姑娘，咱們是一家人了，放心，我會善待你的。」
傻姑娘？沈九娘一愣，沉迷男色耽誤事啊，「我不傻。」
「乖。」顧大郎看著沈九娘懊惱的模樣竟然覺得很可愛，可一想因為自己她被賣到這兒做了他媳婦又覺得心裡愧疚，以後的日子裡，對她更好些吧。
「我說，我真不傻。」沈九娘磨牙。
「嗯。」顧大郎笑的越發溫柔，「小九兒不傻。我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小九兒？
他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不過肚子確實餓了。
「大郎，你媳婦醒了？娘剛才煮了粥，這就快好了啊。」
沈九娘看著用柴房臨時改的小廚房疑惑不解，「今兒咋在這兒做飯？」
家裡有大夥房不用，卻在柴房裡煮飯？
劉氏擔心沈九娘會嫌棄飯菜不好，隨即解釋，「你奶奶說既然要分家了，就不讓咱們吃伙飯了，先對付一頓吧，回頭分了糧食就好了。」
「嫂子，你吃飯吧！」顧小多看著沈九娘的眼神有些忐忑。
沈九娘往鍋里看了一眼，鍋里就一些米湯，桌上除了鹹菜就幾個窩窩頭，沈九娘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走，咱們去前院。」說著沈九娘就拉著劉氏往前面去。
「干……幹啥去啊？」劉氏想到自己的婆婆就犯怵。
「去前頭吃飯啊！這不是沒分家呢么？憑什麼他們吃香的喝辣的，我們要吃糠咽菜。」沈九娘說完，直接往前頭院走去。
「這……哎，媳婦兒，你等等娘啊。」
前頭院，顧老太太和大房一家人正坐在桌子旁吃飯。
沈九娘不由分說徑直拉了把椅子坐在桌子旁，拿著筷子就要吃飯。
顧老太太啪的一下子將筷子摔在桌子上，其他人都戰戰兢兢，自動停了下來。
「沒規矩的，誰讓你過來吃飯的？不是告訴你娘你們自己起火嗎？昨天那麼厲害，今天就來混吃混喝，你這兒媳婦是要翻天了是不是？」
沈九娘挑眉，「這還沒分家呢，您就讓我婆婆自己起火！結果，糧食都不給，讓我們喝西北風？」
顧老太太拍著桌子，「昨天是你攛掇的分家的，干我屁事！」
「是啊！那你倒是分啊！」沈九娘呵呵一笑，顧老太太這是想一毛不拔，直接將他們掃地出門咋著？一粒糧食都不給，就要二房自己開火做飯，吃空氣呢？
「既然沒分家，就得一起吃飯，不然就直接分開了過，該我們的一分都不能少，否則我就天天來大房吃飯！」
「你個攪家精，就知道你是個黑心尖兒的玩意兒！」顧老太太活這麼大歲數還沒人敢跟她當著面叫囂呢。
「是我黑心還是您老偏心，怎麼，只顧大房準備把我們二房餓死不成？」沈九娘嗆聲道。
顧老太太氣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老大！喊里長過來，分家，現在就分，分了家你們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好嘞！」顧家老大痛快的應下，他早就想分家了，本來二房因為顧大郎吃藥，交給公中的銀子就少，他們大房都是能幹活的，二房卻是孤兒寡母病秧子，早點分出去省得被拖累，顧老二死了，老太婆肯定不會便宜了外人，也不會分給他們啥東西的。
里長飯都沒吃，就被顧老大請了過來。
顧老太太眼皮一耷拉，「里長，我二兒子也沒了，今兒就請你做個見證，把家分了，劉氏剛三十多，歲數也不大，我總不能捆著人家一輩子，是吧。」
劉氏一愣，「娘，我沒有別的心思。他爹屍骨未寒，您這樣說我，您讓孩子他爹在地下咋想啊。」
「行了，哭哭啼啼的成啥？憑白的讓里長笑話，分家也是你兒媳婦的意思，別說我這做婆婆的不講理。」
沈九娘皺皺眉，「婆婆，不用怕，不就分家嗎？沒有了他們，咱們照樣過好日子。」
只聽顧老太太嚎啕大哭，「里長，你聽聽，這叫一個小輩說的話嗎？我這麼大年紀了容易嗎？這買來的媳婦就是不行，不跟家裡一心，剛來就攛掇著分家，我這心裡頭窩火啊。」
「要不然，實在不想分，就別分了？」沈九娘含笑，諷刺的看著顧老太太賣力的「表演」。
「那咋行？那不是讓里長白跑一趟？再說，分家是你提的，現在後悔晚了！」
顧老太太氣的捂著胸口，「老二沒了，劉氏也就跟我們顧家沒啥關係了，至於顧大郎，全村都知道他是老二撿回來的，也就顧小多是我們老顧家的孫子。惦念著我這孫子，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既然這樣，我也不說別的了，糧食只能按著給顧小多的分，至於地呢，以前你們二房幾畝就還是幾畝，就把東山那塊山地和挨著那片旱地給你們吧。」
「可是娘，那些山地根本種不了東西啊。」劉氏心寒，山地啥都種不了，底下那片旱地又貧瘠，而且那旱地里全是草，要收拾出來也要費些功夫。
「劉氏，你就知足吧，你也就是碰上我這樣好心的了，換成別的婆婆，直接把你這樣的寡婦轟出去都沒人說啥，更何況分給你們這麼多東西，將來你若是改嫁，還不都是便宜外人。」顧老太太撇著嘴，這蹄子就是看老二死了，心思活絡了。
沈九娘拉著劉氏搖搖頭，隨後她對顧老太太開口，「行，那就分吧，你也說了我們跟顧家沒啥血緣關係，以後能不來往就不用來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