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蔡司徒的狂怒
況且，
做水泥和玻璃，能有什麼成本？
那些材料根本就不用買好嗎，自己在大自然就能收集得到。
相信玉姬能勝任這個工作。
入夜後，天色已晚，
玉姬攙扶著徐靈回到了內殿。
徐靈還是小看這粟米酒了，
雖然度數低，但後勁是真不小。
尤其被院子里的涼風一吹，立馬就有點上頭。
玉姬和幾名侍女耐心的幫徐靈擦洗了身子，伺候他上床。
「為本宮掌燈。」
等徐靈睡下后，玉姬悄悄的來到了後面，在一張桌子上打開了徐靈給他的書。
玉姬要好好的看看這兩本書，把裡面的東西吃透。
他作為建築司的掌管者，決不能讓靈君失望。
首先，要自己先懂得，做水泥和玻璃，需要什麼材料，以及什麼步驟等等……
將這一切爛熟於心，才能勝任這個工作。
玉姬很謹慎。
這一晚，玉姬都沒有合眼。
時不時的會有侍女上來掌燈。
春秋時代，燃燈用的還是動物油脂，根本燒不了多久。
但玉姬還是堅持熬夜看完了兩本書。
她很是驚嘆，
對於水泥，玉姬倒沒什麼感覺，
但這玻璃可就太厲害了。
玉姬從小在貴族家庭長大，自然見到過很多寶貝事物。
其中就有琉璃！
琉璃屬於天然礦物質，而且大自然產量非常稀少。
這也奠定了琉璃的奢侈品路線。
在春秋時代，琉璃一般只有進貢給周天子的時候才能看見。
小時候玉姬曾有幸見到過一些琉璃，是先君囑託她父親為周天子準備的貢品。
可來到這本書里，
琉璃居然還能人工做出來！
而且所需要的材料，竟如此低廉！
這是何等的厲害？
玉姬心中激動的同時，也在崇拜著徐靈。
他真是天下一等一的聰明人。
嫁給他，真是太幸運了。
……
砰！
一聲巨響，
面前的桌子被大力掀翻，上面的筆和竹簡古籍砸得到處都是。
只見蔡悟一臉震怒，看著眼前一個稟報的小廝。
「你……你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都已開始顫抖，語氣中還有些不可置信。
「回……回老爺……」
小廝也嚇得聲音顫抖：「下人們已打探到，那些貴族如今正在一個黑市商人手裡買肥皂。」
「而這個黑市商人，經查明，是國君府皂角司一員，名叫奴煙。」
「他是國君的心腹，被國君委派到黑市，假扮的黑市商人。」
「而他們販賣的肥皂，也俱都是皂角司出產的。」
蔡悟氣得差點心肌梗塞了，頭有點暈，一屁股坐倒在地。
「老爺！老爺！您沒事吧？」小廝急忙跑上來扶。
蔡悟終於明白了。
經過幾天的暗查。
終於查到皂角司的經濟來源，
為什麼蔡悟切斷了國君府的貴族市場，他還能有這麼大的利潤。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現在晚了，一切都晚了。
皂角司的生意已經坐大了，就算再去限制那些貴族，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
好你個國君啊！
真是坑了老夫一手！
蔡悟臉色發白，把身旁小廝推開：「氣煞人也！」
什麼叫無能狂怒？
這就是。
蔡悟本以為，切斷了貴族市場，皂角司就沒有了利潤。
可誰知，
徐靈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居然讓一個小廝假扮黑市商人賣肥皂給那些貴族。
現在皂角司順利運轉，生意都做到國外去了，蔡悟再大的能量，可控制不了國外的貴族吧。
唉，
悔矣，晚矣！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
蔡悟終於揮了揮手，讓小廝退下。
他將桌子扶了起來，思索片刻，拿起一卷竹簡，提筆寫字。
他要將自己的遭遇，告訴遠在邊境線跟著贏梟打仗的弟弟。
前面說了，春秋時代，貴族才能打仗。
蔡氏家族，傳自蔡悟這一代，有一兄一弟。
他們一個當官，一個當兵，
如今蔡悟位極卿大夫，而他的弟弟，也成為了軍中的將校。
名叫蔡濤。
蔡悟在信中，狠狠呵斥了國君府的所作所為。
並天可憐見，說明了自己被國君排斥的遭遇。
他自忖已經遠離了政治權利的中心，感覺到了蔡氏家族即將迎來的危機。
並同時，希望蔡濤能在邊境戰場上隨機應變，想辦法為蔡悟爭取機會。
什麼機會呢？
打一場敗仗。
沒錯，
蔡濤擔任軍中左邊鋒，屬於幹部級別的樞紐。
讓他打敗仗，那可太容易了。
而如今，也只有邊境戰敗，才能為蔡悟爭取到奪權的機會。
蔡悟不傻，他知道，國君府逐漸壯大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小國君已經不再依靠他們這些老臣。
必須趁現在，小國君羽翼未豐，迅速下手。
這封信，
被連夜快馬傳出了首都，直奔邊境線。
蔡悟，已經被憤怒和嫉妒，以及對權力的貪念，給深深的操控了。
……
光陰似箭。
轉眼間已過了半個多月。
靈國邊境上，
南蠻越人又開始蠢蠢欲動。
贏梟帶領的部隊有兩千餘人，甲戈齊備，整裝待發。
此時，
大風漸盛，贏梟站在城門樓子上，眺望南方荒原。
靈國大旗隨風飄曳。
贏梟已在邊境上幾十次擊退了南蠻越人部落，功勛卓著。
「贏將軍，前線暗哨回報，越人又出動了兩千甲士，向我肺土進發。」
肺土。
靈國在南方的一座小城。
而贏梟做鎮守的地方，叫做南牝（pin）。
南牝和肺土相隔五十里，大軍賓士，不下半日就能抵達。
贏梟雙眼一眯：「通知全軍，本將這次要親自前往肺土守城！」
「諾！」
很快，
軍輜齊備，贏梟帶領大軍出發。
他身著皮甲，頭戴銅盔，威武強壯，腰間挎著一柄青銅長劍。
座下這匹寶馬是先君曾經贈送給他的，與贏梟已相伴有十年感情。
在春秋，單騎走馬會讓人看不起，但在這個世界里卻沒這回事。
為了靈國，贏梟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為了小靈君，贏梟可毫不猶豫的奉獻出自己的生命。
他這次要與越人再戰高下。
轟隆隆！
城門大開，贏梟領軍出發，前往肺土。
而他在走之前，自然不會讓南牝空虛，因為越人狡猾，恐會偷襲南牝。
因此，走之前，贏梟留下了自己的左邊鋒鎮守南牝城門，
那就是蔡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