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王者

天色未亮，也不知是幾時，我聽見一些雜亂的聲響，像是有人在喊叫？什麼事情，我實在睡不着了，就起來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門還沒有碰到，就有人從外面推開了，是莫循，後面還跟着小****姐！」小江有些害怕，我不明所以，「發生了什麼？」

莫循小心翼翼地關上門，確認門外沒有人才道，「你聽我說，荀秀一族，以荀秀為首，發動兵變，已經打進來了，現下，是我們逃跑的最佳時機，我們等會兒從左邊繞開人群，溜出城去。」

「兵變？現在局勢如何？」我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出，怎麼突然打起來了，荀秀一族怎麼敢起兵呢？又是什麼原因要反。

莫循搖頭，「不知，不過應該是荀殷佔優勢，我看荀秀一族並未完全參與，怕只是荀秀帶領了部分人反叛，不足以構成威脅，很快就會被平息，我們要趁亂儘快走！」

「好！」我點頭答應，我們三人小心從屋子裏出來，小心的繞到屋后，後面有馬廄，我們要去牽馬，單憑腳力，肯定沒法跑多遠。

「你先在這裏等我，小江，我們一起去牽馬！」莫循說完便先往馬廄方向去，小江也跟了上去，留我一個人在原地。

我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看見莫循他們回來，但遠處有些奇怪的聲音，腳下的地好像在震動一樣，我狐疑地張望了一下，只見一群脫離了韁繩的馬匹快速的衝過來，而我容身之地，想來馬上就成為馬蹄下踏之地。

亂馬之下，我已經不知該往那裏跑，無奈之下，我只能閉着眼睛抱頭鼠竄了。

突然我感覺衣領似乎被揪起來的感覺，然後被人帶到了一匹馬上面，驚喜之餘，我想着估計不會被馬踩死了，謝天謝地。

馬跑了一陣，在馬群里速度加快，我能感覺到騎馬人已經勒不住韁繩了。

他用盡全力也無法勒住馬兒，馬兒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索性抱住她跳下馬背。

我嚇了一跳，不知他為何跳馬，滾落在地才發現馬蹄聲越來越遠，原來是亂馬已經跑過去，我好不容易爬起來，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土泥巴，還好，手沒斷腳也沒有斷，可喜可賀，還是趕緊去找莫循，出城要緊。

我才發現荀殷倒在一旁，他一直看着我，我嚇了一跳，「王上？！」他沒動，也沒應，別不是我在做夢吧？這夢也太真了，摔得可疼了。

「嗯！」

不是做夢，是真的，那剛才，拉我的是荀殷，我覺得脖子有點疼，他怎麼能拉我領子呢？不怕我被勒死了嗎。

我扶起他，荀殷坐在一邊，我發覺他一直沒有用手，剛才滾落下來，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想來是他用身體承接地面來護住了我。

「別動，我檢查一下你的手！」我小心檢查他的手臂，還好，只是脫臼，「我要把骨頭接上，可能有些痛，你先忍着！」我掃視地面，看到一些枯樹枝，又看了自己的去裙擺，撕下一些布條，準備接好骨然後用布條和樹枝纏好，「這些時日這隻手暫時不要動，骨頭恢復不了就嚴重了！」

「你怕我？」

「你難道沒有想過，如果你沒有傷，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嗎，我們不會被人追殺，你也不會受傷嗎？」

「她有害我之心，為何我不能還回去？」

「她何時害了你？」我不解，她何曾害過荀殷，若不是荀秀過於在意荀殷，又何苦屢屢針對我，怎麼到荀殷口中，竟然變成害他了？

「她今日敢對羽嵐下手，敢對你下手，他日就敢對我下手，我只不過是防範於未然罷了，何錯之有？」

荀殷輕笑，帶着蔑視之意，「你以為人人都是救世主嗎？你對人善良有用嗎？」

原來他早就知道羽嵐的病是因為什麼，可恨的他居然一直裝不知道，說到底，就是在縱容荀秀，我低下頭，用力去繫緊帶子，荀殷吃痛，卻不吭聲，任由她報復。

「其實荀秀不想嫁早知道，我沒有其他選擇，只有羽嵐，你現在不知我的難處，等有朝一日，你也會明白的。」

侍衛隨後趕來，將荀殷帶回宮去。

我趕緊去尋莫循和小江他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我要不要在原地等，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昨日兵刃交接，一地狼藉，將士們正在處理戰場，之前的藏身地已經不安全了，莫循應該不會在原處等我了。

我四處搜尋着他們，突然見一處有許多人圍着，我好奇過去看，撥開人群卻看見荀秀倒在地上，身下都是鮮血。

「你怎麼回事？」旁邊有人小聲的問。

「荀秀帶了部分族兵要刺殺王上，王上發怒，下令將她族人全部治罪，主謀當場處死！」

她的腿和身子分離，血液幾乎是噴濺一般，落在身體四周，她睜着眼睛，已經沒了氣息，大約是血流而盡身亡。

「聽說荀秀是為了阿蠻起兵的，阿蠻小時候一直跟着荀秀，怎麼突然被王上殺了……」

他們後面的話我沒有聽進去，我睜着眼睛，那血似乎緩緩在流動，就快要流到我的腳邊來了，驚恐萬分，我想跑，卻走不動。

有人捂住了我的眼睛，將我抱起，「不要看了！」

他簡短几個字，我聽出是莫循。

「帶我走，我要離開這裏，他太可怕了？」

「好！」

我靠在他身上，閉上眼睛，只想沉睡過去。

待我醒來，在一處茶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