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醉酒

與兩人的談話都不歡而散，我實在不想在獵場待下去了，準備自己先回去，慕寒跟在我身後，「你認識路？」

「不認識，但是不想同你走在一起，免得被人誤會！」

「你是我的妻子，有什麼好誤會的？」

我停下腳步，正色直視他，「在此之前，你有當我是你的妻子嗎？」

他斂了神色，「之前是我的錯……」

我微微哼了一聲，準備自己回去，卻被拉住了。

「去哪？」慕寒抓住了她的手。

「回家……」

慕寒似乎有些緊張，「若是我說我心裏有你你可信？初時我也以為你是為了，可是除了這層關係，我想，我已經……」

我已經懵了，本來只是玩笑，他竟然當真了！！

「縱然此前是我錯了，不知你能否原諒我？」

他溫情的唇帶着暖意貼了上來，我腦中一陣轟鳴，大腦了失去了控制，任由他擺佈。

慕寒發現自己愛上了這種感覺，或者說，愛上了和她待在一起的感覺。

我在第二日才知道，送親的隊伍今日便會離開，也是，也來了有幾日了。

荀殷看了我許久，我同他走出城門，「就到這裏吧！」他笑了笑，

「不論你何時來找我，我都等你！」

說話間他拉過我的手，我愕然，他這是，此番感覺，讓我甚是覺得怪異。

荀殷放了一個東西在我手心，「我走了！」

我攤開手掌，是那半顆狼牙，，我記得，他說過這個東西，是他一直貼身帶着的，如今他給我，他，莫不是對我有意？

荀殷，你是草原上奔跑的狼，自由自在，不被束縛，所以我們是不同的，誰讓，我將一顆心，付給了另一個人？

我抬頭，望着城樓上依稀的影子。

好在回去之後慕寒並未問起荀殷給了我什麼，也沒有問我們說了什麼，并州一事就此告一段落。

時隔幾日之後，我和小江閑逛，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人坐在窗戶旁，我進門時小江有些不自然的神色，扭捏的不肯進門，「姐姐，……」

「我先進去吧，你去找你家人去，天黑之前回府就可以了！」

「那姐姐自己小心！」說罷小江就跑了。

我走上樓，只有慕凌一人，而且這裏的倒還挺雅緻的。

「我知道你想幫羽嵐，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慕凌給我倒了茶，「條件以後告訴你！」

「你在這裏甚是怪異，怎的旁人那邊都有人伺候，我們卻沒有？」我看了四周，人雖不多，但是別的都有人伺候，莫不是慕凌不讓他們來？

「不是我怪異，我一個男子逛青樓，正常的很，是你怪異，鮮少有女子來逛青樓的……」

青樓啊？原來是青樓啊，還以為是酒樓，我皺了下眉，當然，我不能讓慕凌知道我不知道啊，「是吧，那我往來多趟，看的人多了，日後女子逛青樓便也是常事了！」我挑眉，調侃道，「不過像王爺這般大白天逛青樓的也是少有吧？」

慕凌微微嘆了口氣，「是因為對面酒樓飯菜太難吃，沒有這青樓好，我才過來的，且這裏還有善音律的美人兒，你想若是吃着飯菜，聽着琴音，豈不美哉？」

他話剛落音，我便聞得一陣琴音，但我對音律不熟，我聽來也無好壞之分，但慕凌卻端坐着挺認真的，想來彈的不錯。

不知是那位美人，是在借琴述愁思？還是表述衷腸。

「你居然帶她來這種地方！」我還未轉頭，就聽見有人咬牙切齒的聲音。

慕寒將身上的披風解下，披在我身上，「你怎麼跟他來這種地方？」

我隨口扯謊，「適才大雨，我們進來躲雨！」

「躲雨去酒樓，這裏是青樓！」

「無妨，有慕凌在，不會有事的！」

慕寒已經認定人是他帶進來的，慕凌也不解釋，正值此時，彈琴的女子過來了。

那女子走近之後，我感覺頗為眼熟。

「見過諸位公子，清音有禮了！」

清音？我似乎聽過這個名字，我在腦海中搜索片刻，柳清音？

「只是彈曲太悶了些，不如我們……」慕凌示意慕寒坐下，一同喝酒品曲。不過貌似來人並不想久留。

慕寒拉了我準備走，「此處不宜久留，有傷風化！」

他們兄弟三人，慕寒府里可是有幾位夫人了，慕凌卻還是獨身一人，現在又跑出來說慕凌來的地方有傷風化，所以，他在這裏裝純情？

我……我翻了個白眼，真是無話可說，裝什麼大尾巴狼。

此時有人上樓來，徑直走到柳清音面前，喚那女子，「柳姑娘！」

按理說我出現在這青樓已經是很奇怪的了，可是南宮璃兒的哥哥也來了，可真是稀世少有，看來真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但我也肯定了，南宮澈喚的，果真是柳清音。

柳清音與南宮澈低語幾句，便過來我們這邊，見了我便道，

「多謝姑娘！」

「你記得我？」

「自然記得，你是在并州的那位薛姑娘，薛姑娘的大恩，小女子沒齒難忘！」

被柳清音此番話奉承的簡直飄飄欲仙，原來是有過人之處，難怪叫人喜歡。

柳清音又道，「弟弟服用了你的葯之後，大有好轉，我們便啟程來了翼州都城之中，但盤纏用盡，無處安身，我只能棲身青樓，但姑娘不用擔心，欠你的銀子，我定會還清的……」

我頓時覺得她在侮辱我，她都已經賣身青樓了，我怎麼可能落井下石，按照戲文里的，自然是要為她贖身咯。

「柳姑娘，你不必多慮，我可以為你贖身，也可以將你和你弟弟安置妥當……」我正慷慨激昂，準備為正義，給柳清音贖身，卻被慕凌打斷了。

「我想起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人命關天，薛姑娘，你快跟我來！」慕凌拉了我，不顧慕寒想要殺了他的眼神，飛奔下樓。

出了門，我問慕凌，「剛才你攔我做什麼？」

「她既不想贖身，你又何苦逼她呢？」

「她不想贖身，你怎麼知道？」

「她性子剛烈，不似那種會因無錢就賣身入青樓的女子，其中定有隱情，你剛才提到能為她贖身之時，她臉上的表情雖然未有變化，但眼睛裏卻有一絲躲閃，她有事情瞞着你！」

「你說便罷，你且最會探查人心，你看看我，我在想什麼？」

慕凌一本正經的凝視許久，「我猜你在想我說的有道理？」

我瞪了他一眼，想起看到了南宮澈，想起并州一事，上次未說完，「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我在并州路途之中，看見一些人嗎？」

「嗯，上次未說完，那你看到了什麼？」慕凌點頭，上次，被突然打斷。

「我在那裏看見了一批訓練有素的武將，還有人囤積糧草和武器！」

「并州？」慕凌皺了眉，看向慕寒，慕寒同樣陰沉了臉色，不知兩人想些什麼。

他們二人聽聞此事之後，此番神情頗為凝重，怕是有所擔憂，我亦知慕宇不是平庸無能之輩。

恐怕這三個兄弟之間，也有不少明爭暗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