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看好了病好氣他
白薇正摟著小白蘇迷迷糊糊睡覺，接著就被人叫醒了，一看又是張雲，亂沒好氣的，「出去。」
張雲抓抓頭，心裡琢磨著，自己啥時候得罪這位姑奶奶了。仔細想想，不存在的事兒啊，那幹什麼給他臉色看。
他的確沒有得罪白薇，得罪白薇的是譚以喬，但是在白薇心裡，他跟譚以喬是一夥兒的，她被譚以喬氣的要死，自然不會給張雲好臉色。
真是躺著也中槍。
「姑奶奶，別的時候我都能聽你的，麻溜兒滾蛋。可今天不行，老爺子病的更嚴重了，這不是厲家老夫人一直推薦你，我這也是奉命行事啊，你就過去瞧瞧唄。」
提到厲老夫人，白薇愣了下，老太太確實跟她提過讓她給一位故友看病，難道說的就是譚以喬的爺爺？
這作孽的緣分！
她到底是行醫的，不管跟譚以喬什麼恩恩怨怨，總歸跟老爺子沒關係，何況有答應了厲老夫人，不去也不好。
白薇問了老爺子的癥狀，張雲皺著眉頭說，「國外專家說老爺子是胃潰爛出血，所以才吐血不停，之前說是要切掉一些胃，可老爺子不幹。譚爺也覺得太冒險，就一直採取去保守治療，可治著治著，不知道怎的，居然越來越嚴重。」
說到這裡，張雲一臉難過。
白薇想著，會不會是胃潰瘍，不過現在還不能斷定，不好講什麼。
「這幾天，國外專家又說必須要動手術，病情很嚴重了，不開膛破肚不行。還說這手術最好去國外做，老爺子更不同意了，為這事兒沒少生氣。」
從張雲那裡，白薇斷斷續續知道了老爺子的病情時不時就發作，一發作就吐血，而且吐血越拉越多，都有血塊了。
白薇瞭然：「走吧，過去瞧瞧。」
等他過去的時候，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說是老爺子醒了，這會兒又開始吐血，國外專家一致建議必須馬上出國治療。
譚以喬聽了心煩，老爺子真要肯出國治療也行啊，可偏偏他老人家擰的厲害，死活不出去，而且他也擔心，就爺爺這身子骨，真要開膛破肚能不能挺過去都是事兒。
這會兒看見白薇來了，雖然還是不放心，但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讓她試試。
白薇雖然年輕，但他也有聽說過中醫這玩意靠的是傳承，講究的是天賦，若是真有天賦，十七八歲也有可能成神醫，若是沒有天賦，就是到了七老八十也碌碌無為。
既然白薇能治好厲老夫人的頑疾，說明她天賦多少也是有的，試試就試試吧。譚以喬亂七八糟的想著，其實也是在安慰自己，給自己點相信白薇，相信奇迹的底氣。
病房裡，老爺子已經醒了，穿著病號服，應該是剛剛吐血過的原因，這會兒虛弱的不行，眼睛黯淡無神，加上常吐血，消瘦的如同枯槁。若不是仗著年輕時候當兵，身體素質好，那樣子像是都要撐不過去了。
「你就是白薇？」看見她，老爺子第一句話不是關於自己的病情，反倒是對眼前這丫頭有些好奇，灰暗的眼睛多了一抹溢彩。
他活了一輩子了，什麼人沒見過，什麼手段偽裝沒有領教過，所以練就了一雙慧眼。這會兒一看白薇，私心裡就覺得這丫頭不錯，如果做他的孫媳婦，比孫家那位千金強多了。
「我是白薇，給老爺子問好。」
「我這還哪有什麼好？就是想見見你和我那重孫，孩子呢？怎麼沒帶來？」譚老爺子往她身後看了看，還真沒瞧見。
白薇上前，淡笑道，「老爺子這病要是治好了，還不是想什麼時候見就能什麼時候見。這麼著，咱們先看病，看完病，我把白蘇帶過來給你瞧。」
老爺子一聽這名兒不樂意了：「怎麼能姓白？」
「我姓白啊。」白薇明知道他什麼意思，故意打哈哈，旋即轉換了話題，「老爺子，咱們開始看病了。」
老爺子還想聊聊自己重孫，可明顯這丫頭跟他不在一個頻道，得了，聽她的吧，要不然這重孫怕是沒有見到的希望了。
雖然他一點都不覺得白薇能治好，一個小丫頭再怎麼討喜，醫術可不是討喜能討來的。
於是，他說：「我這病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白薇啊，你隨便瞧瞧，也別太為難。」說話的時候，他轉頭看向自家孫子，橫眉冷對，「不管這丫頭治好治壞，都給我聽清楚了，不準找她麻煩，知道嗎？」
譚以喬心裡不舒服了，這丫頭跟爺爺才不過一面之緣，爺爺就這麼護著她，該不會中邪了吧？
在他心裡，白薇的形象這會兒已經上升到巫婆的行列了。
「什麼治好治壞的，這丫頭就是醫術好，我的病多虧了，要不然，我今天還能來看你個老不死的。」厲老夫人潑辣了一輩子，可沒那麼多顧忌，一開口就詛咒人。
譚老爺子一愣，沒好氣的說，「你怎麼又來了？」
「你以為我有多愛來？這不是今天白神醫去我那裡複診，說是這丫頭託人捎口信回去，自己有事在省城給耽擱了回去不了。白神醫不放心，就托我打聽，這不打聽還好，一打聽，結果人被你們給扣下了，我能不來嗎？」
「什麼叫扣下了？你這老太婆說話實在是太難聽了，我自家的孫媳婦和小重孫留在這裡陪我，天經地義的事兒！」譚老爺子再怎麼不舒服，被厲老夫人這麼一折騰，頓時生龍活虎了，就差衝下來干仗了。
關於白薇和譚以喬的事情，厲老夫人來之前就聽說了，說來可真是緣分，沒想到兜兜轉轉，這對母子還真跟譚家有緣分。
她冷哼一聲：「你們譚家的孫媳婦？要不要這麼搞笑，結婚了嗎？擺酒席了嗎？說白了，我們家白薇還沒同意呢，啥都不作數！再說了，以喬這小子把人家母子拋棄這麼多年，人家原不原諒還是一回事兒，你老頭子倒是夠自作多情的。」
「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他老爺子理虧，被厲老夫人這麼一說，頓時氣壞了，別過頭，不理她。
白薇看了只想笑，覺得這對老人真是太可愛了，她適時開口，「那我就斗膽獻醜，給老爺子請脈了。」
「給他看病，趕緊看，看好了我好氣他。」厲老夫人努努嘴。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