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暴雨中的寧靜

「怎麼了？」

聽到後面的聲音，方寧急忙回過頭來，表情嚴肅的呵斥道。

一個小警員臉上還殘留著之前的恐懼還沒回過神來，有些驚悚的說道：「方----方局，那個小女孩，把自己的手指咬下來了----」

「什麼？！」

方寧臉色大變，而後朝著苗青兒的方向隨之望去。

只見苗青兒面色平靜，地面上則是留有一灘血跡，而苗青兒其中一隻手的一根手指，則是齊根斷開，鮮血依然汩汩汩留著，讓人毛骨悚然，觸目驚心。

而苗青兒卻依然感覺不到痛似的，面色始終平靜，安靜的坐在那兒。

「你在幹什麼？」

方寧神色凝重的看著苗青兒，而後出聲問道：「為什麼要自己咬斷手指？」

苗青兒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良久之後，才出聲對方寧說道：「這個案子你們破不了。」

「什麼？」

聽了苗青兒的話，方寧臉色微變，而後有些不悅的說道：「天下沒有破不了的案子，不管再離奇的案子，終歸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苗青兒不屑地嗤笑一聲，說道：「話是這個理沒錯，但是你們的抓捕對象，很有局限性----那就是只能抓普通的罪犯。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東西的存在，是超越平常的。」

頓了頓，苗青兒繼續說道：「比如----奇人異士，武道強者，這樣的人，你們怎麼抓？」

「……」

聞言，方寧臉色也是變了變，出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沒有什麼意思。」

苗青兒平靜的看著方寧，說道：「還不明白嗎？這個案子，犯人已經超出了你們可以接受的範疇，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充斥在每個角落。」

方寧眼神驚訝的看著苗青兒，很難想象，一個九歲的小女孩會說出這樣的話。

方寧本想繼續和她辯駁，但是看著苗青兒眼中的堅定之色后，又突然放棄了這個想法，打算順著苗青兒的話繼續說下去。

她的思維理解錯了。

以前，方寧接觸的犯人都是成年人，沒有一個是十歲以下的小孩----才這麼小，怎麼可能犯罪呢？

苗青兒是她負責的第一個小於十歲的犯人，所以她不能用對待成年人的方法來審問這個小女孩。

「那你覺得，這個案件的犯人是誰呢？」方寧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起來。

苗青兒沉默了一會兒，一陣猶豫之後，還是將自己心裡想的告訴方寧了。

雖然她想抓自己，但是那是她的工作，而且，她是聽從林浩的----應該不會害自己。

「知道苗蠱嗎？」苗青兒抬起頭來，眼睛澄澈的看著方寧，問道。

「苗蠱？」

方寧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點了點頭。

那是一種川地的傳說，用蠱，就可以殺人，甚至---操控人心，和湘西趕屍並稱兩大邪術。

但是，這只是傳說，川地內從來沒有發現任何一起苗蠱殺人的案件。

「這是真的。」

苗青兒認真的說道：「很多事情，你們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

頓了頓，苗青兒又說道：「因為我就是從那出來的。」

說完，苗青兒手掌攤開，她的手心裡似乎多了一個黑漆漆的肉殼。

方寧下意識將身子往後挪了挪，眼神有些驚恐驚訝的看著苗青兒手心裡那個肉乎乎的胖黑蟲子。

這是蠱蟲。

車內後排氣氛顯得十分凝重，方寧愣了半晌，才回過頭來，看著苗青兒：「你的意思是，有另外一個和你能力一樣的人？」

苗青兒認真的點點頭，說道：「是的，苗女從不撒謊。」

方寧看了看苗青兒的眼睛，並沒有看出任何撒謊的痕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可是這畢竟是你的臆想猜測，沒有任何證據。」

「所以我說，這個案子不是你們可以插手的，等我抓住了那個草蠱婆，兇手自然水落石出，還我清白。」苗青兒平靜的說道。

方寧怔怔的看了她好幾眼，而後說道：「對不起，我還是不能放了你。」

苗青兒正要說話，車子卻緩緩在路邊靠邊停車。

方寧柳眉倒豎，大聲喝道：「怎麼回事，為什麼停車了？」

前方開車的人員說道：「方局，雨太大了，已經到了眼睛也看不見路的地步，在開下去，我怕會出事----要不還是等雨停了再走吧。」

「……」

方寧抬頭看了一眼窗外。

暴雨傾盆，整個天地白茫茫的一片，雨幕已經遮掩了眼前所有的景象，只有眯起眼睛，仔細看著前路，才能看出前邊的道路是怎麼樣的。

這樣情況的確不能再開，於是方寧點了點頭：「那好吧，先靠邊停車，等雨小了，再開。」

嘩啦啦----

暴雨依然無窮無盡下著，天空彷彿破開了一個大口子，這雨水沒有窮盡時，誰也不知道它會什麼時候停。

方寧、苗青兒和四五個警員安靜的坐在車裡，誰也不說話，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漸漸的，車內的氣氛逐漸變了。

方寧、苗青兒、以及那四五個警員臉色一點一點變得凝重、驚慌起來。

因為他們發現一個問題----整條寬敞的大馬路，只有他們一輛車子停靠在路邊，紅藍燈光不斷閃爍，外面則是白茫茫的雨幕。

就算車輛再怎麼稀少，現在是白天，肯定會有車子經過的，為什麼，他們等了快十分鐘了，一輛車子都沒從他們眼前開過？

「不對勁。」

方寧神色凝重，看了一眼窗外，依然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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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山莊別墅內的密室里。

一片漆黑，林浩感覺不到不死閻羅的氣息。

他彷彿徹底的消失一般，沒有任何氣息。

「不好----」

林浩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臉色大變，而後下意識往上跑去。

哐----

他用力的一腳踢開密室的門，看著外面的大雨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怎麼了？」

龍凰追上來，神色焦急地問道。

「不死閻羅走了。」

林浩咬著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