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公開吧
路識真一夜都沒怎麼睡好，第二天頂著兩個碩大無比的黑眼圈進了教室。
「在cos國寶嗎？」連平日里一本正經的張川也難得打趣道。
路識真悶悶不樂地趴在桌子上，問張川：「張川，你要是發現被人騙了會怎麼樣？」
張川想了想，回答道：「因人而異吧！我得看什麼人，得看什麼事……」
「張川！」路識真突然喊了一聲張川的名字。
張川轉頭看向她。
「你知不知道一些我的事情？」路識真盯著張川的眼睛問道，末了還補了一句，「感情方面的。」
張川沉吟了一下，誠實地回答：「我知道你和高三轉校生談戀愛的事情。」
路識真：「喔。」
張川又補了一句：「不是我八卦，是你們動靜太大了。」
路識真鬱悶地低頭。剛開始兩個星期哥哥連吃飯也來找她，當時兩人還故意讓別人誤會來著，現在自食惡果了。
路識真悄悄靠近張川一些，小聲地開口：「如果是我呢？如果就是這件事呢？」
張川看向路識真的眼神有些驚愕。
「對不起！」路識真深吸一口氣，「我撒謊了，原時楚是我親哥哥。」
「你……」張川一時失語。
路識真緊張地盯著他，張川沉默了幾秒后，竟然低聲笑了起來。
「真是服了你了——」
路識真第一次聽到張川那麼無奈的語氣，但她清楚地發現裡面沒有半分責怪。
「你不生我氣嗎？」
「我生哪門子氣。路識真，這種謊，只有相關的人才有資格生氣的。我們這些普通同學，不過當一場笑話罷了。」
路識真聽得一愣，想到昨晚白妍的眼神，更加沮喪了。
「那我該怎麼挽回那些相關的人呢？」
張川看了她一眼，開口：「我不清楚，但是第一步一定是解釋清楚。」
路識真認同地點點頭，問：「那其他人呢？」
張川：「都說清楚吧！不然兩方又可能搞出誤會了。」
「可是人好多！」路識真崩潰地雙手掩面。
張川想了想，盯著班裡一個方向，喃喃自語道：「我知道了！」
路識真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
她看到了正張牙舞爪向同學們講笑話的侯峰。他瘦弱的身體明明像猴一樣，卻故意挺著腰，在肚子上方的空氣虛摸著。
「我跟你們講，我昨天去辦公室看到教導主任就這麼摸著他的大肚子。哈哈哈，我都要懷疑他懷了個哪吒！」
路識真遠遠地看見他眉飛色舞地講著，不禁彎了嘴角。
張川輕輕開口：「侯峰。」
路識真眼珠子軲轆軲轆轉了一圈，接著身子坐直，倒吸一口空氣，面露喜色。
張川今天說話倒是很積極：「我和侯峰一個寢室，交給我吧。」
路識真感激地看了一眼張川。
兩人投入到激情洋溢的早讀里去。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澄好奇地問：「識真，你今天心情很好啊？一下課就看你搖頭晃腦的。」
路識真嘿嘿笑了兩聲，又突然想到白妍就嘆了一口氣。她原原本本地把昨天的事情告訴了陳澄。
「天哪！」陳澄驚叫出聲，又旁邊餐桌上同學們凶煞的目光到達之前感覺用手捂著嘴。
她雙手撐著桌面，身子前傾，有些顧忌地開口：「那白妍是和你決裂了嗎，因為你哥？」
路識真嘆了一口氣，頭疼地按按額心。「可以這麼說，如果我當時解釋清楚了，現在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陳澄安慰地伸手拍拍路識真的手臂：「別總想以前的事情，總有言不由衷的時候呀！」
「現在處理好不就行了嘛！你打算怎麼處理？」陳澄又補上一句。
「張川幫忙了，他找了侯峰。」路識真回道。
「怎麼是侯峰，他那一張漏風的大嘴……」
路識真吞了一口菜后回答：「唔……就是要靠他那張嘴，就是要人盡皆知啊。」
「噢！」陳澄恍然大悟，「聰明聰明！」
路識真笑道：「愧不敢當，主要是張川的功勞。」
陳澄突然對路識真說：「你有沒有覺得張川喜歡你？」
「噗——」路識真剛喝了一口湯，盡數噴了出來。幸好路識真還記著對面坐著陳澄，她偏了頭，只是桌子上弄濕了。
陳澄趕緊拿出餐巾紙擦了擦桌子，抱怨道：「多大的人了還吐水玩！」
路識真聽得一愣一愣的，盯著擦桌子的陳澄。要不是她說那種話，她會吐嗎？倒打一耙的丫頭。
陳澄擦乾桌子后把紙巾放在一邊，笑嘻嘻地看著路識真：「我覺得他喜歡你，不然怎麼會答應加入學習小組呢？」
「幫助同學而已，我們都是朋友啊！」
「才不是，平常張川教我題目是這樣的。」陳澄把嘴抿成一條直線，兩眼往前看。
「教你的時候這樣子。」陳澄張大嘴巴，擺出了一個十六齒微笑。
雖然知道張川不可能這樣笑，路識真還是被陳澄的誇張表演逗笑了。
「起碼他對你應該有好感！」陳澄斬釘截鐵地說，「所以你呢？先不說喜歡，就說有沒有好感？」
陳澄眨眨眼：「老祖宗不是有一句話嗎？合眼緣！你覺得張川合你眼緣嗎？」
眼緣……
路識真沉思了一下，開口問道：「陳澄，有一句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然後路識真放下了筷子，「我吃飽了。」
陳澄還捏著筷子，被路識真突然冒出的詩句搞暈了。
她愣愣地開口：「啥？」
路識真沒解釋，沖她笑了笑。
午睡說得太沉，路識真和陳澄是最後趕到班上的，路識真推開門的時候萬萬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局面。
幾十雙眼睛唰地轉移到路識真的身上，路識真身體僵硬地走到位子上坐下來。後座很少交流的徐淼淼突然拉了一下她的衣服，路識真奇怪地轉過頭。
徐淼淼似乎也不太適應主動和路識真講話，但她猶豫了幾下還是開口：「路識真，我聽說，原時楚是你的哥哥？」
她的語氣帶著需要求證的懷疑。
路識真點了點頭：「不好意思，之前讓你們誤會了！」
「真的！」徐淼淼倒是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而是意外親昵地握了路識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