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下）
我，還是我，楊雨晴，是一個盲人。
初為人婦，我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麼，作為盲人，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不過江哥哥對我很好，耐心地帶我到房子的哥哥各個地方找熟悉的感覺。
江哥哥十分耐心的跟我講說，這個是收音機，這個是電視。
我摸著這個收音機的開關，
細心的江哥哥把收音機放在我們的房間里。
漸漸的我熟悉了這個房間。
每日等江哥哥出門的時候，我便會打開收音機，聽著收音機傳來的聲音，等著江哥哥回家。
我覺得雖然眼睛看不到了，但是有了江哥哥之後，至少不會再受苦受難下去。
不過似乎幸福的日子結束了。
那日，江哥哥在睡前跟我說：「我這幾天要出差去一個地方，可能要幾天後才能回來。」
我有些擔心的握了握他的手。
他發出笑聲對我笑道：「沒事，我就是去做個統計。這幾天不在，我請了隔壁的嬸母來照顧你，你這幾天要好好聽嬸母的話，不要亂跑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他摸了摸我的頭。
……
隔壁的嬸母是個好心的人，很早便來到我家，給我梳頭打扮，在家裡帶了飯給我。雖然我看不見，但是應該算得上可以正常進食了。
嬸母家做的飯，很好吃！
我扒拉著米飯，嬸母便在一旁打掃衛生。
……
那日夜晚，我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我記得嬸母已經出去了，還招呼著我鎖上房門。
現在聽到敲門聲，但是江哥哥是有鑰匙的。
我來到門前，問道：「是誰？」
門外傳來有些不悅的聲音「是我，你爸。」
我聽得這個聲音，心裡有些害怕，兢兢戰戰的問道：「爸，你怎麼來了？」
沒有聽到父親的會話，只聽到一聲巨大的推門聲音和父親的叫罵聲。
我摔倒在地上，死死的咬住嘴巴，沒有敢發出聲音。
似乎父親力氣不夠，或者打不開門有些氣餒，門口咒罵了我兩句
「白養的白眼狼...」
「狗東西...」
便離開了門前，我有些送了口氣，臉上的溫潤的液體不停地留下。
……
我坐在地上，害怕父親還未再來，一夜未眠，直到門口傳來了嬸母的聲音，我便踉蹌著腳步，打開房門。
嬸母看我這樣，嘴上發出驚呼「閨女，你這是怎麼了？」
我斷斷續續的跟她說昨晚父親過來的事情。
我說我很害怕。
嬸母連忙安慰我說不要緊。
說晚上她也過來住著。
聽得這話，我心裡有些放心。
說著幫我換下衣服，上了床。
……
晚上，嬸母吆喝著村長和自家丈夫在家裡待著。
果然，父親又過來了。
他拍了拍門說道：「狗東西，趕緊給我開門。」
我看不到家裡的情況。
只聽到東南位置地上的東西被拿起，我記得那個位置好像是家裡的扁擔。
只聽見門打開的聲音和扁擔揮舞的聲音。
隨後便傳來兩方人叫罵的聲音。
只聽嬸母丈夫喊道：「打死你個狗東西。」隨著幾聲棒打在肉上的悶響。
父親也發出幾聲痛呼，嘴上卻不討饒的說著：「你敢打我，不要被我逮到了...」
「……」
很快，我隱隱約約的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大家似乎聽到聲音，看著打架，正想要勸架。
嬸母的丈夫大罵道：「你問這個龜孫子，他想要幹什麼？」
說著邊想要抓起身旁的扁擔再抽父親一頓，身旁的人連忙擋住。
有些年邁的村長發話說：「你說，你來這裡是幹嗎的？」
「對，你說，你來幹嗎的！說不出來，老子打死你。」嬸母的丈夫生氣的說道。
楊樹支支吾吾道：「我想女兒，來見見女兒...」
嬸母一聽這話，有些氣笑的說道：「大白天不能見是吧，要這麼晚。」
嬸母丈夫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幾聲悶響又發出聲音。
周圍的人趕忙勸住。
只聽村長發話道：「我跟你講楊樹，我不管雨晴在你那個村是怎麼樣的，她嫁到我們這個村就是我們村的人，你要是再搞這些事情出來，就算老楊攔著，老子也要帶著幾個人打死你。」
父親不敢說話。
只聽村長大聲吼道：「聽到沒有！」
只聽父親唯唯諾諾道：「聽到了，聽到了...」
……
事情似乎發展到現在似乎就結束了，楊雨晴和江宇過上幸福生活才是對的。
但是狗作者不允許啊...
……
那天之後，嬸母哄著我睡著了。
夢裡，我的眼睛似乎好了起來，我看著世界的五顏六色；我牽著江哥哥的手奔跑在草地上；我看著嬸母和她的丈夫在一邊和藹的微笑和招呼著我們過來吃飯。
飯桌前，我看見村長一臉剛正不阿，教訓著我們，我卻和江哥哥有些羞愧的笑...
突然夢醒了。
自從眼睛看不見之後，我的耳朵有些敏感，一直蚊子飛過，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聽到了窗戶被打開的聲音，聽到放在玻璃瓶被踢到的聲音，我聽到自己的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我心中突然被這種看不見的絕望所侵佔。
我剛想大喊救命的時候，一隻手捂在我的嘴上。
他將我暴力的壓在床上，我聞著味道，一股濃重的酒精味，帶著父親常年的汗味。我知道...是父親。
他小聲的跟我講：「還不是讓我進來了嗎？」
「是嗎？雨晴。」
他一隻手捂著嘴巴，一隻手脫著自己的和諧。
伸出舌頭在我的臉上肆無忌憚的狂舔，我感覺著有些粘稠的口水，問著刺鼻的酒精味道，覺得有些噁心。
我有些掙扎，他卻拿出一旁的膠布和布條，想要將我的嘴給封住。
我奮力反抗，而父親的身體硬生生壓在身上。
將我的四肢綁在床上。
父親的手在我衣服上遊走，對我陰生生笑道：「雨晴，你長得好像你媽媽，你知道嗎？」
父親解開我的衣服....
我似乎知道父親接下去要做什麼....
……
等我醒來之後，父親已經不見了。
而在一旁的，是我的丈夫，江宇。
他小心翼翼的哄著我，他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我知道，我對不起他。
我對他說：「江哥哥，對不起。」
我不敢祈求他的原諒，只能跟他說：「對不起...」
「對不起...」
「江哥哥...」
那天，我沒有見到江哥哥。
等到第二天，是江哥哥的師傅過來的，他說：。
「江宇因為打死了你的父親，現在被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