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上）
我，江宇，是當地的一個警察。
因為我們的村落較為偏遠，很多時候這裡的單身棍會從人販子手中『買老婆』，很多時候我們都會小心翼翼的出警，給這些人販子一鍋端。但是這次的行動卻和平常不一樣。
這次我們主要的對象是一個專門在農村裡下手的器官販子。
他們習慣將人綁架或者藏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然後就地進行內髒的切除，這種切除一般自帶麻醉，只要不被人發現，就能在有限的時間把人的器官帶走，在黑市進行販賣；而屍體的發現一般都是在第二天。
附近的村莊已經發現很多次命案，全身有用的器官已經消失不見，剩下的就只剩骨連著皮了。
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我開始巡視周圍的村莊，當我路過楊樹家時，看著有個小女孩兒在門口站著，心裡也不是滋味。
前些時候，我看著小女孩兒被楊樹的父親在家裡拿著腰帶抽打，我便趕忙阻止，如果不是村長來得快，說不得我便要告他襲警了。
後來在多方調查才知道，原來楊樹本來也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十分勤勞，就在二十多歲的時候娶了一個當地有名的才女，那時候楊樹可跟寶貝兒一樣，『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一點活都讓媳婦干。這不，很快楊樹的媳婦便有了小孩；可是天不遂人願，就在那一次小女孩要出生的時候，因為村裡面的醫療條件差，得去縣城的醫院；可是就在要出發趕到哪裡的時候，那天突然下起了暴雨，楊樹就借了三輪車，硬是把媳婦蹬到了醫院，來到醫院后的立刻把媳婦抱進醫院，經過醫生的治療本來說是母女平安的，可是護士趕來突然說什麼子宮收縮，引發大出血。
直到最後，楊樹才見了妻子一面，妻子掉著眼淚輕聲對著楊樹說著話，將小女孩取名為楊雨晴，希望她以後不要再受苦難，一輩子晴朗如初。
從那以後，楊樹性情大變，開始酗酒；也不知道楊樹在想什麼，從那時候開始，家暴開始了。
若非做了楊樹不如意的事情，便是非打即罵。
為了小女孩兒免受家暴行為，我跟村長商討希望對策，希望能夠救助一下，卻沒想到楊樹這人反而不領情，還將我們趕走。就在我們多方勸說之下，小女孩終於免受父親的毒打。
我看著小女孩喊道：「雨晴！」
那小女孩看向我，我走近前去，看著小女孩閃著淚光，我帶著小女孩進門說道：「楊樹！你家閨女都凍得不成人樣了，還不帶進來。」
「我又沒說不讓他進來。」楊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看到這幅表情的我有些生氣，來到楊樹一旁，一拍桌子說道：「TND，那天不是跟你講了幾遍這事了。」
「實在不行就借宿在其他家庭，至少給雨晴一個好的安身之所。」
只見楊樹不說話，發著冷笑。
我還想再說，雨晴便用著小手攔住了我，「江叔叔，沒事，是我沒有進來的，不怪爸爸。」
看著閃著淚光的楊雨晴，我心裡的憤怒又多了一些，隨後搖了搖離開了這裡。
繼續巡視周圍的村莊。
……
我從來沒想到事情來得那麼快。
那天夜裡，我被急忙忙的叫醒起來，說是村裡出了件案子。
我們緊急出警，我推開擁擠的人群，耳邊聽著村民一個個說著『好慘』的聲音，我轉眼一看，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躺在草叢裡；身材有些瘦小，有些發育不良；她的雙眼血肉模糊，似乎昏迷一樣躺在草叢上。
那一次，我獃獃的坐在她的身邊，身後比較年長的警察來到小女孩的面前，俯身聽了聽女子的心跳，便大喊著人群散開，沖著我喊叫救護車。
我才從愣神中清晰過來，立刻呼叫了救護車。
……
被器官販子採取了眼角膜，當因為採取的環境細菌過多，導致眼球受到感染，只能將整個眼球取下。
也就是說...雨晴以後一輩子只能當個瞎子了。
……
那日我如同癱瘓一般癱在椅子上，我喃喃自語道：「人間有著諸多色彩，可是以後她便再也見不到了。」
一時間，手術室門口顯得有些安靜。
一個破門聲打破了寂靜，映入眼帘的是那人右手拿著酒瓶撞開大門，大門吱吱呀呀的聲音越來越小聲，卻也越加急促。
楊樹跌跌撞撞來到醫生面前，而他的身上散發著酒氣，他嘴裡糊裡糊塗、斷斷續續的說不出幾個字...
一時間，我有些自責，自責引發憤怒，我用著全身的力氣一拳打在楊樹的臉上……
……
我點著煙聽著師傅說著事情的經過。
就在今晚我把雨晴帶到房門的時候，便有人盯著雨晴了。
而當我走時，雨晴想要將吃口飯時，卻被楊樹用筷子拍了一下桌子，雨晴伸出去的手立刻收了回來，還忍不住顫抖。
而楊樹可能嫌她礙眼，便叫她滾出去。
而楊雨晴也不敢不聽父親的話，便繼續站在門口，可是楊樹還嫌不夠，又把家門關了起來，這樣就給了人販子有機可乘。
聽著醫生的報告說，本來取眼角膜本來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況且眼睛連接著的神經最為豐富，在沒有做任何麻醉的情況來看，疼痛感是十分巨大的；可是我們從眼球的受傷情況來看；期間，雨晴是有痛醒過來的。
而且不止一次……
我摸了摸雨晴的眼睛，有些凹陷，有些褶皺，怎麼撫都撫摸不平。
……
很快，楊雨晴便出了院，回到了家中。
我看了看楊樹的作為，心裡便下定決心想著：「我要娶楊雨晴為妻。」
……
我將這個決定告訴了師傅，師傅有些沉默，他說：「你現在還年輕，我覺得可以再想想。」
「況且你現在的職業還是鐵飯碗，以後要娶媳婦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我怕你年輕氣盛，或者只是同情心泛濫，並不能長久。」
「照顧一個殘疾人，是非常累的。」
……
很快，我說服的村長，雖然楊樹有些不情願，但是師傅立刻拿出警察的架勢，一言不合便要把楊樹抓起來，楊樹也就乖乖的認慫了。
……
那日，在村長和師傅的嘆息中，我迎娶了楊雨晴；
那日，在全村的見證下，我與楊雨晴拜了天地；。
那日，我彷彿對著全世界宣布，我的妻子是楊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