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哥們,我聽人說了,這鬼在太陽底下是最弱的,我們在這裡說話你身體里那位姑奶奶應該聽不見。前面我和你說的那個道士你還記得嗎?」
那天吃飯的時候,他確實提到過這樣一個道士,我沖他點了點頭。
他接著輕聲說到「他回來了,我上午聯繫過他了,這道長是茅山派第二百五十代傳人,厲害著呢,聽說全國好多有錢人遇到了你這類解決不了的問題都找他。他和我家有些淵源,我把你的情況告訴他了,他說你這事情小事一樁,等明天出院我就帶你去找他」
此刻我的心情只能用無比激動來形容,我一把抱住丁達韓,就差親他臉上了。謝謝你,達韓,我可不想裝一輩子瞎子。
次日,辦理完出院手續,在醫院醫生護士們譏笑的笑容注視下,我們三天逃離了醫院。出了院門,在丁達韓的帶領下,我們三人攔了一輛計程車,一路向他說的道士家駛去。
半個多小時后,計程車停在一套四合院前停了下來,只見院子古香古色的大門,紅牆青瓦,大門上高懸著一塊朱漆牌匾,匾額上蒼勁有力的「朱府」兩個大字更是讓這座宅邸顯得氣勢磅礴,這宅子的主人肯定是一個不世高人。
我有救了,我興奮的向著大門走去。
「誒,誒,葉天,你去哪?」
我轉頭望去,丁達韓和王衛正現在大門旁的一座小院前向我招手。
我指了指面前的四合院,不是這?
「這裡,快過來」
這?
我面前的是一座老院子,看樣子也應該快有百年歷史了,院子看上去缺乏日常打理,破舊不堪。
就這裡面?能有高人?還是這是一個歸隱高人,好的就是這樸素之道?
丁達韓敲了敲門,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來開了門,問清來歷后孩子把我們引到了院子后的一間偏房內。
「請各位稍微休息一下,我師傅正在打坐,我這就去通報」說完孩子退出門外離開了房間。
「我說,達韓,這人靠譜嗎?」
「你安心吧,沒問題,就你身體里那個小娘們,吳大師三兩下就搞定了,到了這你放一百個心吧」也許是到了丁達韓認為安全的地方,他也不再稱呼我體內的她是姑奶奶了,改叫小娘們了,王衛和他湊到一起商量著,等吳大師把我身體里的女鬼弄出來之後他們兩要怎麼報仇,丁達韓主張油炸了她,王衛責更傾向於把那個女鬼關在一個法器里,然後把法器丟到糞坑裡,關無數年———聽他倆說的起勁我的心情也放鬆下來。
轉眼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正當兩人合計的起勁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一身著道袍的道士走了進來。
「吳大師」丁達韓見來人恭恭敬敬的上鞠了個躬。
「小丁公子,多日不見,府上安好?」
「好好好,您老好嗎?」
———
來人正是丁達韓口中的吳大師,這人四十來歲,不超伍十,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滿臉絡腮鬍,頭髮黝黑濃密,光看外形一點也不像是一個道士,倒是生了一副屠夫相。
「吳大師,這位就是我的朋友葉天」丁達韓一把將我拉到了吳道士的面前。
「哦,來讓我看看」說話間吳道士一隻手已經拉住了我的右手手腕,他翻過我的手掌看了看,又看了看我的臉,問了問我的生辰八字,然後在房間正中央的鋪墊上盤腿座了下來,掐指算了起來。
一個小時后,他睜開眼睛看著我。
「小夥子,你這是命犯桃花啊,你的命格很特別,屬桃花命,但又承受不了這麼多桃花,所以桃花命最後就會演變為桃花劫,你的桃花劫可和別人的不一樣,別人的桃花劫最多也就是破財消災,可你這桃花劫可是要命的啊」
「啊?大師,那,那我該怎麼辦?」我可不想這麼年輕就死啊,聽說這禍端還能要我命,我當時就一個激靈差點就給吳道士跪下了。
「吳大師,你想辦法幫幫他」
「誒,不是我不幫他啊」吳道士面露難色,為難的說到「他這桃花劫是上天安排的命數,如果幫他解困,那相當於逆天改命,這逆天改命可是要遭天譴,減壽數的啊,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要不就吃好喝好,過一陣好日子吧」
我正要上前抱住吳道士的大腿一陣痛哭的時候,丁達韓先開口了。
「吳大師,你是高人,你既然能看出他的問題所在,你一定能夠幫助他化解,你就幫幫他吧,你看他一大好青年,怎麼能這麼年輕就沒了呢?是不是,這老話不是說了嗎?助人為快樂之本,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對不對,當然我們也不讓你白幫,事成之後,我們給你,給你,這個數」
丁達韓咬了咬牙向吳道士伸出了一個巴掌。
看到丁達韓伸出的手,吳道士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光亮,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
「好,小夥子,就憑你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一句,老道我豁出減幾年陽壽,幫你們了」
吳道士應承了這事我本應該高興,可丁達韓伸出的五個手指確讓我打了個寒戰,這是伍千?伍萬?五十萬?
我湊到丁達韓身旁悄悄向他伸出五個手指,「大哥,這是多少錢?沒說清楚啊,多了我可拿不出來!」
丁達韓拉了拉我的衣角,輕聲說到「命要緊,等會湊一湊,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吳大師步出房門,對著外面喊了一聲「起壇———」
根據吳大師的安排我們三人上街買來了黑狗,黃紙等物品,還有一桌子的吃食。
法事的時間定在了半夜十二點,知道吳大師把時間定在了半夜十二點,丁達韓不住的佩服吳大師,不停的誇讚吳大師道法高深莫測。
我不解。
丁達韓解釋道,這半夜十二點是一天之中陰氣最重的時候,選擇在這個時候為我驅邪,不正好證明吳道士的道法高深莫測嗎?
聽著也蠻有道理。
這吳道士也表現出今晚的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吃晚飯的時候,中午我們買回來的一桌子吃食,被我們幾人吃了個精光。
應該說是被吳道士和他的小徒弟吃了個精光,這吳道士一上桌那風捲殘雲,狼吞虎咽的樣子,誰看著都像是幾天沒吃飯了。
我看電視劇里的道士在做法前都是齋戒沐浴,修禪打坐———
可這老道,大魚大肉不說,竟然還喝起了大酒,這一通大酒整整灌進去一斤有餘。待吃喝完畢以是晚上八點,吳道士拍了拍圓滾滾的肚皮,伸了伸懶腰,吩咐他的徒兒到點了叫他后,起身向著他的房間走去。
一邊走,一邊說「老道我回房凈身沐浴,修禪打坐,各位稍等片刻———」
看著老道左搖右晃,跌跌撞撞的背影。
「高人啊,大戰在即也可隨心所欲,悠然自得,佩服,佩服」丁達韓感嘆到。
話音未落房間內已經傳來了響雷一般的呼嚕聲。
「高人,真乃高人」
我疑惑的看向丁達韓,這難道不是醉酒?不行,不行,我的眼皮又跳了。
還有近四個小時,院子里只有那個孩童還在忙著準備晚上的法壇,我們三人無事一人找了個能靠的地方休息起來。
時辰將近,孩童叫醒了他的師傅自己則回到房間,好像休息去了。
吳道士,揉著惺忪的睡眼從房間里走出來,隨意的整理了一下道袍后,看著我們哥仨說到。
「開壇!」
在吳道士的安排下我跪在了法壇的前方,丁達韓和王衛責分立在吳道士身後兩側。
隨著吳老道一聲「南無阿彌陀佛」的佛號宣出后法事算來開始了。
啥?南無阿彌陀佛?這老道不是道教嗎?那宣出來的佛號?這,這,這事靠譜嗎?
我向丁達韓使了一個眼色,這傢伙伸出一隻手,掌心向下輕輕壓了兩下,應該是想讓我稍安勿躁。
好吧,就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四大天王,來相助,東天王劉某華,西天王張某有———」
當吳老道念到四大天王來保護的時候,我徹底被驚呆,這四大天王港台來的啊,這老道不光把佛教和道教整合了,現在看來他還把娛樂元素給加進來了。
不行,得撤了,再慢點就來不及了。
不行,我又暈了。
醒來,
我躺在一張木床上,王衛趴在我的邊上,我看了看王衛,一切正常,我長出了一口氣,還好沒事。
我的動作吵醒了王衛,他見我醒了高興的說,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