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怎麼會這樣

第五百二十九章 怎麼會這樣

大半夜經歷了進賊的事,寧木子後半夜還沒睡一會兒,天一亮就被鄭林的敲門聲給折騰醒了。

寧木子煩躁的「唔」了一聲,翻身用枕頭壓住耳朵,以期能求來片刻的寧靜。

付延銘見狀便坐起了身子,將枕頭從寧木子頭上拿下來,安撫性的拍了拍寧木子的後背,溫聲道,「你繼續睡,我去外頭看看。」

寧木子含糊不清的「唔」了一聲,已經沒有更多的力氣去回復了。

付延銘披衣下床,將門一開,發現站著的是鄭林,便將房門在身後合上了,兩人站在走廊上說話,「什麼事?」

「老爺。」鄭林先是恭敬的喚了一聲,接著才道,「屬下昨夜聽到了樓里傳來動靜,不知您是否受到影響?」

「不要緊,只是進了個蟊賊罷了。」付延銘一擺手,見鄭林還在原處站著,便問道,「還有事?」

鄭林便抬頭看他一眼,提醒道,「將軍,咱們在客棧只租了一天,現在怕是要來趕人了。您和夫人還是快些為妙。」

說話間,昨日兩人都見過的老闆娘已經拿著雞毛撣子過來了。她明面上是在撣走廊上的灰塵,暗地裡卻一直狀似不經意的往付延銘和鄭林兩人身上看。

付延銘也就不做聲的和鄭林在原地站著,老闆娘拿著雞毛撣子慢悠悠的過來撣了撣灰塵,狀似不經意的催道,「外頭天都亮了老久了,旅居的客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二位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呀?」

鄭林做不了決定,只能詢問的看向付延銘。

付延銘卻是眼也不眨的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交到老闆娘手上,「我們再多住一天。麻煩老闆娘待會兒到樓下做些吃的送上來。」

有了銀子自然什麼都好說,老闆娘笑眯眯的將銀子接過,用圍裙使勁兒擦了擦還熱乎著的銀子塞進袖中,樂道,「老爺先等著,我馬上就去為您和夫人準備吃的!」

這有沒有銀子,前後老闆娘的兩張臉像是變了一個人。付延銘見怪不怪的攏了攏衣服,吩咐鄭林道,「你先回去吧。今日可能走不成了,就在這兒多住一天吧。」

鄭林領命下去,正好到樓梯口時見到了上來的月牙。兩人同時頓了一下,月牙下意識就後退了幾步,隔著幾級台階和鄭林遙遙對望。

鄭林見狀也只皺了皺眉頭,狀似不關心的直接走了過去,腳步飛快,像是唯恐被什麼東西給黏上。

月牙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後,同時看著他過快的速度在身後撇嘴。

至於嗎?她又不是想不開,才不會抱什麼不該有的想法,本來也只是為了報恩罷了。

月牙進門之後頭也沒抬,悶頭就收拾起了行李。其實她本來也沒多少東西,昨天的行李也幾乎都還完整,並沒有拆出去多少。

整理東西其實很快,月牙甚至連衣服都沒換,只將隨身帶著的帕子和汗巾裝了進去。

東西很快就收拾好,鄭林將地上的鋪蓋整理好準備收起來的時候,就見月牙面前正放著整整齊齊的包裹。

「你要去哪兒?」

月牙奇怪的看著他,「今日不是要走了嗎?我方才上樓的時候發現老闆娘剛下去,想是來催人了吧,不著急嗎?」

「不急。」鄭林將疊好的被子放到了床上,和月牙昨晚蓋過的那床緊貼著壓在了一起,「老爺說今天可能多住一天,房錢已經付過了。」

「這樣啊......」

月牙一想到今晚可能還要和鄭林同處一室就有些頭大。她昨晚就沒睡好,今晚要是再熬一夜,恐怕人都熬廢了。

鄭林見她並不怎麼高興的樣子,模樣還有些哀愁,不禁問道,「怎麼了,你不想留到這兒?」

月牙神色複雜的搖頭,「倒也不是。」不是不想留在這兒,只是不想和鄭林同處一室罷了。

就連月牙也說不清,她和鄭林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尷尬的。原本留下來是為了像鄭林報恩,可能報恩報成這樣的,怕是普天之下也沒幾人了吧?

......

寧木子是被飯菜的香味兒給勾醒的,她眼睛都還沒睜開,鼻子已經一抽一抽的嗅了起來。閉眼坐起了身子,寧木子等待了一會兒卻發現飯菜的香味兒越來越濃郁。

睜眼朝香味兒看過去,就見老闆娘正在往房中唯一的桌子上布菜。老闆娘聽到動靜朝寧木子看過來,笑著招呼道,「夫人醒了?快坐下來吃飯吧!」

付延銘正環胸立在一旁,老闆娘便也朝他投去一眼,「老爺也儘快吃吧。要是吃的慢了飯菜涼了,那味道可就不好了!」

寧木子踩著鞋下床,迫不及待的坐在了桌邊。桌上擺著的都是一些尋常的吃食,像是玉米餅,小鹹菜之類的。西北大漠本來也沒有什麼好東西,能做出來這些也就不錯了。

寧木子見一盤玉米餅炸的金黃酥脆,便從中拿了一個。玉米餅雖然做的粗糙,吃到嘴裡味道卻不賴。

寧木子咬下一口,玉米餅外頭的一層酥皮就掉了一桌。

老闆娘見她吃的這麼開心,自己便也跟著有成就感,樂道,「這玉米面可是我親手和的!炸的時候多放了兩倍的菜籽油,吃起來肯定要比平時的都香。」

老闆娘自賣自誇了一番,可惜寧木子嘴都佔住了沒法應和她,只能眯著眼睛朝老闆娘笑。

不過即便是這樣,老闆娘也非常高興了。她端著盤子正要走,不經意間看見寧木子脖子上一個碩大的紅痕。

作為過來人,老闆娘自然一眼就能識別出那是什麼。見狀不由在心中驚訝了一番,再看著兩人的眼神就充滿複雜。

由寧木子脖子上的紅痕,再聯想到今日她沒能起床,一直到現在都昏昏欲睡的模樣,老闆娘很容易就被自己的想法打動了。

面色複雜的拍了拍寧木子的肩膀,老闆娘苦口婆心的勸誡她,「我知道你們是年輕人身體好,不過凡事都要講究個節制,這樣對你們倆人都好!」

寧木子一頭霧水的看著老闆娘,對方卻只當成了是寧木子再害羞,想著到底是小年輕的臉皮薄,也就沒再往下繼續說了。

寧木子暈乎乎的看著老闆娘收拾完東西走人,這才又暈乎乎的看著付延銘,「剛剛老闆娘再說什麼呀?」

她不就吃了塊兒餅嗎,怎麼就扯到了不節制上頭去了?

付延銘淡笑著指著自己的脖子示意,寧木子這才後知後覺的摸上了自己的脖子。不過她自己是看不見的,只能挪到了鏡子旁。在不甚清晰的鏡子面前只能照出個朦朧的影子,可即便是這樣,也足夠寧木子猜出老闆娘的意思了。

「啊——怎麼會這樣!」

寧木子痛苦的哀嚎一聲,使勁兒咬了幾下手中的玉米餅泄恨,末了不忘警告付延銘,「以後不許再弄到這麼顯眼的地方了!這樣我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事實上這印子也不是昨天留下的,說起來應該是前天。不過因為付延銘太大力的緣故,加上她皮膚白,痕迹本來就明顯,這才一直保留到了今天。

一想到老闆娘方才的表情,寧木子整張臉都紅透了。吃完了玉米餅后快速的將手擦了擦,又將衣服整理好,確定不會有任何痕迹露出來才罷。

付延銘作為旁觀者在旁看著覺得好笑,奇怪道,「老闆娘已經誤解了,你現在再遮不是已經晚了?」

「你懂什麼?你這個罪魁禍首!」

寧木子將付延銘狠狠的嫌棄了一番,振振有詞道,「我這叫,『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老闆娘看見了也就看見了,她可不想出去再見到別人也被看見。

寧木子吃完早飯便又困了,一連串打了好幾個呵欠。

付延銘見狀筷子頓了頓,提醒道,「困就先去睡一覺,等晌午了我再叫你。」

「今日不走了嗎?」寧木子一邊說著,一邊就又打了幾個大大的呵欠。

付延銘便覺得好笑極了,一雙帶笑的眼睛無奈的看向她,「困成這樣還怎麼走?我又多租了一天。今日在客棧中好好休整一天,等養足了精神,到明日再走。」

寧木子感動於他的體貼,又是一連串打了幾個呵欠,舒服的跑到床邊將鞋一甩掉,又舒舒服服的在床上躺了起來。

付延銘還在吃飯,寧木子一時半會兒無法睡著,便支著腦袋看他,「你說,昨日那王大柱說他上有老下有小,家裡還有幼童的事兒是真的嗎?」

要是真的,那就說不得有幾分可憐了。

付延銘筷子頓了頓,沉聲道,「在戰爭的年代,這樣的家庭不過是萬萬分之一。我之所以沒要他的命,有一部分也是這個原因。」

法度無情,人卻有情。王二柱雖然可惡,可他的孩子和老人卻是無辜的,妻子跟別人跑了,要是他也就此被付延銘打死,那麼他一家老小恐怕也活不下去了。明面上除掉的只有一個王二柱,事實上他的一家人也都被間接害死了。

寧木子是頭一次覺得,付延銘行事如此有條理,每一步都能做到深思熟慮。跟這樣的付延銘相比,自己倒顯得片面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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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歡喜農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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