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險境

第四百九十一章 險境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寧木子睡前想著皇上的身體,睡著之後果真做了夢,夢見皇宮一片縞素。

原本硃紅色的牆,金黃的琉璃瓦,在夢中都換成了白色,一眼望去就是漫無邊際的白,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早上寧木子睜開眼的時候,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將昨晚的事告訴寧皓。

它正舒服的躺在床上不想動彈,海棠就匆忙進來通稟,「夫人,寧少爺說有急事找您,您快起來吧!」

「急事?」寧木子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跳,不敢再耽擱,急忙起身道,「快!伺候我起來。」

想著昨夜的夢,寧木子心跳的厲害,眼皮子也跟著跳,心中滿是不安的感覺,只能一路催促海棠的動作再快一些。

她在屋中剛收拾好,寧皓便急忙闖了進來。他身上穿的還是昨日那身衣服,皺皺巴巴的貼在身上,頭髮也顯得凌亂。

海棠見狀自覺便退了下去,屋裡沒人之後,寧皓急匆匆的開口,說出的第一句就是,「不好了,皇上駕崩了!」

「什麼?!」寧木子心臟猛跳了幾下,原本狂亂的心居然奇異的又平靜了下來,像是本該如此,有種冥冥之中天意註定的感覺。

她還在愣怔之間,寧皓已經上前拉住了她的腕子,將寧木子往外頭帶,「快跟我跑!大事不妙了,五皇妃正帶了一隊兵馬,往鎮北將軍府趕!」

寧木子反應了片刻,才意識到五皇妃便是她的老對頭薛采露了。自從她嫁給了五皇子,行事倒是安分了不少,寧木子沒人來找麻煩,日子也過得安逸極了,幾乎將這麼個人給忘了。

寧皓拉著她的手往外面,寧木子剛出了門,就趕緊掰寧皓握住她腕子的那隻手,「慕慕,慕慕還在院子里!」

薛采露帶著一隊兵馬找上門,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事。她逃歸逃,總不能將兒子給撇下。

寧皓這便鬆開了握住寧木子的腕子,眼中滿是絕望,悲哀的喚了一聲,「晚了,來不及了……」

寧木子見他臉色灰敗,眼中滿是絕望,自己心裡也生起了不好的念頭。可是生死攸關之際,她仍然不能丟下兒子。

深深的看了眼寧皓,寧木子磚頭就跑進了芸娘的屋子。將門猛的一踹開,卻發現裡面是空的。寧木子保持著踹門的姿勢立在門口,腦海中一片空白。

海棠聽到動靜過來看,就見寧木子正傻傻的站在芸娘的門口,臉上表情已近崩潰,便斟酌的問道,「夫人,怎麼了?」

寧木子顧不得說話的人是誰,此刻她已經喪失了理智,伸手抓住海棠的領口,「慕慕呢,慕慕去哪兒了?兒子,我的兒子……」

海棠被她勒的幾乎喘不過來氣,小臉漲得通紅。滅頂的窒息感正要傳來,寧木子才放開了她的衣領,神色愣怔。

海棠咳嗽了兩聲還沒顧得上安撫,就聽外頭傳來一個嬌柔的女聲,兩人同時渾身一震。

「你找他嗎?他在我這兒呢。」伴隨著這道嬌媚的女聲,傳來的則是嬰兒響亮的啼哭。

寧木子往外頭邁了兩步,終於看到了慕慕。上前兩步就要將兒子奪回來,眼前橫出了兩柄利劍,擊在一起發出「砰」的響聲。

寧皓見狀趕緊將寧木子往後拽了一把,憤憤的提醒,「你瘋了嗎?那兒可是有劍!」

「可是慕慕還在她手上……」

寧木子眼眶含淚,絕望的看向寧皓。

對面站著的是皇妃裝扮的薛采露,而在她懷中抱著的,正是哭鬧不止的慕慕。

薛采露不是獨自進來的,在她身後還跟著數不盡的士兵,各個身穿鎧甲。

薛采露饒有興趣的欣賞起寧木子此刻的表情,像是殘忍的獵人正在欣賞獵物死前的垂死掙扎一般,眸中盡顯得意。

她抱著嚎啕大哭的慕慕上前兩步,一步步逼近寧木子。因為她懷中抱著慕慕,寧木子即便知道危險,也沒有懦弱的退縮。

薛采露來到寧木子面前之後,停下腳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寧木子的臉頰上,將她的腦袋扇到一側,接著是尖利又刺耳的笑,「哈哈哈哈,你不是向來很得意嗎?這下好了,你兒子在我手上,付將軍還在塞北打仗。你說,現在還有誰能救得了你們呢?」

經歷了起初的慌亂,寧木子已然平靜下來,她鎮定的迎上薛采露的眼眸發問,「你究竟想做什麼?」

「嘖嘖嘖。」薛采露嫌棄的搖頭,輕笑道,「我現在是皇妃了,你這是跟皇妃說話的態度嗎?來人,此人對本妃不敬,掌嘴二十!」

寧皓見狀急忙拽著寧木子向薛采露跪下,求饒道,「皇妃娘娘,小妹年紀小,不懂事,給您賠罪了!希望娘娘大恩大德,可以饒了小妹這次!」

薛采露看向正朝她跪下的寧木子,小小的「呀」了一聲,感慨道,「你也有今天了。寧木子,你得意了這麼久,搶了我的將軍,拆散了屬於我的好姻緣,居然也有向我跪下的一天?」

寧木子人雖然跪著,嘴上卻依舊堅持,「將軍不屬於任何人!他是獨立的個體,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他選中了我,我也選中了他,我們二人結為夫妻是雙向選擇,互相愛慕的結果,從來就沒有我從你這兒搶人的一說!」

「住口!」薛采露狠狠斥責她,額頭青筋畢現,面目猙獰,又是一巴掌落在寧木子臉上,「我不許你說這些!」

寧木子被她一巴掌扇在地上,便就勢在地上躺著,冷笑著看向薛采露,「等將軍回來之後,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雖然貴為皇妃,可我也是堂堂鎮北將軍的夫人。今日受你如此羞辱,此事絕不會善罷甘休!」

「哈哈哈!」薛采露沒有半分驚嚇的表情,反而得意的仰天大笑,「皇妃?這已是過去的老黃曆里,看來你這兒的消息還沒收到呢!皇上已經駕崩了,五皇子便是未來的一國之主。而我,則是他未來的皇后!」

寧木子不由皺起了眉頭。儲君一事一直懸而未決,一直到昨晚,皇帝駕崩的前夕,關於儲君也沒有明確的人選,今日薛采露卻說五皇子要登基了?

「呸!」

寧木子狠狠的朝薛采露啐了一口,怒罵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你說什麼?!」薛采露眼中發狠,蹲下,身子與寧木子平視,空著的手捏上寧木子的脖頸,嘴上掛著殘忍的笑,「有種你再說一遍?」

她一手放在寧木子的脖子上,另一手也沒閑著,徑直撫上了慕慕脆弱的喉管。

寧木子瞬間驚出滿身冷汗,原本想要重複的心思也瞬間消散,將腦袋往別處一撇,低低地「哼」了一聲。

薛采露見她不歪說話,握著慕慕喉管的那隻手便收回來,不過另一手仍然在寧木子的脖子上摸索,「你說,殺了你,等付將軍回來會如何?」

薛采露說話的神情十分認真,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她歪著腦袋一臉的苦惱,似乎真的為寧木子生死而感到困擾。

寧木子想不明白,自秋獮之後才過了短短几月,為何薛采露會變成今日這般嗜血無情的模樣。往日的她傲嬌歸傲嬌,對於生命原本的敬畏也是有的,如今的她,談笑間便要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你真的愛將軍嗎?還是單純的佔有慾在作祟?」

寧木子兩側的臉都被薛采露給扇腫了,說話的時候就疼的要命。即便如此,她仍然不厭其煩的開導薛采露,「愛是付出,不是佔有。如果你真的愛付延銘,見他得到好的歸宿,應該是高興。認清你們兩個不可能在一起的事實,怨恨或者嫉妒兼而有之,卻不應產生殺意。」

「你和付延銘從來就沒任何承諾,單獨在一起說話不超過五句。你喜歡他,將他當做了未來的夫婿。可是在他看來,你們也不過是兩個彼此相熟的陌生人罷了。」

薛采露搖搖頭,抱著慕慕的手臂收緊了一些,將孩子嚇得哇哇大哭。

聽見慕慕的哭聲,寧木子心也跟著揪了起來,慌忙道,「你別,別嚇到孩子!你討厭我,恨我,可孩子是無辜的!何況他是付延銘的孩子,身上流著的有他一半的血。你如果真的愛付延銘,絕對無法對他的孩子下狠手!」

薛采露聞言果然頓了頓,慕慕被壓迫的感覺輕鬆了一些,發出的哭聲也不再那麼撕心裂肺了。細細弱弱的,像是小貓的叫聲一樣。

薛采露直到這時才看上了她懷裡抱著的慕慕,低頭仔細的觀察起來。

慕慕長得只有付延銘一般的想象,鼻子和嘴巴都像他,剩下的地方則是像寧木子。

薛采露低頭看了一會兒,許是看的痴了,居然伸手撫了撫慕慕的鼻子和嘴巴,眼中極盡迷戀,看的寧木子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母子兩人大概心有靈犀,薛采露摸了慕慕沒多久,小孩兒就又咧著嘴巴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薛采露聞言撇了撇嘴,嫌棄的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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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歡喜農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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