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思念

第四百八十八章 思念

不管住上多久,寧木子總是不習慣寧府的生活。她在寧府待的時間還不如將軍府的多,行動之間也猶為不便。

在寧府住著的日子已經到了極限,寧木子便吩咐丫鬟整理好行李,遣了個小廝到寧老太爺那處通稟過了,這才心滿意足的離了寧府。

來時只帶了一些換洗的衣服,和送給寧府諸人的禮物。走時雖然將禮物送出去了,收到的禮物卻也不少。

一個人佔了兩輛馬車,一輛用來坐人,另一輛則專門用來放東西,倒是有些奢侈。

馬車從寧府的街道出來,沿東走了一段就到了主街道。街道正中間的道路被專門空開,只有狹窄的兩邊允許過人,而兩側有專門的帶刀侍衛把手。

馬車體積龐大,加上這裡是京城的主街道,來來往往的人本來就多。沿著擁擠的人群勉強走了一會兒,馬車就徹底走不動了。

停滯的時間太長,寧木子便掀開帘子看了看。便見守在道路兩側的侍衛都是身穿紅袍,頭頂紅冠的,一個個倒是喜氣洋洋。

侍衛們硬是從街頭排到街尾,每隔幾步便又一個,整條街道的交通便盡數堵塞了。

人流走不開,出攤的小販也不許叫賣。寧木子雖然沒有要緊事不著急回去,一味的在馬車中坐著卻很無聊。

路上不止堵了他們一輛馬車,前後兩側都有,便是想調頭離開也做不到。

寧木子掀開帘子看了會兒,看街上這麼大陣仗,不由好奇,「今日這是什麼日子,怎麼大家都走不得了?」

外面有和她一樣被困在路上的行人,此刻正貼著馬車壁站著。

聽寧木子的話,回頭笑著看她一樣,想著寧木子是剛回來不知道情況,便好心的解釋道,「今日是五皇子與薛丞相的女兒成親的大日子,這才將此路給空出來了。聽說,一會兒五皇子接親回府的馬車,正要從此路經過!」

那人半晌沒聽到后話,回頭一看,確實寧木子已經驚的呆住了,一幅沒回過神的樣子。同她說話那人見怪不怪的搖了搖頭,接著看自己的熱鬧去了。

五皇子和薛采露今日大婚?

寧木子想起送到府上的那封請柬,當初她只是草草的看了眼,轉眼便束之高閣了,竟然連上頭的日期也沒看,原來就是今天。

不過即便是她看了,今日怕是也不會前來。

五皇子和三皇子是政敵,他們屬於三皇子一派。而薛采露素來與她不對付,兩人關係幾乎勢同水火。這樣的兩個人大婚,寧木子得是多想不開才會去湊熱鬧?

不過如今被堵在路上,卻是真的要看他們二人的熱鬧了。

寧木子在馬車中無所事事的等了一會兒,便聽外頭已然傳來敲鑼打鼓的歡慶聲來,就連兩側圍觀看熱鬧的百姓也變得熱鬧起來。

寧木子閑來無事,便也掀開帘子跟著瞧了。

從西邊走來一隊紅袍紅冠的奏樂人沿路吹吹打打。緊隨他們之後的,則是騎著高頭大馬的五皇子。

頭髮被一頂玉冠整齊的束在了腦後,五皇子身著大紅色的新郎裝,胸前橫過一朵紅色的絲綢花,就連他騎著的馬頭上也裝點了紅色的絲綢。

寧木子抬眼去看五皇子的神色,逆著光迫使她不得不半眯了眼睛,可能就是眯眼視物造成的錯覺,寧木子只覺得他臉上瞧不見半分笑容,面上表情頗為冷淡,周遭的熱鬧似乎也與他無關。

好奇的看了一眼,寧木子就沒了看下去的打算。便是大婚當日五皇子還保持著滿臉的冷意,寧木子卻沒興趣再看他的冷臉。

不過她前腳剛收回視線,後腳朝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等寧木子再抬頭去看的時候,就見馬車的五皇子轉過了臉。

搓了搓驚起的雞皮疙瘩,寧木子心裡默默嘀咕,「怎麼每次都能看見呢?」

不過想不通的事情她也懶得多想,尤其是這種沒有任何價值的問題。

寧木子跟周圍看熱鬧的人一樣,看完五皇子之後,又去看後面轎夫抬著的花轎。此時裡面還沒有坐人,抬腳的馬車各個腳步輕快,動作也稍顯隨意。

跟在接親隊伍最後面的,則是抬著禮物的青壯年。要送的東西都被硃紅色的木箱子給裝上了,兩人一組抬在肩上,一擔一擔的往丞相府挑。

寧木子粗略的數了一下,抬著的箱子約有幾十擔,場面鋪開佔據了整半天街。這樣的盛景,當真可稱得上是十里紅妝。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那裡也發出大幅度的驚嘆,似乎都在為五皇子的大手筆而感到讚歎。

「這還只是迎親的禮,不曉得上門提親的禮能有多少,薛小姐可真是好福氣!」

「你這話說的也不對。那薛小姐豈是咱們一樣的凡夫俗子,普通家世?自家的金銀恐怕也是成箱的堆砌!」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

寧木子無所事事的聽著馬車周圍的百姓閑聊,目睹這縱橫了半條街的迎親隊伍連最後一人也走出街尾,兩側的侍衛這才散了。

侍衛一走,路面就寬闊起來,尋得空閑的百姓們馬上開始議論起方才那樁盛大的婚事,一番激烈爭論之後,最後總算統一了相同的意見:五皇子可真有錢!

寧木子對於這些閑話沒有多大興趣,想到這場婚禮只是咂嘴。這兩人瞧著風馬牛不相及的,平日連話都沒見他們說過就能混在一起,倒是讓人大跌眼鏡。

將軍府門口依舊有王伯帶著重下人在門口迎接,這回的王伯看到寧木子回來,臉上沒了往常的喜悅,取而代之的則是小心翼翼,「夫人,今日是五皇子和薛小姐成婚的日子,您怎麼沒去啊?」

主動挑起試探寧木子態度的同時,王伯自己也在小心翼翼。寧木子沒想起來自然有他一份缺少提醒的責任在的,若是寧木子真生起氣來要罰他,那也是擋不住的!

不過幸運的是,寧木子只是奇怪的看他一眼,接著便道,「我為什麼要去?看熱鬧的又不止我一個人,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有這閑工夫,我還不如回府送會兒覺呢!」

王伯聽了她這番話這才如蒙大赦。鬆了口氣的同時用袖子擦了擦腦門,等到深色的衣服被汗漬打濕了之後,這才察覺自己方才竟然嚇出了一頭的汗。

快速的擦完汗,王伯已經調整好表情,恭敬的抬手,「夫人,請。」

看到自己熟悉的院落,院中熟悉的花草,寧木子在外疲憊久了的心總算放鬆下來。

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寧木子本想舒舒服服的伸個懶腰的,不過礙於有這麼多人在,也就默默忍下了。

房裡自是收拾的一切妥當,寧木子進屋之後遣散下人,舒舒服服的在床上打了個滾。

床鋪已經換上了嶄新的,上頭還瀰漫著淡淡的清香,應該是洗過之後又被專門熏制衣物的香料熏過一遍了。

香味雖淡,仔細聞聞也是能聞得出來的,味道還容易沾在衣服上。幾次寧木子從付延銘的身上聞到的,便是這種極為淡雅的香味兒。

如今床鋪上都沾滿了這種淡雅的香,卻不見香味的主人歸來。

寧木子停下來回滾的動作,默默的抬頭望著床頂,空著的手撫上身邊同樣空著的床畔,她有些想付延銘了。

起初這種感覺只是淡淡的,正如幾不可聞的淡香。但一旦引起了這樣的念頭,寧木子便覺得自己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了!

譬如晚間獨自在房中用飯的時候,熟悉的場景身邊卻是空著的。以往付延銘在的時候,她碗里的菜總是滿的,幾乎不用自己費勁挑選。再如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屈起身子後背習慣性的朝後面抵了抵,可惜什麼都沒觸碰到。

寧木子閉眼又睜眼,明知這麼做是徒然無用的,手還是不可抑制的撫上了身邊空著的床畔,一片冰涼。

神色惶惶的從床上坐起,寧木子從妝奩下層摸出了付延銘最近一次寄來的信,那已經是一周前了。

信上寥寥數行,每個字寧木子都仔細閱讀過好幾遍,合上信的時候,每個字都在腦海清晰可見。

「罷了,罷了。」

認命的一搖頭,寧木子取來一張乾淨的紙,細細的磨過墨之後,開始珍重的在紙上書寫。

才寫過了兩行,回頭一看卻覺得語氣不夠鄭重,寧木子拿起這張信紙團了一團,隨手丟到了一邊。

再拿出另一張紙的時候,剛要下筆,卻忽然想不到要寫什麼了。這些天在家裡雞毛蒜皮的事都寫上未免冗餘,付延銘在前線打仗,也未必得空翻看這些。

猶豫間一滴墨水便落在了紙上,這封信自然也是寫不了了。

……

早早的躺上.床之後,為了一封信又起身折騰到大半夜。

昏黃的燭火拉長寧木子伏案的身影,長長的打了個呵欠之後,寧木子將手中寫好的信拿起來看了看,不錯,還算滿意。

又打了個呵欠,寧木子揉著早就困頓不堪的雙眼,這才又重新躺到了床上,可以安心睡個好覺了。

壓在鎮紙下未乾的紙上只有寥寥幾行,「安好勿念,望早起得勝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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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歡喜農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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