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何以為俱
盧延提起刀與老虎來了個正面衝突,這刀一把刮過老虎的身子,身子又是一轉,刀隨著身子的動作,刀背狠狠往老虎腦袋一敲,竟活生生將老虎敲暈了,再一旋身,直接一刀從老虎腹部穿了過去,血濺了半身!
又覺得不放心,盧延又朝肚子上補了一刀,直到老虎徹底不動了,這才放了心。
腹部不僅是野獸最柔軟的部分,往那裡開刀更是能保證皮毛的完整,盧延很清楚虎皮的價值,所以打鬥中十分小心。
寧木子在一旁看得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心情隨著盧延的動作一同起伏,看到盧延最後沒事,她也放下心來,拍了拍胸脯,長舒了口氣。
「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寧木子急忙跑過去看盧延有沒有受傷,確認那只是老虎的血后才放下心來。
盧延抽出刀,身上全是血的腥味,蹙了下眉。
「走吧,指不定還有其他老虎。」盧延一把扛起死老虎便動身離開。
寧木子看著走在前面的盧延,覺得眼前人真是太厲害了!
畢竟寧木子活了兩世,也就只在動物園裡見過真的老虎,這跟野生的老虎來了個正面衝突,嚇得她腿都軟了。
若不是有盧延,她此時已經是在老虎肚子里喊救命了。
不過……寧木子眼珠子一轉,心中大喜。
這可是老虎啊!虎骨虎皮那可是十分值錢的東西!虎肉也可以賣給來福酒樓,反正那些有錢人就喜歡這種新鮮東西!
寧木子笑得眼睛彎彎,已經在默默盤算著這些東西的價值了。
真乃天助我也!今早還在愁存錢的是,這就有一隻老虎送上門來。
盧延看著寧木子這麼開心,想必也是因為自己獵殺了一隻老虎吧,雖是做獵戶這麼多年,但老虎也算是少見的。
不過盧延面對老虎時並無懼意,反而心裡有些興奮。
他不明白,那是深入骨髓的、面對廝殺時的渴望與興奮。
回到家,寧木子燒了水給盧延,讓他先洗凈身子,這才讓他去將老虎處理一下。
盧延這扛著一頭老虎的樣子早被盧家村的人見到了,人們大驚,一時間消息迅速在盧家村裡傳播開來,沒幾時,盧延獵殺到了一頭老虎的消息便傳遍了半個村子。
原因無他,老虎此等兇猛之物,並不是那麼輕而易舉就能獵殺到了,一是難見到,二是難殺,想要獵殺一頭老虎,既要運氣也要勇氣。
最主要是,老虎一身都是寶,虎皮虎骨虎肉都能賣個好價錢。
消息蔓延之快,不多時,盧家人也知道了。
那時盧母和盧燕花借著冬天太陽暖身子,在那綉著衣服,鄰居家林氏挎著個籃子剛剛回來,看見他們便多嘴說了句,驚得盧燕花手一抖,針便扎破了自己手,血珠落在還在衣服上,綻開一朵花。
等隔壁林氏進去了,盧燕花也顧不得手上的疼痛,大叫道:「什麼!盧延竟然打到了老虎!」
許是喊得太大聲,這王春花才踏出房門,便聽見了,心中大驚。
沒想到這盧延居然真有那麼兩下子!上次是熊,這次竟然直接來了個老虎!
「你也別叫那麼大聲,盧延是個獵戶,能獵到老虎也是情理之中。」盧母漫不經心道。
「那是老虎啊娘!」盧燕花急了,「咱們去找寧木子,讓她把虎肉交出來好了!」
「不許去!」盧母難得呵斥了盧燕花一聲,又覺得語氣太重了,便將語氣軟了幾分補充道:「上次去,你姐姐已經夠生氣了,咱們就不要去打擾你姐姐的生活了。」
「娘,你怎麼總之偏袒寧木子!她不是我姐!」盧燕花一氣,將手中的衣服地上狠狠一摔,轉身衝進了房間。
盧母撿起地上的衣服,又看了看盧燕花離去的方向,嘆了口氣。
陽光下,衣服上的那朵血花十分扎眼。
王春花見此景,眼珠子一轉,繞開盧母前去尋找盧燕花。
「是二伯母啊,有什麼事嗎?」盧燕花臉色鐵黑,對王春花自然沒多好氣。
王春花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也不跟她多扯皮,開門見山問道:「我剛剛聽見你說盧延獵到了一頭老虎,這是真的嗎?」
聞言,盧燕花咬了下唇,不滿道:「隔壁林氏親口說的,不會假。」
「嗨,真是便宜寧木子那小賤人了!」王春花一臉同仇敵愾,眼裡的算計被藏得極深。
「就是!憑什麼什麼好事都輪到她寧木子!她算個什麼東西!她算個屁!」盧燕花咬著牙切切道,「我現在就想去撕破那賤人的嘴臉,骨子是個賤胚子,一輩子都是個死賤人!」
「明日,明日伯母跟你一塊去向這寧木子拿到虎肉來,定教那賤皮子好看!」王春花大手一揮,氣勢十足的樣子。
「好!」盧燕花一咬牙,答應了。
她現在真是被氣沖了頭,無論寧木子之前怎麼將他們趕回去,最後還是會自己過去找削。
而寧木子這邊,自然是十分高興,準備讓盧延第二天將虎肉拿去來福酒樓賣了。
她想起上次熊肉的事情,擔心這次盧延又是大搖大擺將虎肉拿去處理,十分惹人注目,別第二天原身的奇葩親戚又上門來要東西了。
寧木子拿起處理下來的虎骨,眼睛都快笑沒了。
這東西值錢,看來房子的事有著落了。
而盧延看著寧木子的樣子,也十分高興,笑意藏在眼裡,沒有表現在臉上。
他似乎十分習慣隱藏自己的情緒,將自己的情緒藏到心裡,這樣才不會暴露自己的弱點。
盧延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可能是失憶前養成的習慣,即使失憶后也改變不了這個深入骨髓的習性。
他有時候對於自己失憶前的事情十分迷茫,甚至他有時候會對自己的名字產生一些疑問。
自己以前叫什麼,幹什麼,他都不知道。
他伸手抱住寧木子,如今不是糾結失憶前的事,再怎麼糾結,他也想不起來,還搞得腦袋生疼。
寧木子感覺到自己貼著一個結實的胸膛,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晚的事,臉紅著想要推開盧延。
可盧延哪裡會給她機會,他輕輕蹭著寧木子的脖子,炙熱的氣息噴洒在寧木子的脖頸上。
盧延覺得自己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已經無所謂了,過去的已經回不去了,最重要的還是當下,能和喜歡的人一同為未來而努力,這才是最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