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是故人來

皇城之內，眾人皆知，洛大將軍洛北清之女洛晴知書達禮，風姿卓越，年僅十歲便能在國宴上初展風采，一曲驚艷眾人，回答皇帝問話不卑不亢，毫不露怯。如今不過是十五歲的年紀，代表皇城少年一輩參加了御劍宗的選拔，拔得頭籌。帝心大悅，賞賜無數，一時之間，風頭無倆。

洛大將軍與其夫人鳳氏自十年前來到皇城，立下了無數功勞，在皇城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子洛瑾軒與幾位皇子私交甚好，雖不能修習劍靈，體術卻是極為出眾。小女洛晴，深受洛北清夫婦與皇族寵愛，無論是禮節姿態還是實力都堪稱皇城貴女的典範。

如此，今日洛家大小姐的及笄之禮，舉辦的盛大又隆重。

「不知不覺你都這麼大了，娘還沒有反應過來，晴兒都到了要嫁人的年紀了。」鳳雲思輕柔的為少女梳發，時間似乎對她格外寬容，十年過去，她的模樣幾乎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那樣的風華絕代。

「娘，晴兒還小呢。」少女的聲音清脆好聽，撒著嬌抱着鳳雲思的腰。

鳳雲思笑着拍拍她的肩。

「好了好了，都多大了還跟娘撒嬌。」

洛晴只是笑着，仰著頭看她，俏皮又可愛的樣子讓鳳雲思的心都要化了。

「好了好了，快轉過去，客人都來齊了，不要讓客人久等了。」

「好。」

鳳雲思看着銅鏡里少女嬌俏動人的樣子，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十年前。

只一天時間，她失去了心愛的女兒，兒子視她若仇敵，只有她的丈夫——洛北清，心痛之餘還能安慰她，她難過又愧疚，不願再待在鳳家那個傷心之地，趕往皇城的路上救下了無父無母受人欺負的晴兒，她和洛瑾顏差不多大，當時鳳雲思覺得這是上天以另一個方式將女兒還給了她，徵得她的同意后將她收為義女，把對洛瑾顏的愛與愧疚全部轉還在了她的身上。

她疼她，寵她，恨不得將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十年來，她親眼看着女孩子一天比一天更優秀，她欣慰又開心，而那個再也見不到的親生女兒，在她的記憶中逐漸淡去，偶然想起還會難過，但已經沒有失去時的痛不欲生。

鳳雲思努力想着，洛瑾顏的臉都快要記不清楚，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有她離開時身上穿的嫩黃色的小裙子。

「好了，我們出去吧。」

洛晴站起身，「好。」

大廳里，眾人的說話聲，恭維聲，推杯換盞聲，不絕於耳。

洛晴穿着淡紫色的長裙跟鳳雲思走出來，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晴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啊。」粉衣少女從門外跑過來抱住洛晴的手臂，漂亮的小臉上笑的真誠極了。

與此同時，尖細的聲音傳來。

「皇后駕到。」

「大皇子駕到。」

「二皇子駕到。」

「三皇子駕到。」

「安公主駕到。」

眾人連忙跪下行禮。洛晴也俯身下去，被粉衣少女拉了起來。

「晴姐姐，母后說了，你是今天的主角，所以特免你今天的行禮。」

這句話被周圍幾個人聽見，對於洛家大小姐的受寵程度更是驚訝。

「眾愛卿都起來吧，今日是晴兒的及笄禮，本宮不是來喧賓奪主的，眾愛卿不必太過緊張。」

北御皇族現任皇帝後宮只有皇后一人，二十年來，兩人恩愛如初，在整個大陸都傳成了一段佳話。三子一女就像普通的兄妹一樣和睦相處，都沒有什麼爭權奪利的念頭，也不得不讓人感概皇后教子有方。

「洛將軍，瑾軒不在嗎？」三皇子是三人中與洛瑾軒關係最好的，因此看到這時洛瑾軒竟然不在場頗有些疑惑。

「軒兒三天前有事出去了，應該很快就回來了。」話雖如此說，洛北清也不敢保證洛瑾軒能回來，畢竟這麼多年來，他對洛晴甚至全家人的態度都一直很冷淡，對他來說，洛晴的及笄禮跟其他的日子沒有什麼不一樣。

三皇子點點頭，他向來自由慣了，對這種場合實在喜歡不起來，本想着有洛瑾軒陪他聊天還能打發時間，現在也只能自娛自樂了。

大皇子是儲君的最好人選，二皇子雖處處優秀，卻不喜朝堂的複雜，三皇子更不必說，寧可放棄皇子的身份也不願被束縛，因此，大皇子被一眾大臣團團圍住，畢竟大家都想在未來的君主面前留一個好印象。直到大皇子冷著臉說今日是洛晴的及笄禮，大臣們會意才紛紛退開。

正當儀式要開始，大廳之內一片安靜時，一道女聲回蕩在眾人耳邊。

「鳳雲思，故人來了，不來敘敘舊嗎！」

與此同時，大門處走進來三人，洛瑾軒嘴角含笑走在一邊，眼睛時不時看向旁邊的女孩子。另一側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衣，邪氣又危險。最惹人注意的還是中間的女孩子，她穿着似火紅衣，長發如瀑，懷中抱着一隻白貓，只靜靜的站在那裏，就是絕色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