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葉落一秋
被天鏡可照破表象，直視本源，葉川照出葉瀾記憶，方知葉瀾當年之事。
當年，葉瀾落入金家之手，金家一位始終，將自己之靈與器靈結合，欲踏出一條不一樣的呼，化己為器，好讓自己如兵器一般，不老不死。
但器靈與人靈結合，需要的容器需與二靈契合，所以金家遍尋各地，方才尋到葉瀾這一具適合的肉身。
此前葉川見到葉瀾痴痴獃呆，便是因為那裏，他身軀里已是金家先祖之靈，此靈與他的肉身還未完全融合，因而不能真正掌控。
只是後來，無量尺知道此事，又從金家先祖手中，奪得此身，用來牽制葉川，金家先祖之靈，則已被無量尺抹去。
一場禁器之戰，葉川新道圓滿，為無器之器，終尋回葉瀾，令其恢復昔日記憶，又得到自己後人葉千秋之身，將補天鏡之靈，鎮於自身體內。
其他諸器之靈，雖已遁走，但葉川如今鏡光所向，九界之內，無人可以隱遁，已達到一個全新的境界。
他並不急於收服諸器，而是以造化九死經，再次進入石門后的世界，查看太古諸位聖主的記憶恢復情況。
「我憶起了很多事，太古時代，我們曾見過長生祭壇，從此壇中得知長生之秘，需要用幽姬體內不死本源，祭祀此壇，方見長生之路！」
武祖憶起了當年之事，那時候十器圍殺葉川和幽姬，只因其中牽扯到長生祭壇，以及其中隱秘。
「僅為長生，你便對她出手？」葉川怒起，當年幽姬和武祖亦曾多次論道，雖敵亦友，到頭來卻是被武祖如此背叛。
「此亦非我之願，原本只欲制服幽姬，暫時抽離其體內之力，事後歸還，但戰到最後，卻有其他力量介入，方才令幽姬隕落！」武祖說道。
葉川一直不相信，幽姬會死，因為她早已修成造化九死經，擁有不死之力。
當年他崩碎在幽姬之前，不知那一戰最後結果如何，至此才知，原來她真的隕落了。
「當年你和幽姬戰死，祭壇果然顯現，卻是令萬界因此大亂，那些天外之人到來，欲要抹殺萬界之器，諸天崩碎，眾器皆隕！」
武祖繼續道出隱秘，當年太古大亂，諸器盡毀，是因為幽姬戰死之後，有天外之人殺來，抹殺諸器。
那些天外之人，葉川在魂歸混沌之時，亦曾見過，似乎不屬於諸天萬界，因而被稱為天外之人。
長生之秘，天外之人，幽冥世界輪迴崩碎，八十萬年後，器修之道興起，太古諸器盡毀，眾器之靈被困石門之後八十萬年，而今方才出世。
葉川感覺這些事情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而今似乎正在漸漸清晰。
到底是什麼人在謀划與推動這一切，布下這樣一個跨越了近百萬年的萬古之局。
「或許只要再入混沌，找到那些天外之人，便可知曉！」
他從長生祭壇之中，再入混濁，以如今的玄妙境界，在此間來去自如。
然而，他發現昔日那些天外之人，已經不見，似乎早已離開。
「石門開啟，諸器復甦，他們在這個時候離去，莫非是有什麼關聯？」
葉川將此事告知武祖等太古時的聖主，商議過後，感覺此事或許和即將復甦的長生祭壇有關。
幾位聖主在恢復記憶之後，陸續回歸現世，尋回自己昔日之器。
葉川也暫且放下了八十萬年前的恩怨，因為從上前看來，當年之事，亦是他人之局，將他和諸器都算在了其中。
長生祭壇不知何時才會真正復甦，他來到補天閣舊地，打算先將他此世的妻子月姬尋回。
在一棵樹下，他看到兩名女子。
時值秋季，樹上的葉子已幾乎落盡，只余最後一片。
那名為千雪的少女站於樹下的女子身後，奇怪道：「母親，今年的樹葉又要掉光了，你到底在等誰？」
另一名女子，臉上已無素紗，聞言道：「又是一秋，黃葉落盡，不久之後，便又將飄雪。」
少女葉千雪道：「這跟我和哥哥的名字有關嗎？」
那名女子神色黯然，淡淡點頭。
黃葉落盡為一秋，秋後飄雪，則一歲。
千鞦韆雪，她為一對兒女起名，便是已做好在此等候千秋的準備。
「呼！」
一陣風吹來，將樹上最後一片黃葉吹落，那女子看着在空中飄落的黃葉，獃獃失神，不覺之間，淚流滿面。
最後一片葉落，又過一秋，要等的人，卻還是沒有來！
黃葉並未落地，被一隻手接住，那女子抬頭看到來人，如遭雷擊，眼中淚水滾落如雪，卻說不出一語半句，無語凝噎。
「你是誰？什麼時候來的？」少女中千雪大驚失色，攔到葉川身前，滿臉警惕之色。
「我是……你母親要等的人。」葉川心中有愧，一路而來，竟到如今才能來尋到月姬。
「騙人！」葉千雪大聲道：「母親說要等一千秋，如今還未到，你怎麼可能是她要等的人！」
「雪兒，回來！」昔日的補天閣主姬靈月，急急回身，轉過身去，不讓葉川看到她的面容。
葉千雪急忙回到母親身邊，只聽姬靈月低聲道：「雪兒，母親的樣子是不是很老，是不是很憔悴？」
葉千雪在母親臉上細細打量，卻見姬靈月的肌膚依舊細緻水嫩，多年過去，仍是明艷如初，不減當年，急忙道：「母親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怎麼會老？」
姬靈月聽完，這才放心，卻感覺那人就在身後，卻不知為何，沒有回身的勇氣。
「母親，他真是你要等的人嗎？」葉千雪偷偷打量不遠處的葉川，心中好奇。
卻見葉川已經走到這對母子身後，輕輕一嘆，道：「我……對不起你！」
這一句話，便令得姬靈月剛剛止住的淚水，又如泉水般奪眶而出。
「我恨死你了！」葉千雪見此，對葉川怒目而視，「你一來就若母親哭了那麼多次，你快走，我不要見到你！」
她上前來推葉川，葉川心中有愧，獃獃立在那裏，任其推打，如一塊木頭般，沒有半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