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初有所成
看見曲蝶盆里的茶葉蛋，衛嬛不禁有些吃驚，她本以為上次賣的這麼好曲蝶這次應該會多拿點的。
輕輕笑了笑，對於衛嬛的問題，曲蝶還是耐心地解釋道：「你看他們有上來不？我拿那麼多又做什麼，再說了，越少越好吃不是這個道理嗎？」
輕輕點了點頭，衛嬛的腦袋很聰明，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如果女子可以讀書，那她一定會是個大秀才！
為了自己不會吃不到，衛嬛直接就搶著先定下了五個茶葉蛋，還揚言要拿回家給家裡人吃吃。
失笑看著她這幅純真的模樣，曲蝶倒也沒有吝嗇，用葉子包起來之後，順便又問道：「你可清楚現在知道茶葉蛋的人大概有多少了？」
摸著下巴，曲蝶看著邊上一直在竊竊私語卻始終不敢上前來的那群人不禁有些無可奈何。
沉思了有一會兒，衛嬛這才開口回道：「具體的我真不知道，但是現在我那個村已經基本傳遍了，還有隔壁鄰的近的些人家也差不多知道了。反倒是住鎮附近的好些戶人家都對於茶葉蛋的味道不太信，你看的那些人就是了。」
在衛嬛說道她那個村的時候，曲蝶的神色不禁有些變化。因為如果當真如她所猜的話，那衛嬛就是跟她一個村的，這不就代表著曲家的人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並非是畏懼曲家，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瞞住的。
頓了一會兒，曲蝶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這才道：「不信？吃一吃不就知道了，聞著都能知道好吃。」
曲蝶還是大概能猜到他們之所以畏懼不上前的原因是什麼，但是並沒有什麼經商經驗的她對此有些無奈。
就在這時，突然幾個衣著普通的村民鬧哄哄地沖了上來，互相推搡著來到了曲蝶的攤位前。
「丫頭，你這黑雞蛋是不是兩文錢啊！」一名老大嬸扯著尖銳的嗓子突然喊道，緊接著又有一名大媽不甘落後地叫道：「聽說你這黑蛋老好吃了，丫頭你不是騙人的吧？好吃的話給我來倆！」
愣了愣神，曲蝶到是有些意外，但還是掛著笑臉回答道：「是，各位嬸兒別急，你們要幾個慢慢說我給你們裝。」
一樣驚訝的還有站在一旁的衛嬛，她本來打算再想想辦法幫曲蝶的，卻沒想到這群大嬸來的這麼及時。
看曲蝶態度如此和善，那群大媽們立即就更加肆意，紛紛搶著嚷道：「哎，先給我，我先來的！我聽我那兒說的這個多麼多麼好吃，他這忙著讀書，我就來替他買了。丫頭，當真有那麼好吃？」
讀書在這個時代是件每戶人家的頭等大事，所以倒也能明白為何這位大嬸從未吃過，卻敢大膽衝上來買了。
「是嗎，你家的也是？我家那娃也這樣，硬是叫著要吃這個黑雞蛋，我也不曉得有啥子好吃的，聞著是香但這長得也太難看了吧！但是他不管啊，非叫著吃，你是不知道，我拿瓜娃子為了吃這個甚至都願意去看書了！他平日里哪肯啊，那個沒出息的！」
這般念叨一句自家兒子，那些大嬸們就邊聊著邊買曲蝶的茶葉蛋。
過了一會兒，總算送走那些大媽，曲蝶便敏銳地察覺到那些一直看熱鬧的人面上有了些變化。
眼底閃過一絲亮光，曲蝶便突然扯著嗓子開始叫賣起來，「又香又便宜的茶葉蛋哎！只要兩文錢一個，兩文錢一個，限量三十個，買完就沒有啦！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吃過就上癮，這絕對會是個所有人都能愛上的味道！心動不如心動，千萬不要錯過的美食！」
一般喊著這樣的廣告詞，曲蝶一邊心裡有些想笑，這些都是現代非常常見的推銷台詞，走在大街上時常能聽得到，只不過曲蝶定力極佳一直是對這些無動於衷的。
所以她到不是很清楚這一套對這裡的人會不會管用。
「哥哥，我們買一個吧？真的聞著很香哎，而且不是很多人都說好吃嗎？便宜又吃不死人，試試吧！」令曲蝶差點失笑的是，在聽到她的這一聲聲叫喊，居然還真有個模樣單純的少年拉著另一個比他要高些的青年一步步走了過來。
雖然青年的步伐還有些遲緩，但曲蝶相信自己的茶葉蛋一定有能將他們吸引過來的魅力。
果然，沒過多久，兩人就已經來到了她的攤前，那名年紀較小的少年更是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更加起勁地搖起了青年的手臂。
而青年依舊無動於衷，兩人的模樣竟是有些像情侶。
就在曲蝶差點懷疑這兩人是斷袖也就是現代所說的同性戀時，那少年終是忍不住開口催促道：「哥，你快點給我買一個啊，好吃的話我們還可以拿回去給娘吃！」
哦，原來是兄弟啊。輕舒了一口氣，曲蝶不禁發現兄弟兩人的衣服上都打著些許補丁，不是說一般來逛鎮的都是有錢人嗎？有些疑惑地又瞟了一眼，曲蝶的確覺得這兩人的家境不是很好。
倒不是她歧視沒錢的，只不過兩個沒成年的孩子能拿得出多少錢買茶葉蛋嗎？
曲蝶倒是有些明白青年沉默的原因了，沒太在意，曲蝶笑了笑，語氣溫和地說道：「真的很好吃哦，如果你們不放心的話，可以只買一個試一試的！」
青年有些訝色的抬眼掃了一下曲蝶，最終沉默片刻還是買下了一個轉身離開了。
見有人帶了頭，剩下的二十多個也很快賣的一乾二淨。
今天總共準備了五十個雞蛋此刻竟是轉眼買完，想及自己剛來那會兒，做了好半晌就是沒有人來買，可現在……
曲蝶不禁更加體會到推銷的重要性，也終於理解為何現代會有這麼多推銷員了，雖然對有的人容易引起反感，但還是適用於大部分人的。
收了攤，曲蝶這次沒再跟衛寰一起吃飯，而是抱著大盆匆匆離開了。
坐著老漢的騾車曲蝶顛簸了一路總算回到家中。
找出食品袋裡的麵包，曲蝶足足吃了兩個這才吃飽，緊接著，抱著食譜和雞蛋又研究了近了一晚上，她這才拖著疲憊的雙眼睡去。
一連賣了有幾天曲蝶從最開始的二十個茶葉蛋現在已經穩定在每天五十個了，而且單是一個早上便都能買賣光。
期間衛寰也時不時的抽空陪自己順便買幾個茶葉蛋。
這天下午，抱著手裡的食譜，曲蝶已經開始忍不住看起其他的菜品了。
茶葉蛋雖香，但她仍舊擔心這裡的人們會很快吃上癮。
「辣椒炒土豆絲、紅燒雞肉、清蒸鱸魚……」一串串瀏覽下來，曲蝶一邊留著口水念道一邊心裡忍不住砰砰直跳。
「算了，這需要的材料也太麻煩了。」最後看了一遍，曲蝶最終還是放下菜譜，決定放棄。
就比如辣椒這東西，這裡其實是有的，但是遠沒有現代分的如此之細，這裡的辣椒普遍火辣，這才是舞蝶打算放棄的主要原因。
放回食譜，曲蝶沒有浪費時間直接便去查房清點了一下還剩的量。本來一整箱的雞蛋如今經過村民風一般的犀利，此刻竟是已經耗去了挺大一部分的量。
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曲蝶不禁開始打算有機會找一個合作方了，老是從現代無止盡地取這個太容易引起人的懷疑了。
又花了好一會功夫，曲蝶這才將一切都收拾妥當。
而就在此時，也隱隱聽到了從門外傳來的細微動靜，皺了皺眉頭，曲蝶對此刻闖入有些不悅，連忙批了一件外套快步走了出去。
曲文氏趙梅此刻有些來勢洶洶地站在老房子的院里，看見曲蝶出現立即眸中閃過一道莫名的神色，餓狼一般撲了上來。
趙梅有些日子沒見自己親生女兒了，此時卻一點挂念的感覺都沒有。
眼眸微微一轉，曲蝶便看見了小心跟在她們身後的曲婉婷，迎上曲婉婷滿是擔心的神色，曲蝶卻沒有絲毫緊張地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這才將目光轉回到面前的兩人。
「不知道娘和嬸嬸來有什麼事？難不成是曲家最近過得不順心來我這打起其他主意了？」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句話在曲家人身上可以很好的體現出來。
冷笑一聲，趙梅剛要開口訓斥曲蝶，曲文氏卻搶先一步假笑著對曲蝶說道：「怎麼會呢，蝶兒。這不是你娘想你了想來看看你么，你作何這幅態度。」
隱隱嗅到空氣里瀰漫的一點香味，曲文氏腦袋一轉好似從沒和曲蝶發生任何不快過似的，又嬉皮笑臉的。
挑了挑眉，曲蝶根本不稀罕曲文氏的這一套，目光直直看向趙梅，目光中帶著挑釁。「看什麼你這死丫頭！你娘來看看你你還這幅德行，虧我養你養了一身肥肉啊！白眼狼……」
若說趙梅聰明，在此刻跟曲文氏想必她卻沒有了絲毫的腦筋。
趙梅心中暗叫一聲糟糕，立即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管好趙梅的嘴巴讓她亂說。
呵呵一笑，她立即接道：「蝶兒你可別生氣，你娘一直都這樣的，你也知道。」一邊說著，曲文氏一邊小心注意著曲蝶的神色變化。
心裡思緒千百轉，自從她聽說曲蝶這個小丫頭最近發明了什麼不得了的事，現在可受歡迎了，她的心裡就不免一些動搖。
心裡拚命想著找機會和舞蝶重新拉進關係，可以順便獲得更多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