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浴血宮牆（16）

雖然是聖武帝將她扯下來的，但是在上面她也未必活了的。

「主子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殺了他，那任務就完成了。」十五的聲音很平緩，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多好。

「機會稍縱即逝，等下解決了刺客，那些暗衛很快就會下來，主子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十五，他是個好皇帝……」念零一不知道怎麼動手。

其他的小國說他多殘暴也好，說他屠城，屠國都好，但是念零一都沒有親眼看到過。

她看到的都是這個男人好的一面，勤政愛民，守護這個國家，雖然有時候有一點點的殘暴，會殺一些宮人，但是不得不否認他真的是個好皇帝，開闊疆土，守護大齊。

而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念零一都下不了手殺對方，她沒有殺過人，也不會殺人……

單單是剛才廝殺的血跡，場面，已經讓念零一有些腿軟了。

十五的聲音幕的變的很嚴肅，帶著呵斥：「主子，十五之前就說過了，天道的安排下，每個世界都有每個世界該走的進程的，岳岩本來是應該是個守成的皇帝的，但是他不甘自己的平凡和魘組織做了交易，他們取走了岳岩的靈魂為代價，幫他完成心愿，成為一個偉帝，同時來抽取世界氣運。」

「如果這個岳岩不打亂世界的進程的話，這個世界因為岳岩的無能，會很快被內鬥打亂，然後再經過亂世，就會形成一個君主立憲制的世界，在經過幾百年的進化，會變成完全自主，男女平等的現代文明，那種文明沒有人口買賣，男女平等，主子沒有見過，所以覺得現在就是太平盛世。」

「而且我告訴過主子，現在天道氣運被竊取的還不算是很多，所以還沒有形成大的災難，如果主子現在不殺了他，那很快這個世界的百姓就會開始遭難了。」

「主子想想前段時間陵縣的水禍，隨著天道的氣運被竊取的越來越多，這些災難會越來越大。」

「天道是維持整個世界運轉的基石，當天道失去了氣運，那天道對這個世界就會漸漸的失去監管作用，慢慢的這個世界會出現更多漏洞，氣運越失越多整個世界都會被毀滅。」

不管十五說的再嚴峻，但是念零一都沒有看到啊，她現在看到的都是這個人是個明主，明君。

顫抖著拿起一塊石頭，念零一舉起，對著聖武帝。

但是僵硬的肌肉，和越握越緊的手也出賣了念零一，用力的對著聖武帝砸下去，最終落到他身上卻也只有輕輕的力道，只破了一些血跡。

血喚醒她的記憶，轉過頭念零一又開始吐，胃裡已經沒東西了，吐出來的都是苦澀的汁水。

念零一顧不得狼狽一把丟掉石頭，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做不到，十五，我做不到，我不能殺人……」

「他是個好皇帝，我不能殺了他……」這巨大的壓力幾乎將她逼瘋，到底是別人死，還是自己死？

她做不到犧牲別人成全自己活著，也做不到犧牲自己救別人。

「十五，我做不到……」

念零一的心無比的掙扎，但是她真的做不到啊，她做不到就這樣殺掉一個人。

這是一個人啊，一個生命。

她沒有勇氣，也不能做！內心無比的煎熬……

十五嘆了口氣：「錯過了最佳機會，主子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希望接下里再看到屍橫遍野主子不會後悔。」

念零一捂著臉繼續哭，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她做不到！！！！

十五沒有再說話，他上個主人是真的很省心的，為了不讓自己死，真的是做什麼都願意，求生欲滿滿的。

還有其他系統的主人，他也溝通過，一旦被綁定系統，都是無盡的欣喜，為了自己能活下去，能得到更多的法寶，修鍊材料，或者說自己想得到的東西，他們能付出一切。

對於念零一這種連殺個人都不敢的，十五真的是…………一言難盡。

但是很快念零一就會為自己的猶豫付出代價。

……………………

這代價說慢也不慢，甚至還有點快。

向著聖武帝臣服的國家越來越多，一國之主的位置也越來越穩固，聖武帝甚至立了太子，身為太子的大皇子，年紀輕輕展現出了和聖武帝不相上下的雄韜偉略，不出意外也是一代明君。

聖武帝也親自把太子呆在身邊，親手教導，唯一有些令人不愉快的，是最近幾年，天災人禍越來越頻繁。

南部明顯的出現水澇，大雨連綿不絕，百姓流離失所。

相對於東部，卻又同時乾旱，莊稼顆粒無收，不知道餓死了多少人。

屍橫遍野，瘟疫橫行。

形勢一天比一天嚴峻。

民間漸漸有反抗聖武帝的人傳言，說皇帝不仁，才降下天罰，引起這一個有一個的遭難。

聖武帝最近的脾氣也越發的不好了，念零一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聖武帝對著德喜揮了一下手，馬上有太監進來將清荷拖了下去，悄無聲息。

卻讓念零一逐漸從身體冷到心肺。

「你收拾一下，隨朕去南下賑災。」

「臣妾領旨！」

………………

單單是聽這些事情，是遠遠沒有親眼見到的震撼大的，而只是親眼看到這些場景，念零一才知道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

巨大的洪水衝垮了所有的稻田，房子，糧食顆粒無收，百姓居無定所。

滔天的洪水中漂浮著房子，雜物，人畜的屍體，發白，泡漲。

散發著令人幾欲作嘔的氣息，屍體腐爛的臭味，到處亂飛的蠅蟲。

還有一個個躺在路邊哀嚎，無葯醫治的，或受傷的，或吐血的人類。

這哪裡是災難，這是煉獄！剛進入這個地界，耳邊就沖著哀嚎，雜亂，施粥的棚子邊圍滿了人，但是那點東西根本就不夠人填飽肚子，也不夠大家吃。

這所有的目所能及之處，念零一的心臟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撲山倒海的愧疚幾乎把她淹沒……

「十五……」念零一輕聲呢喃，根本不敢問……

「是！天道的氣運被奪，天道對這個世界的掌控力變弱，會導致這種大型的災難發生，因為天道的秩序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