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不上我上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陽台邊，就看見一個高大的黑影。

「鬼？」

腦海里各種鬼故事電影在上演。韓涵嚇得直哆嗦。

她拿起小檯燈對著黑影舉起手臂。

「韓涵，是我。」

「帝夜辰？」

「嗯。是我。」

帝夜辰從陽台上跳了進來。

「這麼晚了你不睡覺，爬陽台幹嘛？」

「本來想看看你睡了沒有。結果你的門上鎖了。所以我就只能爬牆了。」

「你屬壁虎的啊？」韓涵沒好氣的對帝夜辰大吼，「你知不知道剛剛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鬼呢。而且我為什麼鎖門你心裡沒數嗎？」

「噢？跟我有什麼關係？」帝夜辰明知故問。

「我怕我再被你抱到你床上去了。」

帝夜辰摸摸鼻子，還真有這個打算，但傲嬌的帝夜辰哪裡會承認：「哪能啊？你還沒答應做我女朋友呢。上次不是你發燒了嗎？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帝夜辰我們聊聊吧。」

「你說。」

帝夜辰身體站的筆直，一副要聽首長訓話的士兵模樣。

「帝夜辰，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追求我。也許你只是一時新鮮好奇，你是大少爺，你可以玩的起，但是我玩不起。我對感情一直很認真的。」

「你哪裡看出來我不認真？」帝夜辰語氣裡帶著幾分委屈，就像被大人冤枉的孩子，「我喜歡你，是很認真很認真的喜歡。」

韓涵臉上浮現一抹不自然的紅，帝夜辰撒嬌的樣子好可愛。好想揉揉他的小腦袋，腫么辦？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繼續說：「帝夜辰，白天你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其實那個時候我對你隱瞞了。我心裡已經有人了。」

「你說謊！你可以拒絕我，但沒必要撒謊。」

「我沒說謊。我喜歡他很久了。」只是他不知道，他好像也不喜歡我。

*

帝夜辰垂頭喪氣走出韓涵的屋子。韓涵喜歡的人不是自己。

「祁笙！」

「夜少。」

祁笙看著自家少爺滿心歡喜的爬牆，在韓涵房間里呆了許久，原以為兩個人已經水到渠成。現在看少爺的臉色，肯定是吃了閉門羹。

「韓涵說她有喜歡的人，你調查的資料里怎麼沒顯示？」

「這……」祁笙渾身冒冷汗，竟然有這麼大的疏漏？為了不去非洲，他硬著頭皮忽悠自家少爺，「夜少，韓涵小姐應該不信任他。不管是她被韓范趕出家門還是被韓范賣給您，她不都沒有跟她說的那個人求助嗎？而且那個人也一直沒出現。我覺得韓涵小姐單相思的可能性最大。況且誰上學時沒暗戀過一兩個人啊？」

「我就沒有。」

帝夜辰一本正經的說：「我就只喜歡韓涵一個。」

祁笙：「……」

「不過你說的也對。韓涵如果真信任他，現在也不會在帝景灣。就算韓涵喜歡他，我也會把他秒殺成渣渣。韓涵看男人眼光有待提高。」

祁笙：「……」

少爺你這麼自戀真的好嗎？

＊

早晨韓涵下樓后，發現帝夜辰正在客廳坐著，帝夜辰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一副要出門的樣子。他笑著對韓涵說：「昨晚睡得好嗎？」

「嗯，挺好的。」

床墊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躺在上面就和踩在柔軟的棉花上一樣。而且屋子又是按自己最喜歡的粉色裝扮的，韓涵一覺睡到天亮。

「過來吃早餐。」

「不用了。您是大少爺，我是女傭。我還是和朱姨她們一起吃吧。」

從前不知道帝夜辰對自己是什麼想法，如今知道了，也拒絕了。就不要拖泥帶水，給他莫須有的幻想。

韓涵不給帝夜辰反應的機會，一溜煙溜走到朱姨身邊。

朱姨從小看著帝夜辰長大，從未見少爺將任何女孩子看得這麼重。她覺得自己得為少爺做點什麼。

她走到韓涵面前：

「韓涵，有時間聽朱姨說幾句話嗎？」

「好的，您說。」自己來到這裡一個多月，朱姨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韓涵看著朱姨的時時常想：我媽媽是不是也像朱姨這般身材？

「我是看著少爺長大的我從來沒見過他對誰這麼上心過。少爺14歲媽媽就去世了。他的繼母姜彩鳳給他下迷藥，讓他和艷.星滾在了一起。從那以後少爺就非常害怕接觸異性。我還以為少爺這輩子都要一個人過了，直到你的出現，我才明白少爺不是害怕女人，而是沒遇見他想親近的人。」

「迷*葯？」

「嗯。我們少爺其實也是個可憐的孩子，14歲自己去國外生活。還時常受到姜彩鳳那個惡毒女人的暗算。少爺脾氣雖然有點古怪，那是因為他從小到大朋友非常少。不懂得如何跟人相處。」

韓涵在心底里心疼帝夜辰一秒鐘，原來他的童年竟然是這麼的不幸福。

「我們少爺長得帥，不花心，對你也好。女人一輩子能找到一個能養得起你，又寵著你的男人不容易。你想想看如果你找了一個花心的男人，他身邊天天圍滿了女人，你能過那樣的日子嗎？小女孩，菜籽命。」

「什麼意思？」

韓涵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意思是我們女人生活跟選男人有很大關係。小女孩，菜籽命。撒在哪，就在哪發芽。女人嘛，總要嫁人的，如果嫁給一個又花心，又打老婆的男人，這輩子就苦了。我們少爺愛你。你要好好把握。」

朱姨走後，韓涵陷入沉思之中。她想起了歐少煜，他的身邊永遠圍滿了各種各樣的女生。他好像跟哪個女生都聊得來。

雖然他時常找機會和韓涵說話，雖然他會在韓涵經過操場的時候把球砸在韓涵腳步，韓涵每次放學后都好巧不巧遇見他，他笑著說：「上車。」

韓涵因為害羞、自卑，搖著頭說：「不了。」

沒一會就會冒出一個女生說：「她不上我上。帶我一程。」

然後韓涵看著他，帶著別的女生，有說有笑的從自己面前消失。她既羨慕那個女生敢表達自己的愛慕，又後悔自己怎麼就這麼膽小，臉皮怎麼就這麼薄，怎麼就是沒勇氣坐上歐少煜的車。

韓涵話嘮的外表下，藏著一顆自卑、怯懦的心。

帝夜辰太過美好，美好到讓韓涵感覺不真實。在繼母手下討生活，時常被毒打，這麼多年早就把韓涵磋磨成一個外表話嘮，內心敏感、自卑的性格。

其實她的話嘮，何嘗不是用來掩飾自卑的一種手段？越是自卑、慌亂的時候，話越多。

朱姨的一番話在韓涵心底扎了根。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早晚是要嫁人的。從前對嫁人沒什麼概念，如今漸漸對將來要嫁的男人有了一個模糊的標準。她躺在床上嘀咕：

「我要嫁給一個專一，不花心，寵我的男人。最好不要太有錢，可以兩個人一起打拚未來。有錢的男人會在外面養女人，不要。」

躲在月下偷聽少女心思的帝夜辰聽到前面嘴角上揚，這些我都符合。可在聽見最後一條時，他忽然忍不住對韓涵大喊：

「韓涵，我在外面沒女人。我就只有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