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憑什麼作踐我
「司衍，你不要生氣，也許是誤會呢。」然而，衛司衍一動不動，臉色沉的嚇人。
鄭文凱眨了眨眼睛，還未理解葉朵兒這突然襲擊的含義，一個大力便直接把他從椅子上扯了下來，扔到一邊。
「喂……」
衛司衍一臉怒意看向坐在那兒的女人，「葉朵兒，你……」
葉朵兒摸了摸眼角，在看到手指上的晶瑩，噗哧一聲笑了。「真是強吻都哭成這樣。」
衛司衍愣了下，剛要說話，葉朵兒突然站了起來，手指着他，大聲咆哮。
「滾！都給我滾！衛司衍你憑什麼！憑什麼這麼作踐我！我哪裏欠了你，要讓你帶着別的女人跑到我面前來耀武揚威！」
一通話說出來，整個餐廳都回蕩著葉朵兒癲狂的聲音。
而在場的客人，看向衛司衍和許藍心的表情隱隱都有幾分鄙夷。
帶着小三出現，結果被正房抓了……好戲啊。
許藍心眸光微閃，忙上前解釋：「朵兒你誤會了，我和司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不能因為那些過去，就誤會我們啊，其實他只是……」
「其實只是偷情而已。」葉朵兒帶着惡意的開口：「看到我痛苦你很得意？」
許藍心臉上閃過一絲無措，焦急的朝衛司衍伸出手。「司衍，我……」
葉朵兒一把握住她的手，用力攥緊。「你的手，還痛嗎？很痛吧，所以心裏一定很恨我吧？瞧，我讓你沒辦法彈鋼琴，你的人生被我毀了。」
許藍心感覺葉朵兒的手像鉗子一樣，驚慌的想要掙脫。「司衍！」
衛司衍皺眉：「葉朵兒，別鬧！」
葉朵兒慢慢鬆開手指，嗤笑：「你也知會像管教孩子一樣來管教我了。衛司衍，其實你沒必要勉強自己和我在一起的。為了報復我委屈自己這種事，太划不來了。許藍心，我欠了你的就今天一起還了吧。」
眾人眼睜睜看着葉朵兒拿起一把餐刀，用力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下，鮮血立即爭先恐後的涌了出來。
「這下子，我的良心不會不安了。」
葉朵兒慢慢靠近，沾血的刀子遞到許藍心面前。「覺得不夠的話，親自來啊。你實在沒必要，背着我搞什麼地下情的。畢竟是我這個不該存在的人，搶了你的位置。」
「夠了！」
衛司衍終於忍不住上前，擋住葉朵兒的動作。
「不要鬧了。」
修長的手指握住那個纖細的手腕，被鮮血瞬間染紅。
噹啷。
葉朵兒手中的餐刀落地，她眨巴了下眼睛，迷茫的看着自己手腕上鮮血淋漓，瞳孔一點點擴大。
然後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直接暈了過去。
衛司衍忙將人攬入懷中。她簡直輕的不可思議，輕飄飄的彷彿沒有一點重量。身上也冷極了，臉色蒼白的像紙。
他顫抖著掏出手帕，將她的手腕綁緊，直接衝出了餐廳。
踏入血泊的皮鞋，在原木地板上落下一個個凄厲的血腳印。
鄭文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呼吸。
他看向許藍心，一字一句的警告：「假如朵兒有事，你絕對逃不掉。」
許藍心看着鄭文凱急忙離開的背影，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平靜的表情下，一雙漆黑的眼瞳佈滿怨恨。
「冷……好冷……」
葉朵兒眯着眼，仰著臉盯着神色緊繃的男人，視線漸漸迷濛起來。
衛司衍是殺人兇手，她也是啊！
如果那個時候許藍心沒有擋住那一刀……衛司衍是不是也要死了。
可是怎麼辦呢……
你活着，我也活着，我們的仇恨卻無法消除。
車上，葉朵兒顫抖著。
衛司衍忙調高空調溫度，可她仍然在瑟瑟發抖。
他怕極，只能對司機不住吼著：「再開快一點！」
汽車如一輛離弦的箭，直接朝着最近的醫院衝去。
到了醫院，衛司衍抱着葉朵兒跳下床，焦急喊著：「醫生！醫生！」
他不敢去看懷裏的人，他只怕一低頭，她就會消散掉。
他身邊只有她一個人了，要是她也不見了，他該怎麼辦……
葉朵兒被安置在擔架，衛司衍跟在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
淚水迷了眼，她動了動手指。
「衍哥哥……別怕。」
衛司衍眼眶通紅，搖著頭，說不出話來。
葉朵兒抽了口氣，輕聲道：「我……還給你了。」
我再也不欠你的了。
衛司衍手上力道更緊了些，一個勁搖頭。不！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你休想逃。
葉朵兒虛弱笑了笑。放我走吧，我好想好想他們。
好想爸爸，好想哥哥……好想再聽聽他們再喊我一聲，小傻瓜。
「先生，手術室不能進去。」
「請你鬆手！」
……
「少爺……」
管家匆匆趕來，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明明早上時還是那樣的美好，他甚至暢想少爺和夫人未來的孩子是如何的可愛。可是才過去多久，一切都變成了血淋淋的。
衛司衍垂眸，一動不動坐在等候椅上，頹然地盯着地板，一聲不吭。
走廊里也安靜異常。
直到急救室的大門被推開，他騰地一下就站起來，沖了過去。
「醫生，我太太她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語重心長的吩咐：「傷口不深，問題不是很嚴重……只是病人現在的身體很特殊，一定要多加小心。她已經懷孕四周了，千萬不要再讓她受到任何刺激了。我已經讓人給她打了針，她有輕微流產的跡象。」
透過半開的大門，能隱約地看到裏面的情況。
病床上的女人蒼白的毫無血色，而衛司衍的表情也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你剛剛說什麼，她，她懷孕了？」
「是啊，已經四周了。你們也太不小心了，這種事……」
衛司衍什麼都聽不清了，只有懷孕這兩個字在他的腦海中回蕩。
她居然懷孕了！
衛司衍神色渙散，轉眼間，又匯聚成濃濃的鬱氣，渾身散發着攝人的森冷。
醫生眉頭緊擰，幾乎憤怒道：「先生！您夫人身體還很虛弱，受不得半點折騰！」
衛司衍一怔，周身的氣息漸漸斂下，他動了動唇，冷冷道：「不容操心。」